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时砚去车上拿下湿巾。
他抽出两张,接着直接握住墨念的手,帮她擦掉上面的血迹。
“包都找回来了,你还急什么。你的身体想休息休息,你就让它慢慢恢复,正好你也体验一下普通人的人生。”
乔时砚半干玩笑地道。
墨念被血吓得不敢睁开的眼睛。
一听他这么说,猛地睁开了。
“普通人的人生就是挨欺负吗?”
乔时砚,“……”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可是他竟无法反驳。
乔时砚握住墨念的手也停住了。
墨念眯着眼,偷偷的朝着自己的手瞥了眼。
虽然湿巾上红呼啦的,可是手心已经干干净净了。
墨念马上抽回自己的手。
抢过乔时砚手里湿漉漉的小包。
墨念也顾不得脏净,举着包直接贴到自己的脸蛋上,左左右右地来回蹭。
一张白净的小脸蹭的埋埋汰汰的。
可是笑意完全藏不住。
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乔时砚看着她,唇角也跟着扬起。
两个人站在那儿跟副画似的。
男帅女美,连身高差都好像特意安排,在昏黄的路灯下,被光晕笼罩着,文艺的每一帧都是大片。
他俩肆无忌惮的浪着。
呃,浪漫着。
丝毫不管别人的死活。
楚楚在车里恼火的看着窗外人,指甲都要扣碎。
前座的叶飞也不知道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支在副驾座椅,没心没肺的来了句。
“少爷,喂狗了!”
楚楚,“……”
车里气氛诡异。
车外人丝毫不觉。
墨念稀罕了好一会儿她的小包包。
终于想起来要感谢乔时砚。
她再次一挥小拳头,“咚”地敲在乔时砚身上,“谢谢小乔,回头给你积功德!”
墨念别看瘦瘦小小。
可她毕竟是从小爬上砍树斗猛兽的手。
力气一点不容小觑。
这一拳头,锤的乔时砚胸口发麻。
他一把捏住墨念的手腕。
干咳着道,“谢意我收到了,下次别送这种‘动手礼’了。”
可惜,墨念压根没听他说。
把小手一抽,开始拆包行动了。
墨念虔诚地拉开拉链。
看了三秒。
马上就把拉链合上。
她跟半梦半醒似的,眨巴眨巴眼。
过了好一会儿,朝着包包拜了拜,再次拉开拉链。
是梦是梦还是梦!
墨念想都没想,咻又把包拉上了。
结果,就这样反反复复了三次。
最后一次,她才认命地双手捧着她的小包包,低头耷脑地看着里面的“碎纸篓”发呆。
乔时砚看她忙活半天。
这才有机会一睹包包内里的芳容。
好嘛。
里面一团乱。
就跟把一卷卫生纸,丢进洗衣机清洗后的效果一样。
那包里,满兜子的碎渣子。
红的,粉的,绿的,黄的,各种色的符纸,都化成了小雪花。
毛笔头掉了。
朱砂染红了灰色内胆。
八卦盘灵签桶小木鱼碎成了木头片。
连墨念记事的小本本都都被洗干净了,本子跟新的一样,从头翻到尾,都找不出一个字。
整个包里剩下的,就只有师父送给她的小红绳,还有十七代祖师们残破的画像,本就老旧不堪,这会儿更是穿上洋气的“破洞装”了。
墨念捧着小布包。
手上好像有千斤重。
秀气的小脸皱成了个包子。
“那个楚楚的威力好大。”
乔时砚听到楚楚的名字,挑了挑眉,“楚楚把你包丢池塘里的?”
“那也不是。”
墨念摇了摇头,磨着牙挤出一句话,“我跟她八字不合,最好永不见面。”
话音刚落。
乔时砚的车门打开。
噔噔蹬蹬,说曹操曹操就到。
跟墨念王不见王的女人,就这么出现了。
楚楚全身名牌。
往车前一站,那就跟行走的人民币一样,处处贴金。
她下了车,也不跟墨念打招呼。
只朝着乔时砚道,“二少爷,时间不早了,我饿了,是不是咱们该去吃饭了。”
墨念一看到楚楚。
粉色的唇瓣紧紧抿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你怎么在乔二车上?”
楚楚眼神斜撇向墨念,“怎么,不行吗,我爷爷和乔爷爷正准备给我跟乔时砚订婚,难道还要跟你汇报吗。”
墨念一听,转头看向乔时砚,“真的吗?”
“假的。”
乔时砚想也不想,就反驳了楚楚的说法。
墨念紧接着转向楚楚,朝她一耸鼻子,“骗子。”
楚楚又气又恼。
愤恨地一跺脚,转过了身。
这个乔时砚,她都肯帮他,对付乔爷爷,他连这点面子都不肯给她!
楚楚暗自摸了摸牙。
这个臭丫头,她绝对不会把乔时砚让给她。
那边楚楚转过身。
这边乔时砚忽然走近墨念。
他躬下身,视线跟墨念齐平,然后探身贴近墨念的耳朵。
半真半假地朝着墨念道,“我爷爷确实让我跟楚楚订婚,但我觉得不合适。墨念大师不是一直说,要做我太太,好合法地继承我的巨额财产,这个位置,我也不好随便许给别人。大师,你说呢。”
乔时砚这话,颇有深意。
连墨念都悟出了点什么。
乔时砚离墨念近的,墨念的耳朵都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
楚楚背过身了看不见。
可刚才跟着楚楚一起下了车的叶飞,那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他那个角度,正好偏离了一点方向。
从他那看去,乔时砚根本就已经签上了墨念的脸。
苍天啊!
大地啊!
少爷他疯了啊!
他,他,他怎么敢在顾家门口,亲七小姐啊!
这真是请狼回家做客——活够了!
叶飞反应过来,马上先回车位上,拿出车门前拉手里的伸缩棍,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好在,顾家兄弟今天也不知道都猫到哪儿去了。
没人行动。
那边乔时砚说完,没等到墨念回话。
他站直身体,抬手轻轻揉了揉墨念的头发,“为了防止我爷爷惦记我老婆的位置,不如念念你先把位置占上怎么样?”
墨念这次终于懂了。
她抬起头看向乔时砚的脸。
好半晌才认真地道,“你虽然命好,但是结婚会有血光之灾,你该不会是被我哥打死吧。”
乔时砚,“……”
不愧是墨念。
情商负无穷,扫兴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