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躺在床上的太后嘴角时不时的抽动,左侧嘴角还隐隐有往下撇的趋势。
奇怪的是,按照常理来说,如果只是单纯肌肉颤动,最多几秒,可太后的嘴角时不时的就抽动那么几下,不像是单纯的肌肉颤动。
这症状,反倒像是中风的症状。
想到这里,庄夕瑶心中一紧,连忙叫住就要离开的小太医。
“慢着,我瞧着太后娘娘并非只是急火攻心,还有中风的征兆,太医不如再仔细瞧瞧?”
在古代,中风可是大事,而且一般没有什么可以治疗的方法。
听她这么一说,小太医的神色再次紧张起来,急急忙忙的返回来,重新为太后诊治。
好一通诊治之后,便见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娘娘所说不差,但臣才疏学浅,这治疗中风的方子,只有太医署的徐太医知道,臣……也不知呀!”
“那徐太医现在身在何处?”
楚天尧也顾不得那么多,连忙询问。
小太医连忙结结巴巴的回答。
“徐太医今日休息,听说是陪妻女去城外上香了,一时半会怕是赶不回来。”
中风一事可大可小,轻则影响面容,口齿不清,重则瘫痪在床,腿脚无力。
此事耽误不得。
但她记得前世,身边有人中过风,但因为送去医院不够及时,没救的过来,当日便死了,亲戚好友哭作一团,场景十分凄惨。
她当时也深受感触,所以此后,闲暇之余,她便会翻看医书,以备不时之需。
这病虽然凶险,但如果能及时的防御,缓解,并没有太大的危害。
前期服用一些活血化瘀的药物,疏通经络的药物就行。
那药物是什么来着?
庄夕瑶绞尽脑汁,在脑海中搜寻。
突然,她眼前一亮,找到了相关记忆。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庄夕瑶却是站了出来,口中念着一连串的药材。
“三七一两,川芎一两,红花一两二钱,葛根……”(药方虚构)
“按照我说的药方煎药,可活血化瘀,疏通脉络,可缓解中风。”
一番话,说的众人都呆愣住了。
小太医将她重复了一遍,细细琢磨了一番,突然眼神大亮。
“这,这药方确实是治疗中风的,臣这便去煎药。”
楚天尧神色不明的盯着庄夕瑶,最终还是叹息一声,没有追问,只默默的道了声谢。
“多谢!”
“陛下不必客气,太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自然是不会出事的。”
庄夕瑶点了点头,轻声安慰。
不多时,小太医便端着两碗药走了过来。
楚天尧心中有愧疚,便亲自上前服侍太后。
但因为太后有中风的征兆,嘴角倾斜,不少药汁都顺着嘴角流出来,但楚天尧没有丝毫嫌弃,耐心的将碗里的药都喂了下去。
怕太后再出现什么症状,小太医没敢离开,就静静的守在门外。
吃下药后,不过一刻钟,太后便悠悠转醒。
看见床边立着的庄夕瑶,太后心中再次升起火气,撑着身子,便要坐起来。
“如今哀家成了这副模样,你可高兴了?”
“你偷看明君理论在先,妖言迷惑陛下在后,此事哀家断不能就这么算了,来人,快来人,将她带下去杖毙!”
太后气愤的将床敲的梆梆响,说话间剧烈的咳嗽起来。
见她执意要处置庄夕瑶,楚天尧连忙挡在庄夕瑶跟前,皱着眉头,坚定的说道。
“母后,方才您心急中风,是庄美人救了你,她也算得上是您的救命恩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您怎么能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更何况,那明君理论是儿臣逼着她看的,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母后若是执意要责罚,那便罚儿臣吧!”
说着,他直接朝着太后跪了下来。
一旁的嬷嬷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也不禁开口为庄夕瑶说起话来。
“是啊,太后娘娘,方才情况紧急,确实是庄美人救了太后娘娘。”
见楚天尧执意要护着庄夕瑶,太后心中再怎么不愿,也只得妥协。
毕竟是她亲生的儿子,他如何不了解楚天尧的脾气?
一旦是他认定了的事情,不论谁劝都没用。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她疼惜还来不及,怎么舍得跟他闹僵,争得鱼死网破?
更何况,连她身边的嬷嬷都说是庄夕瑶救了她,那此事便断然不会作假。
太后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没好气的瞥了庄夕瑶一眼,冷哼道。
“行了,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哀家也不是不懂礼数的人,功过相抵,哀家便饶你这回,日后行事安分一些,莫要再惹是生非。否则哀家绝不轻饶。”
“多谢母后!”
楚天尧这才抬起头来,高兴的朝太后道谢。
庄夕瑶本以为这次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事情还有转机,项上人头也保住了。
她也不由得长舒了口气,将心放回了肚子里,连忙俯身道谢。
“多谢太后娘娘宽恕,嫔妾日后定当谨记太后娘娘教诲!”
只是没想到,仅仅隔了一日,她为太后开中风方子的事就传遍了整个太医署。
此时的医术还没有精湛到如此地步,便是宫中的太医都对中风束手无策。
就连徐太医,也是自己琢磨出的缓解方子。
虽然也有点效果,但效果甚微。
可庄夕瑶给出的方子,效果就远比他研制出的方子效果好得多了。
宫中妃嫔每日都有请平安脉的惯例。
太医署的太医从小太医处知道这方子是庄夕瑶开出来的,便认定了庄夕瑶是个世外神医。
他们每日都争相去芙蓉宫请平安脉,顺便向庄夕瑶请教那方子的妙用。
唯有一人,请完脉后,竟苦恼的向庄夕瑶求助。
此人正是李太医,也是太医署的老人。
“听闻庄美人出口成方,对医术颇有见解,正好臣有一症,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可否请庄美人解惑。”
听他这么说,庄夕瑶心中一阵惶恐。
李太医毕竟是太医署的老太医了,积累了几十年的经验,肯定比她一个业余的要厉害,她哪里敢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