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水面上泛起的圈圈涟漪,就如同楚天尧此时此刻的心情一般。
身后的德欢和侍卫们也都懂事的转身回避。
画屏有些局促不安的看了一眼楚天尧,随意敷衍了一句,便也转过身去。
“小主,奴婢身子不适,还是让陛下陪您吧。”
楚天尧本来想着找个什么由头,同庄夕瑶亲近亲近。
正好画屏给了他这个台阶,他当即也脱下靴子,卷起裤腿,踏入溪水中。
“既然如此,我来陪你。”
庄夕瑶没说话,轻盈地在水中游走,试图用双手捉住那些滑溜溜的小鱼,但每次都是差之毫厘,气的她脸色涨红。
反观另一边,楚天尧不紧不慢的从一旁削了个树枝,拿在手中。
看见有鱼出没,他猛地将手中的树枝扔了出去。
一阵水花的声音,便瞧见那树枝稳稳的插在了鱼肚子上,渗出丝丝血水。
“你有内力,我才不与你比。”
说完这话,庄夕瑶便气呼呼的上了岸。
楚天尧倒也没有在意,继续插了几条鱼后,这才上岸,让德欢架起火堆,烤起鱼来。
虽然在现代的时候,庄夕瑶也出去野炊过。
但那个时候出门带的大多都是半成品,哪有现抓的新鲜?
也不知楚天尧是怎么烤的鱼,虽然没放什么佐料,但香味依旧十分浓郁。
庄夕瑶不由得被他这香味勾的肚子咕咕叫。
楚天尧将第一个烤好的递到她跟前,面带宠溺的说道。
“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但庄夕瑶却是没接,倔强的盯着自己手中那条,嘴硬道。
“多谢陛下好意,嫔妾自己能烤,陛下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被她拒绝,楚天尧有些落寞,只能将鱼拿了回去。
不一会的时间,庄夕瑶手上的那条鱼就开始冒起了黑烟,与此同时,传来一股焦糊味。
等庄夕瑶拿起查看时,看不见的那面已经被烤的黢黑。
但刚才她已经拒绝了楚天尧,此时此刻,只得硬着头皮吃了几口,便随意找了个借口,就匆匆地离开了。
“小主,奴婢想着方才小主定是没吃饱,所以就私自又为小主烤了一条,小主不如尝尝奴婢的手艺?”
浓郁的香气让她不禁吞了吞口水。
看了一眼烤鱼,庄夕瑶到底是接了过来,大快朵颐。
这一路上,庄夕瑶玩的十分欢快,但与楚天尧的交流却是依旧不温不热,这让楚天尧十分苦恼。
回到酒楼后,无论他如何找机会与庄夕瑶解释,庄夕瑶都能及时的岔开话题。
长此以往,楚天尧心中憋闷,又无处发泄。
用完晚膳,他看了一眼立在他身后的侍卫,直接将他们叫了出去。
“练武之事不能荒废,朕来考考你们的武功是否退步了。”
“你们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来?”
找了处人烟稀少的地方,楚天尧跟侍卫切磋起武艺来。
但他可是当今身份最为尊贵之人,他们哪敢动手?
只见这些侍卫都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露忐忑。
见他们有所顾虑,楚天尧阴沉着张脸,再度吩咐道。
“都没听到朕所说吗?尽管使出你们的全力,敌人是来取你们性命的,届时,你们难道还要妇人之仁不成?”
听了这话,几个侍卫只好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可楚天尧从小也是学习武艺,身手非凡,这些侍卫压根都不是对手。
十几招下来,他们纷纷躺在地上,痛苦惨叫。
即便如此,楚天尧也没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揉了揉手腕,一脸的欲求不满。
“还是太弱了,明日开始,一个一个的与朕对练。”
于是乎,接下来的一连几日,楚天尧都会准时与侍卫们对练。
与其说是对练,倒不如说是拿侍卫们撒气。
几天下来,侍卫们都叫苦连天,实在是受不住了,便找到了德欢。
“德欢公公,您是陛下身边的老人了,您说的话,陛下定能听进去几分,求求你劝劝陛下吧,陛下若是再来这么几日,我们不死也得残呀!”
“是啊!陛下可是武技八级的存在,我们几个联手也打不过他一个呀!还请德欢公公开恩,让陛下饶了我们吧!”
……
听着侍卫们七嘴八舌的诉苦。
德欢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也能理解他们的苦衷,叹息了一声,只得答应下来。
“我暂且试试,不过能不能成,我也说不准。”
一听这话,侍卫们纷纷道谢。
德欢带着众人的期待,敲响了庄夕瑶的房间门。
“谁啊?进来!”
庄夕瑶正趴在床上,津津有味的看着手中的话本,听见动静,便随意应了一声。
听到回应,德欢毕恭毕敬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老奴见过庄美人。”
“原来是德欢公公,陛下让你找我,可是有事要吩咐?”
见来人是德欢,庄夕瑶这才放下话本,瞧了他一眼。
德欢连忙摆手,叹息了一声,娓娓道来。
“不,不是陛下让老奴来的,是老奴自己要来的。”
“老奴知道,有些话,老奴本不该多言。但事关陛下与您的幸福,老奴不得不说。”
“老奴自小侍奉陛下,从未见陛下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过,庄美人倒还是第一人。陛下性子耿直,从不会讨女子欢心,但自从有了庄美人后,每次陛下外出,心中总会惦记着您!”
“陛下怕您在后宫受了欺负,有意立您为后,但庄家并无功德在身,他便想尽办法,给庄家送了不少功绩,让您学习技能,也是为了此事做铺垫。”
“此外,还有……”
桩桩件件,都是庄夕瑶所不曾听到过的。
如今庄夕瑶亲耳听到,也不禁愣怔了一瞬。
原来,楚天尧在暗地里为她做了这么多事,偏生她还不知道,总以为楚天尧对她的好都是带着目的的。
庄夕瑶握着话本的手紧了紧,脸色也变得不自然起来。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老奴告退。”
德欢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反正该说的,他都说过了,至于能不能成功,就不是他能掌握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