李青寻只得自己顽强坐起来,撕开腿上的绷带,血淋淋的伤口露出来,刚结痂,看上去惨不忍睹。
应该是被尖锐的铁器刺入大腿,又被外力撕扯,留下长长的一道血口子,甚至已经能隐隐窥见里面的白骨。
李青寻看得头晕:“该打破伤风的针,该打麻药,再清洁伤口缝合伤口...可惜了,在这破地方只能敷草药。”
也不知道古代的草药是否有效。
她可不希望年纪轻轻废了一只腿。
李青寻强忍着剧痛,一点一点给伤口上药,血水缓缓流淌下来,她额头浮出冷汗,上药的速度极慢。
她实在受不了剧痛,扬起嗓子喊救命:“张鹤安,帮我!”
喊了一声,张鹤安便露面了。
李青寻:“帮我。”
张鹤安视线落到李青寻面庞上,由于剧痛,李青寻一张脸冷汗涔涔,嘴角也泛白。李青寻生得不算极美,模样清秀俊逸,指间染着血,如雨后的牡丹开在山洞里。
张鹤安喉结滚动。
他半跪在李青寻面前,给她上药。
李青寻的腿很长。
腿也很白。
张鹤安触碰到血淋淋的伤口,也触碰到滑腻的皮肤。他面容平静地上药,敷药,再用布条将伤口包扎起来。
“好了。”张鹤安正要起身。
李青寻却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把他拽到自己面前。
张鹤安身子踉跄,差点扑到李青寻身上。李青寻矮了他一个头,气势却很足,她视线肆无忌惮望着张鹤安修长的脖子。
看到他微凸的喉结,还有脖子上隐隐露出来的青筋。
啧。
真性感。
李青寻缓缓靠近,唇角似乎要蹭到张鹤安的喉结:“多谢张大人。”
张鹤安垂眸:“微臣分内之职。”
两人挨得太近了。
李青寻打趣道:“我如今受了伤,手无缚鸡之力,若是张大人想对我做什么,我可真是没有一点反抗之力呢。”
温热的呼吸吐在脖子上,张鹤安身体僵住。
张鹤安道:“微臣必将护好公主。”
张鹤安从容不迫起身,离开了山洞。山洞外日光凛冽,隐隐可窥见遥远的凉州城,山风吹得张鹤安发丝凌乱。
他指尖触碰自己的喉咙。
似乎还有温热残留。
...
...
凉州城大乱,山匪侵袭,战火再起。
李青寻的腿伤严重,无法移动,只能暂时住在与世隔绝的山洞里养伤。她每日无聊地躺着养病,张鹤安承担起“养家”的责任,在外寻找野兽和草药回来。
张鹤安还神通广大地寻回一些木材和羊皮,制成了木桌和板凳。还给无聊的李青寻找到一些石墨炭,可以用石墨炭写字。
夜晚,山洞里柴火发出清脆的响动,暖洋洋的。
李青寻托腮,望着专注烤肉的张鹤安,越看越喜欢。
主动做家务,主动照顾女子,是个宜室宜家的好男人。
关键长得贼带劲,清冷如月,眉眼如画,李青寻看得眼馋。看着张鹤安,枯燥无聊的日子也有了几分趣味。
“明日有雨,不方便捕猎,今晚要留一些兔肉。”张鹤安淡淡道。
李青寻托腮,欣赏着张鹤安的盛世美颜,随口道:“你怎么知道明天有雨?”
张鹤安回答:“夜观天象。”
李青寻大为吃惊。
她隐约想起来,庆国好像有个叫司天监的机构。张鹤安的家族历代都在司天监任职,观天象、测算节气。
李青寻兴致勃勃:“张鹤安,你会算命吗?”
张鹤安没回答。
李青寻说:“你给我算算,我什么时候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