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纵火劫狱
萧禹本来想拖延时间,反正最后魏帝找不到任何证据,总要放自己自由。
可他到底知道了什么,居然不顾一切的要将自己处刑。
萧禹在偏殿坐立不安。
他必须要想办法脱罪,离开皇宫。
哪怕是被发配到边疆,都要比直接处死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的位置,多年来暗中发展了许多势力,只等起事那天,他便可以将天下收入囊中。
南宫家视阙氏为世世代代的仇人,他又何尝不恨南宫家所有人。
当年的阙氏,势力是何等的强大,距离天下霸主的位置,只差一步之遥。
但凡当年魏高宗没有走那一步,如今的江山,便是阙氏的。
他也可以顺理成章的登上皇位。
哪里需要操控一个傀儡那么多年?
在萧禹眼中,所有的一切都怪南宫家的人。
为什么当年被赶尽杀绝的,不是他们?
他只不过是想拿回属于阙氏宗族的一切!
他有什么错?
天下任何人都可以指责他,唯独南宫家的人,没有那个资格。
还没等萧禹想到办法联系自己的人马,便被护龙卫以粗暴的手段丢进天牢里。
天牢里暗不见光,潮湿又闷热,还有各种恶臭味充斥在鼻间,每一刻都是煎熬。
外面还有重兵把守,萧禹更没有办法联系自己的手下,来救自己出去。
魏帝显然不想让萧禹在最后的时间里,过得那么安生。
他这些年一直记得当初自己作为傀儡时,在萧禹手下过得有多憋屈。
这口气,魏帝无论如何都要发泄出来。
连带着对阙氏的恨意,魏帝让人暗中往大牢里放用特殊手段养出来的老鼠。
那些老鼠格外凶残嗜血,见到人就会冲上去撕咬。
不把人咬的浑身血淋淋,决不罢休。
当晚,萧禹在天牢里遭受了老鼠攻击,浑身伤痕累累,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简直可以用奄奄一息来形容。
怕他撑不到行刑的时间,看守天牢的人赶紧向上请示,魏帝还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萧禹。
让他就这么死去,太便宜他了。
魏帝大手一挥,恩赐一般,让一个太医去给萧禹看看。
太医心里门儿清,不用治好,只要不死就行。
于是萧禹又承受了新一轮的折磨。
这几天萧禹过得生不如死,苦不堪言。
终于有一天,守卫有一时间的松懈,萧禹找到了机会,让人把自己的口信传了出去,顺利联系上了自己的属下。
被折磨了几天的萧禹看见一线生机,松了口气。
殊不知,这也是新一轮的算计。
魏帝原本气上心头,想直接把萧禹斩杀,永绝后患。
后来听到臣子提醒,萧禹一定在暗中还培养有其他的势力。
魏帝心想也是,当年的萧禹,何等的野心勃勃。
突然被架空了,怎么可能一点怨言和不甘都没有。
他这么多年看似游走在权力的边缘。
实则并没有真正的离开权力中心。
魏帝可不信萧禹一点心思都没有。
哪怕只有一点点,蚊子腿也是肉。
他故意设下这个计谋,让萧禹上钩,只要他联系自己的人马,魏帝就能锁定他们进行打击。
如果能收为己用最好,不能就全部除掉。
萧禹果然上钩了。
当天晚上,一伙人纵火劫狱。
那些人身手矫健敏捷,每个人都是可以以一敌十的存在。
看守天牢的守卫只是普通的禁卫军,并不是护龙卫。
双方较量之下,守卫很快不敌那些暗卫。
天牢的大门被打开,狼狈又凄惨的萧禹被暗卫架着,穿过火海跑出来。
“让你们准备的马,准备好了吗?”萧禹虚弱的问道。
他不能再留在京城了,中原地带都是南宫家的势力范围,他必须要去到边疆。
到自己养兵的地方,才有自保的能力。
“都已经准备好了,主子,我们现在护送你出城,马就在城外。”
一行暗卫兵分五路,其他四队里都有一个假扮成萧禹的替身。
为了混淆敌人的视线。
离开时,萧禹目光深沉,意味深长的看着牢房那个已经倒在火海中的大门。
心中总有一丝丝不安。
天牢可是皇城最坚固的牢房,从前也不是没有人试图劫狱,可无一个成功的。
按道理来说,天牢的守卫不该是那么松懈的。
今天的劫狱过程,顺利的叫人觉得不对劲。
可萧禹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逃命要紧。
他换了一身装束,打扮成六七十岁的老人,趁着夜晚,拿一个假的令牌蒙混过关,顺利出城。
直到上了马,又换了马车,那一刻萧禹的心才算是定了下来。
他最后看了一眼威严巍峨的京城,暗下决心。
总有一天,他要率领铁骑一路南下,马踏京城。
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半旧简朴的马车晃晃悠悠的行驶在山间小路上。
为了躲避追兵,所有官道和大路他们都不能走。
只能挑这些几乎快要作废的羊肠小路走。
一路上,颠簸不停。
萧禹身上的伤势反反复复。
由于没有及时得到好的治疗,他的体温总是升而又降,多处伤口都有化脓溃烂的预兆。
萧禹咬着牙死死撑着。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又想起天牢的火海。
大脑开始变得比之前更清明,他终于发现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那天天牢的守卫,被人换过!
而能够调换守卫的人,除了管理大牢的臣子,就只剩下魏帝了。
“不好!”
萧禹从病榻上突然坐起来,脸上血色迅速消退,额头上遍布密密麻麻的汗珠。
“这条路不能走了,立刻换一条路线!”
“绕开京城,往江南一带走!”
江南与边境的路完全是背道而驰。
下属十分不明白萧禹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
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照做。
马车刚刚驶离原来的路线,就被一伙追兵追上了。
那些人不是普通的官兵,而是守卫皇宫的禁卫军!
果然……
萧禹手心捏了一把冷汗,汗水都把身上的纱布浸湿了。
再渗入伤口中,疼的他浑身颤抖,忍不住翻白眼。
皇宫中的魏帝等待着跟踪萧禹的消息传回来,然而,从北安城和鄞州递上来的两道折子,直接让魏帝当场暴怒,连夜召集百官进宫共同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