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
小香香偷偷看到这一幕,事后到她奶奶林水瑶跟前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
林水瑶:“……”这画风怎么越听越中二?
算了,管他中二不中二,只要儿子开窍了就好。
为免夜长梦多,林水瑶隔天就请了媒人上叶家提亲。
小儿子的婚事一了,余下的小辈们就跟她是隔辈的,林水瑶马上都要当太奶奶的人了,她懒得管,妯娌三个约好了享清福,把事儿都撂给陆漫漫。
家族越大,事儿越多,陆漫漫才四十不到的年纪就满地掉头发。
林水瑶时常请她来院里坐,一来就笑着跟她说,别太操心啦,小心秃了啊!
陆漫漫一脸无奈,说媳妇儿们太年轻,她扫了一圈也没看出谁能挑起掌家的大梁来,还是再等两年,看年年他媳妇儿能不能接任,到那时,她就撒手不管了。
小九成亲后一年,小香香出嫁。
小八家是一儿一女,长女小香香,儿子程沐。
没过两年,程沐给林水瑶娶了个孙媳妇过门。
林水瑶在五十七岁这年抱上了重孙子。
这一年,黎薇的父亲黎驸马和母亲永昌公主相继离世。
边境又起战乱,四十九岁的赫连景点了兵,准备出征。
出征前三天,北蘅单独把赫连景叫到书房,问他,“这次东北边境的战乱,一定得你去吗?”
赫连景颔首,“侄儿已经领了旨。”
北蘅顿了顿,“就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赫连景道:“我明白小叔叔在顾虑什么,为将者,受命忘家,临敌忘身,哪怕是战死沙场,只要我一息尚存,敌人就休想侵占我大燕一寸土地。”
“小叔叔,我不怕死,我只怕死得太窝囊。”他说:“每次出征,我都会提前写好遗书,这次也不例外。整个家里,就只有您知道,我爹我都没说,倘若我真的回不来,您就去我房里,把遗书取出来。”
他说完,递了把钥匙给北蘅,“这是存放遗书的匣子,从我十七岁第一次出征漠北到现在,所有的遗书都在里面,我很庆幸那些遗书没能派上用场,也希望这一封最后还是没能派上用场,可要是真派上用场了,您也不必为我难过,这是我作为统帅,作为军人的最终宿命。”
出征这天,天圣帝亲自给大军主持祭旗仪式。
他端着酒碗站在城楼上,给大军们喊完口号后,看向一旁身着银甲的赫连景,“小景儿,你知道明年是什么日子吗?”
赫连景道:“明年,是皇上知天命的五十岁。”
“不对。”天圣帝摇头:“十八岁那年,我说过等你五十岁,我要讨回当年你欠我的那个条件,我想要的东西,你一定猜不到。明年,也是在这个地方,我等你归来。”
赫连景下了城楼,小七骑在马背上等他。
“景儿哥哥,皇上跟你说什么了?”
赫连景回头看了眼城楼上的人,很快收回视线,“没什么,咱们走吧。”
小七点点头,“景儿哥哥,咱们这一仗又能打赢了,对不对?”
兄妹俩的声音越来越模糊。
赫连景峻拔的背影也越来越远,直至变成一个模糊的黑点。
小贵子提醒天圣帝,“皇上,起风了,咱们回吧。”
天圣帝轻声呢喃,“你说,他能平安归来吗?”
小贵子笑了,“三十年了,每次景将军出征后皇上都会问这么一句,结果都是景将军打了胜仗毫发无损地回来,这次肯定也不会例外。”
“不,他没有毫发无损。”天圣帝拧着眉,他知道他受过好几次伤,只不过一直瞒着,不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