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不了了，照实说吧。”
顾俊哲叹了口气，“再拖也就是多拖几天罢了，除夕你们没有回汀城，爸妈一样会起疑心。”
“好吧。”
冷云飞也知道瞒不下去了，顾家人迟早都会发现异常。
他也没心思呆在公司了，抓起车钥匙先回公寓。
聂沁如和顾慎言下了直升机，肯定第一时间去公寓找顾珞珈。
此刻直升机已经停在停机坪，一辆专车接了顾慎言和聂沁如，往公寓的方向开去。
“你是不是在牛奶里加了药？”
聂沁如蹙眉看顾慎言，她是被他叫醒的。
她不可能睡得这么沉，所以问题出在那杯牛奶上。
“是。”
顾慎言点头承认了，“你太焦虑了，我只能想办法让你睡着。”
“你呀。”
聂沁如叹了口气，她知道顾慎言是为她好，没再说什么了。
顾慎言伸手揽着聂沁如，安抚道，“我们马上就到公寓了，等你见到珞珈没事，你这颗心也就可以落回肚子里了。”
“嗯，我们顺便将珞珈先带回汀城。云飞要等放假才走，就让他自己搭航班回去。”
聂沁如已经打算好了，顾慎言点头，“行。”
半小时后，冷云飞开车进了小区，远远地看到聂沁如和顾慎言下了车，赶紧下车追上他们，“爸妈。”
“云飞？”
聂沁如往冷云飞的车里看了眼，没看到顾珞珈，蹙眉问道，“珞珈呢？”
“先回公寓再说。”
冷云飞带着聂沁如和顾慎言回到公寓中。
“珞珈，珞珈。”
聂沁如唤着顾珞珈的名字，在公寓里找了一圈，没看到她的人影。
“云飞，珞珈人呢？”
“爸妈，对不起。”
冷云飞突然跪在二老的面前，吓了两人一跳。
顾慎言蹙眉，问道，“怎么回事？快说清楚。”
聂沁如知道自己的预感是对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哭着问道，“珞珈是不是出事了？”
“珞珈生病了，她在病情恶化的时候离开我。我已经找了她好几天了。”
冷云飞将顾珞珈的病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二老，“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她，我连她的病情恶化了都不知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聂沁如难以置信，“珞珈还这么年轻啊，怎么会得这种病？”
“她已经吃了两个疗程的药，并没有控制住她的病情。”
冷云飞一脸痛苦，“怪我疏忽，让她通过药知道自己的病情。她瞒着我做出决定，我真的恨死我自己了。”
“我马上让老杜加派人手。”
顾慎言拨打老杜的手机号，接通后，下了指令，“老杜，再加十倍的人去找珞珈。”
“是。”
老杜尴尬地说道，“顾爷，抱歉。顾少叮嘱我不要告诉你，所以我瞒着你了。”
“没有下一次。”
顾慎言也不多说，老杜知道他生气了，应道，“是。”
挂了电话，顾慎言突然一拳打在冷云飞的脸上，将他的脸打得偏到一边。但他还是跪得直直的，没有躲开。
聂沁如只是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掉泪，对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
“爸妈，是我没有照顾好珞珈，我领罚。”
冷云飞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顾慎言虽然上了年纪，但力道还是很大。
“打你这一拳，是怪你没有在发现珞珈病情的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顾慎言话落，又往冷云飞的脸上打了一拳，“这一拳，是怪你没有在珞珈出走的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冷云飞默默忍受着脸上的痛意，他知道二老失去女儿的痛苦不比他少。
“对不起……”
冷云飞除了道歉，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你早就该告诉我们。”
聂沁如恼怒地瞪着冷云飞，“珞珈是我们的女儿，你瞒着我们做什么？如果你不隐瞒，会闹成最后这样吗？我告诉你，珞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给她陪葬。”
“我愿意。”
冷云飞郑重地点头，“珞珈如果出了事，我活着也没有意义了。我原本就是活在黑暗里的人，因为她，我才走到阳光下。”
“你……”
聂沁如听冷云飞这样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知道怪冷云飞也没用，顾珞珈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否则顾珞珈在知道自己的病情后也不会保持镇定，依然瞒着大家。
“我们先住下来，等老杜的消息。”
顾慎言看着冷云飞，“你和老杜的人会合，全力寻找珞珈。我会调林阳过来暂时接管分公司。”
“是。”
冷云飞对顾慎言的安排没有意见，林阳也确实是最好的人选。
“必须找到珞珈。”
聂沁如目光直直地盯着冷云飞，他点头，“是。”
与其等得心焦，不如去寻找顾珞珈。她躲到天涯海角，他就找遍天涯海角。
等冷云飞走后，聂沁如拿起手机打给杜远航，将顾珞珈的病情说了，问道，“她这种情况，你有办法治疗吗？”
“她给我打过电话咨询这个问题。当时她说是替朋友问的。我告诉她小脑萎缩是不可逆的，这是实话。”
杜远航很诧异，没想到是顾珞珈自己的病情。
“原来她已经问过你了。”
聂沁如明白了，顾珞珈正是知道自己的病治不好了，才会自己一个人承担了所有。
“确实没有办法医治了？”
“毕竟这种病情是不可逆的，我没花精力在这方面做研究，。”
杜远航实话实说，“我不知道她是为自己问的，否则我的回答会婉转些，而不是那么直接。”
“唉，罢了罢了。就这样吧，我挂了。”
聂沁如叹了口气，将电话挂了。她不死心，又打电话给龙灵儿。
当初张恭那么严重的情况，龙灵儿都能将他治好，恢复正常。
电话接通，龙灵儿带笑的声音传来，“沁如，有事吗？”
“珞珈……珞珈出事了。”
聂沁如刚开口就哭了，抽泣着说不下去。
龙灵儿吓了一跳，问道，“她出什么事了？”
聂沁如将顾珞珈的病情告诉龙灵儿，追问道，“你有办法治好她的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