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潜藏的强大敌人
许家庄现在的乱象,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周财主都没空接待。
他满脑子都是跟有妇之夫偷情被人当中抓包的恼羞成怒,更多想着如何补救,如何向南宫离交代。
刚刚守卫来禀报有人求助的时候,他只当做是叫花子。
完全没往心里去,甚至连对方官差的身份都没听入耳。
底下人贯是会看眼色行事,见周财主什么态度,便变本加厉的传达给曹闯,完全把曹闯当乞讨的叫花子对待。
曹闯生平没有被人这么侮辱过。
尤其看对方的身份还是个小喽啰,他气愤地想冲上去跟那人拼命。
那人很有眼力见,话说完了脚底抹油跑回去。
曹闯满脸灰败,心中是前所未有的绝望。
曹家暗中跟辰王走的近,几乎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平常曹家没少为辰王鞠躬尽瘁,可如今自己相求,辰王的态度居然如此恶劣轻蔑。
“曹闯兄弟,你没事吧?”独眼五上前搀扶,安慰道,“你看那边,火光冲天,或许许家庄出什么大事了,顾不上我们,你别想太多,要不我们先回去吧?明日一早再来?”
曹闯愤恨道,“不,我就是死,都不会来了!回去我要写封家书,告知家中从此以后不要再替辰王卖命!”
独眼五眼中思绪流动,嘴上道,“你别太偏激,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吧,坚持两日,我去给你请大夫。”
“没用的五哥,那么多郎中给我看过,都束手无策,我这条命怕是保不住了!”曹闯目光阴狠,话锋一转,“都怪温今宜,是她!害得我如此,我要是活不了,她也别想活着!”
独眼五故作紧张道,“你别想不开,一定会有办法的,我手里有一种药,或许能缓解你的痛苦,只是以毒攻毒,恐怕日后会造成更大的影响。”
闻言,曹闯径直跪在独眼五面前,哀求到,“五哥,求你救我!”
“日后怎么样我管不了,我只想现在活着,我不想死啊。”
“只要你救了我,日后我都听你差遣,哪怕你让我上刀山下火海……”
独眼五适时地阻止,“好了,都是兄弟,我之前是担心那药对你身体造成更大的伤害,唉,罢了罢了,反正干我们这一行的,路上多有不测,谁能管得了明日后日?只要今日能活着就好了。”
他拿出一粒黢黑的药丸,曹闯只犹豫了一瞬便吞了下去。
顷刻间,他体内的锥心之痛,五脏六腑遭受的冲击感快速的平息下来。
曹闯出了一身冷汗,还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没想到,竟然还能活着,他立马对独眼五磕了三个响头,“五哥,从今往后我这条命都是你的!”
灌木丛中,温今宜目露疑惑之色。
她对自己调制的毒药很有信心,普通人解不了,但独眼五手里那个药丸实在奇怪。
曹闯怎么马上跟没事人一样了?
看着都不像什么解药,难道是以毒攻毒?
温今宜忽然想起,自己研究药方的时候确实发现一个漏洞。
如果用某种剧毒花卉的粉末,确实能起到缓解缓冲的作用。
只是以毒攻毒,最后曹闯会死得更惨,至少比现在惨一百倍。
那独眼五一看就不安好心,八成想利用曹闯。
曹闯还愚蠢的以为,对方真心为他好?
温今宜简直想笑,反正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管独眼五想做什么,别惹到她头上,她懒得管。
要是非要找死,那她也不介意送他个不痛快的上路方法。
温今宜没再纠结,取出山地自行车当风火轮踩,返程熟悉了道路,只花了三四十分钟,就回到村子里了。
往屋里一看,发现祈砚舟不在,温今宜还疑惑了片刻。
不过大家都睡得很熟,四周没发现异常,应该没出什么问题。
估计他是去解决三急了。
折腾一晚上,温今宜累得够呛,两世都没有那么累过,躺下就睁不开眼。
可意识在跟她的眼皮打架,让她等一等,等到祈砚舟回来再睡,至少确保他的安全。
……
许家庄。
玄夜和司鸦兵分两路,奔着库房和仓库去。
解决掉四周的守卫打开门一看,全都傻眼了。
跟兵器暗室里的情况一模一样!
什么都没了,仓库一粒米都没剩下,耗子路过都要哭上三天。
饶是司鸦素来沉稳,泰山崩于前都能淡定自若的脸,此时也破天荒的出现了几条裂缝。
不敢多耽误,他们立即汇合。
等了片刻,不见祈砚舟跟过来。
司鸦和玄夜相视一眼,心里咯噔一声。
紧接着急忙原路返回。
当他们打开地下室入口,看到祈砚舟藏在黑暗中风轻云淡的眼神,两人的心都颤了一下。
他们知道,祈砚舟面上越是平淡,情绪越是汹涌。
偏偏跟了他十年,他们都猜不透他的喜怒哀乐。
此时只能盲猜祈砚舟可能是愤怒。
“公子,事情不妙,仓库和库房全都被盗空了,与这边的情况相同,贼人留下的痕迹不多,根本无从查起。”玄夜咬着后槽牙,眼中凶光翻涌。
玄夜顿了顿又道,“不如我去把那些跟辰王有仇的人全部调查一遍,看看到底是谁坏了咱们的好事?”
他要把那王八犊子做成风干腊肉!
风干八百天!
气死了!
司鸦看着密道里凌乱的打斗痕迹,语气一沉,“公子莫不是已经跟那贼人打过交道了?”
祈砚舟掀起不染尘埃的月白色衣袍,语气没有波澜,“来路不明,身份不详,身手诡异,狡猾至极。”
嘶——
司鸦感觉额头冒汗。
他从未从公子嘴里听到对一个人那么多的评价。
可以说祈砚舟从前对任何敌人,都不屑于评价,那些人在他眼里,只有活人与尸体的区别。
玄夜忍不住惊讶道,“公子跟她交过手?此人竟有如此大的能耐?居然能在公子手里逃脱?!”
他惊得差点破音。
司鸦只觉手心冒汗,直觉此人绝非善类,很可能还是个潜藏的强大敌人。
“那人可有看到公子的脸?可有认出公子的身份?”
祈砚舟莫名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