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瑶却从中看到了商机。
等那些书生走后,她喜滋滋地坐到他旁边,又是端茶又是捏肩,异常地殷勤。
程五郎哪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端过茶碗浅啜一口,眉梢轻挑,“有事求我?”
林水瑶咧了咧嘴,“那个,相公,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嗯?”
“就是……”林水瑶犹豫了一下,“刚才那些人不是想给你写传记你没同意吗?要不,我给你写怎么样?”
见程五郎噙着笑没说话,林水瑶又道:“我现在认的字儿可多啦,我把你的经历写成话本,不会的字来请教你,既能让我学的更多,又能赚钱,这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儿吗?”
程五郎问她,“那你打算把我写成什么?”
林水瑶一面给他捏肩,一面思索道:“我觉得相公你的经历就已经够奇幻的了,不需要添油加醋,我就照实了写。”
只这么一会儿,林水瑶的脑子里就有了大方向,她道:“你想啊,一个从落地就泡在药罐里的病秧子,所有人都不看好,大夫甚至断言他活不过十六岁那年的冬天。可是后来,他突然就好转了,不仅好转,还入学了最好的书院,在书院里以优异的成绩一鸣惊人。
前面不被人看好的时候有多憋屈,等他一鸣惊人之后那些人就有多打脸,这样的情节挺有意思啊!”
程五郎笑了笑,将她拉坐到自己腿上,伸手扶正她头上的簪子,嗓音醇厚,“我明明是娶了你以后才好转的,你为什么不把自己写上?”
“不不不。”林水瑶忙摇头,“我的异香不能让人知道,所以我得弱化一下自己,把你好转的所有功劳都推到冲喜上,反正这本来就是事实。我要以你的视觉写,而且是你的传记,我的存在感不能太强。”
程五郎觉得她的小脑袋瓜里装着很多东西,尤其是做生意,一套一套的。
“那行,你先写一册出来我看看,不行的地方再修稿。”
林水瑶有些没想到,“相公,你这么快就答应啦?”
程五郎深邃的双眸凝视着她,眼底溢出笑,“我只是想知道,你眼里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的目光饱含深情,看得林水瑶晕乎乎的。
她赶紧从他腿上离开,站直身子,“相公,那我先去构思啦!”
——
回吉庆村后,林水瑶绝大多数时间都把自己关在房里,偶尔出来,要么是做饭,要么就是向程婆子讨教关于程五郎小时候的事儿。
四郎媳妇好几次想找她说说话,见她忙得不行,又不敢打搅,索性去找二嫂了。
“五弟妹最近在做什么?”二郎媳妇一脸纳闷,“该不会又在琢磨做生意的点子吧?”
“我瞅着不像。”四郎媳妇说。
五弟妹在镇上和县里都有铺子,县里的伊人坊生意那么火爆,年底分红的时候她都跟着拿了一大笔钱,如今家里宽裕了,又没有什么事儿急需用钱。更何况,开年他们就要去京城了,五弟妹不可能在这节骨眼儿上再去弄个铺子出来。
妯娌俩想不通,就去问婆婆,五弟妹这些天在忙什么。
程婆子没瞒着,如实说:“她跟我打听五郎小时候的事儿,说要写成话本子。”
“啊?”二郎媳妇险些惊掉下巴,“这还能写成话本呢?”
“怎么不能?”程婆子瞅她一眼,“你要多认几个字,也能给你男人写话本拿去卖。”
“可拉倒吧!”二郎媳妇撇撇嘴,“谁钱多了没地儿花买个话本子看二郎成天在土里刨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