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无涯习惯了她的拒绝,笑问:“为什么?”
桑烟干脆吐出三个字:“没兴趣。”
祁无涯不打算退让,笑道:“朕倒是很有兴趣。”
他只是来通知,不是来商议。
桑烟知道这个道理,便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膳桌上很安静。
祁无涯不是个爱说话的,却喜欢跟她说话:“烟烟,你在想什么?”
桑烟没好气地说:“你猜。”
祁无涯猜不到,苦恼一笑:“烟烟又开始为难朕了。”
桑烟也承认了:“我就是为难你了,怎么了?”
“不怎么。”
祁无涯宠溺一笑:“你能为难朕,朕求之不得。欢迎你多来为难朕。”
桑烟:“……”
这男人一定是个受/虐狂!
可惜她不是施/虐狂!
不然绝对甩着鞭子抽死他!
“我猜……烟烟现在心里肯定在骂朕。”
他忽然出声。
桑烟再次承认了:“你猜对了。你可真有自知之明。”
祁无涯眼里闪着好奇:“都骂朕什么?说来听听。”
桑烟:“……”
确定了。
这男人绝对是有受/虐倾向。
她不配合,冷声讽刺:“祁无涯,你要是有病,就去看御医,别来我这里发疯,行吗?”
祁无涯不觉得自己发疯。
他偏执地认为:“烟烟,你总有一天会对朕动心的。”
桑烟嗤笑:“我现在只想对你动刀。”
她真的是拿刀捅他的心都有了。
祁无涯叹气:“烟烟,如果你想激怒朕,那要失望了。我们马上要大婚,朕现在开心得很。”
他现在一想到要跟桑烟成婚,就开心的飘飘然,很少有什么能影响他的心情。
“那你离我远点开心,行吗?”
桑烟压着烦躁,警告道:“祁无涯,我告诉你,人的心脏有两个心房,一个住着天使,一个住着魔鬼,当你开心时,记得低调些,免得惊醒旁边的魔鬼。到时,厄运就来了。”
祁无涯听得认真,还点评道:“这话听着实在新鲜。得意忘形?骄兵必败?烟烟总能把简单的道理说的深刻而有趣。”
桑烟:“……”
她这是被人当成在说教了?
呵,他也配?
“你还是吃饭吧!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吃都堵不上你的嘴吗?”
她就不知道他一个男人怎么那么话痨,一天天的,跟鸭子一样呱呱呱!
“堵不上。”
祁无涯还在呱呱呱:“除非烟烟亲一下朕。”
他示意她用嘴去堵他的嘴。
桑烟听不下去,直接放下筷子,怒道:“你还让不让我吃饭了?”
祁无涯笑着轻哄:“让让让。烟烟不要气,朕就是逗逗你。”
桑烟:“……”
她没再跟他说一句话。
直到用膳结束。
他准备离开,跟她说:“烟烟抱一下朕,朕要去处理政务了。”
桑烟为了让他赶快滚蛋,就走过去抱了他一下。
她抱得敷衍,就是双手伸开,拍拍他的肩。
便是这么简单,他还是开心的不行:“烟烟真乖。晚上等着朕陪你用膳。”
桑烟挤出一抹笑,目送他离开。
等晚上
天没黑,她就传膳了。
按着现代时间算,也就四点多的样子。
便是这样,也没躲过。
正吃着,祁无涯就来了。
桑烟看到他,直接问:“不会到现在我什么时候吃饭,还有人告诉你吧?”
祁无涯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为什么不告诉朕?这天底下,你可是朕最爱也最重要的人。便是吃了什么,每样菜吃了多少,都有人告诉朕。”
说到这里,不忘趁机表白:“你看朕就是这么爱你。”
“你这是爱吗?”
桑烟气得吼出声:“祁无涯,你这是控制欲!你他妈的——”
神经病!
“我不爱你,我为什么要控制你?”
祁无涯不认同桑烟的说法,严肃道:“烟烟,永远不要怀疑朕对你的爱。”
桑烟冷笑:“你的爱就是掠夺,就是控制,就是毁灭!”
祁无涯听到这里,也气了。
他是真的不想听桑烟怀疑他的爱。
“你闭嘴!”
他气得额头青筋乱跳,喝道:“无论朕的爱是什么,你都得受着!”
是啊!
她确实得受着!
强权之下,她没有选择。
眼泪落下来。
桑烟擦了去,拿起筷子,继续用膳。
她囫囵地填饱肚子,放下筷子,坐到床上。
祁无涯见了,也不吃了,跟过去,蹲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抚道:“烟烟,朕也不想的,可朕能怎么办呢?你不爱朕,对朕的一切毫无好奇。朕不同,朕看不到你,会想你会不会饿着?冻着?心情呢?是好还是坏?你不跟朕说,朕只能让人注意这些。你今天午膳后,吃了三个烫过的橘子,还吃了两块豆沙糕,哦,还喝了一碗燕窝,你的食量上去了,晚上还吃那么早,这么饿,是孩子的缘故吗?他在抢你的营养吧!他可真坏!你看,朕就是这样想着你!”
他说着说着,都感觉到了自己的卑微,一种委屈感油然而生:“你呢?烟烟,你想过朕吗?哪怕只有一刻,你对朕不是怨恨,不是厌恶,而是单纯地想,哦,这个叫祁无涯的男人,原来这样爱着我。你有这么想过吗?”
他的表情是那么悲伤,他的语气是那么卑微绝望。
这一刻,他蹲在她面前,红着眼,泪水晃动着,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是真的卑微。
是真的可怜。
桑烟有那么一刻悲悯地看着他,嘴里却说着冰冷无情的话:“祁无涯,你死心吧,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刻的。”
她的话如利剑刺进他的心脏。
他痛着,却在笑:“烟烟,不到最后,谁知道呢?”
他还是执迷不悟。
桑烟闭上眼,不想再看他。
祁无涯伸手摸着她的脸,喃喃着:“烟烟,睁开眼看看吧,朕真的所求不多。”
桑烟缓缓睁开了眼,摇了摇头:“我能给你的也不多。”
“不。你能给的。”
他猛然袭击,吻住她的唇。
反反复复,索取着。
桑烟最讨厌他这个样子,薅着他的头发,想打他的脸。
他没让,反擒住她的手,吻个没完没了。
她不给,他便索取。
敲骨吸髓也要取出他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