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暮阳也没想到这匹白马竟会向她表露善意。
莫不是万物有灵,这匹白马感受到了娘娘的纯善?
“娘娘,您会骑马吗?”
他是没见过桑烟骑马的。
桑烟知道原主是会骑马的,但骑术不怎样,也很少骑马。
而她一个现代人,说实话,都没亲眼见过马。
现在看着高高的马身,有些怵,又有些自我厌恶:她不会骑马,也不敢骑马。穿来这么久,也没想过学骑马。何红昭说她无用,只会躲在男人身后,似乎确实是那样。她太弱了。
但她不会继续弱下去。
就从现在学骑马吧。
她去解马绳,准备找个马场学骑马。
“娘娘,不可!”
裴暮阳看她人没马高,不够马一脚踹的,立刻喊人:“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拉住娘娘!”
随侍在侧的宫女们上前就要拉人——
桑烟温柔一笑:“别紧张!我就是想学下骑马。你也可以给我找个人教我。”
裴暮阳可不敢找人教她。
学骑马免不了肢体接触,以皇上的占有欲,别的男人碰她一下,怕是小命不保。
“娘娘您可饶了我们吧。”
裴暮阳赔笑哄着:“娘娘,奴才已经让人准备马车了。咱们乘马车去吧。您想学骑马,等皇上回来,皇上会亲自教您的。”
桑烟想着贺赢身上的伤,怕是一时半会教不了自己。
裴暮阳看她似乎松动,继续劝:“娘娘,咱们还是先去看皇上吧。你不是担心皇上吗?”
桑烟想着贺赢,彻底冷静下来,点了头:“好吧。”
她去坐马车,奔往苍翠山。
行驶了半个时辰。
她透过马车车帘,看到了浩荡奔来的队伍。
裴暮阳更是一声惊叫:“娘娘,那是皇上!皇上来了。”
桑烟听了,忙下了马车。
入目所及,一袭锦绣皇袍的男人披着晚霞而来,长发飞扬,俊美而高贵。
“新元!”
“阿烟——”
贺赢勒住马缰绳,跳下来:“你怎么来了?”
桑烟一边看他有无受伤,一边解释:“我看苍翠山着火了,心里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离得近了,她看到他脸上有山火的灰烬。
“没事。已经快要扑灭了。”
贺赢安抚过后,冷眸扫向旁边的裴暮阳:“我走的时候,怎么跟你说的?”
裴暮阳知道私自放娘娘出来,会受罚,忙跪下道:“皇上恕罪。”
他没辩驳是娘娘非要出来,还要学骑马。
在他心里,没办好事,确实是他的问题。
桑烟这时为他说话:“行了。你要罚他就罚我吧。你明知不是他的问题。”
“主子不会犯错。”
贺赢面色威严,并不为桑烟的求情而免责:“回去后,去领二十杖。下不为例。”
“谢皇上。”
裴暮阳知道二十杖已经是很轻的责罚了。
但桑烟不认同,觉得是自己连累了他,很自责:“不行!贺赢,你该知道,我不想别人因我受累。”
贺赢依然是严肃的:“阿烟,因你受累,是他的荣幸。”
当什么人都能为她受累的?
多少人想为她受累,都没那个机会。
桑烟知道他的意思,但无法接受:“反正你不能罚他。我答应你,以后不会这样莽撞了。”
她知道他吃软不吃硬,便拿着帕子,轻轻擦他脸上的灰尘,撒娇道:“你看你,脸都脏了。是不是很累?我们回去洗漱一下,再泡个澡,解解乏,好不好?”
贺赢见她这般放下身段,也是受用的,同时,机会难得,也提了条件:“你陪我。”
他要她陪他共浴。
桑烟没听出弦外之音,点了头:“好。”
贺赢一听,瞬间开恩:“行吧。饶他这次。”
他扶她上马车。
桑烟摇头,看他骑马而来,早心动了:“我想骑马。”
骑马显然是更快的。
贺赢忍不住逗她:“原来阿烟这么迫不及待。”
桑烟:“?”
什么迫不及待?
怎么感觉两人对话不在一个频道上?
思考间——
贺赢抱起她,将她放到了马鞍上。
随后,他翻身一跃,上了马,就这么面对面相对而坐,一边揽着她,一手拉着缰绳,驾马而去。
黄昏时分,柔光万丈。
他们纵马疾驰,耳边晚风猎猎。
桑烟感觉到他铿锵的心跳,还有他坚硬的胸膛,这种整个人罩在他怀里的感觉很好,让她心神迭荡。
“慢一些。”
她有些怕。
不由得抱紧他。
贺赢喜欢死了她的拥抱,反而骑得更快了。
“新元,慢些。”
“我觉得快些好。”
他低头看她红扑扑的脸,逗她:“阿烟不喜欢我快点吗?”
桑烟:“……”
怎么感觉对话怪怪的?
偏他还问:“阿烟,告诉我什么感觉?喜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凑近她的耳垂,热气熏人面。
桑烟感觉整个人都燃了起来:“能、能有什么感觉?”
顶多有些现代赛车的速度与激情?
贺赢轻咬她的耳垂,又问:“现在呢?什么感觉?”
桑烟:“……”
耳朵要烧掉了。
整个人过电一样麻。
“别闹!”
她知道他现在满脑子坏心思。
贺赢确实满脑子坏心思。
甚至开始提要求:“阿烟,亲亲我。”
桑烟才不亲,让他好好骑马,还转了话题:“怎么起山火了?何红昭放的?抓到她了吗?”
这是个沉重的话题。
贺赢一脑子的旖旎心思就这么被她几句话消灭干净了。
他忍不住叹气:“阿烟真会煞风景。”
桑烟气得咬他喉结:“哼,这就开始说我不解风情了?那你去找些解风情的女子好了。”
贺赢给她咬得身心一颤,笑道:“阿烟这是吃醋了?”
他低头吻她的小鼻子:“阿烟最好了。逗你玩的。”
桑烟撇嘴说:“不好玩。”
贺赢宠溺笑道:“那不玩了。我们说正事。”
他把在何家祖坟追击到何红昭跟韩沉的事说了:“可惜被他们逃了。就差一点。何红昭放了火。那女人不仅医术高,也很有脑子。可惜,为他人所用。”
桑烟听出他有爱才之意,也很可惜:“是啊。她很厉害。奈何是个恋爱脑。”
说到恋爱脑,她点他下巴,气哼哼的:“别笑别人,你也是个恋爱脑。”
贺赢觉得不是什么好词,但也不排斥,笑说:“我只对你恋爱脑。”
桑烟:“……”
这倒也是。
她心里又甜了起来。
不久到了州府。
他将马缰绳扔给了门卫,抱她下马,却不放她下来,而是抱着她大步入内,大喊道:“速速安排热水,朕要沐浴。”
他要跟她一起沐浴。
她答应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