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漫天。
夜色渐深,星空好似棋盘落子,仿佛只手可摘,给人无限遐想,抬头仰望此等美景,只令人感慨万千。
易枫却是依靠在窗前愁眉苦脸,一副苦思神色。
只因他的棋局不太妙了。
因为易枫听说了顾倾城也暂住这里的殿宇,且被当做贵宾对待,毕竟他身份也不一般。
这让易枫乐了老半天。
可本以为能有机会寻死,他等了半夜都没睡,就等着对方下黑手。
结果连风吹草动都没有。
说好的记仇老银币呢。
这要再不来,人设都崩塌了啊。
易枫等得都快有睡了,还没见到什么动静,不由得心里打起了鼓,这顾倾城难不成真的忌惮白飘飘,不敢在这动手?
要真是这样,那可就有点亏了啊,今天一早全白折腾了啊。
又两个时辰过去。
易枫等得更加焦急,大有种要泡汤的预感,回想今日之事,这种感觉更加浓烈,那个小白脸,虽然阴险无耻,的确很能忍,也很懂场面功夫,真是有点儿大家族公子的风范。
要这么下去,恐怕还真就像白飘飘说的,那货不敢在这里动手啊。
这可不行!
必须得加一把火,绝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琢磨了一会儿,易枫落座在书桌前,磨墨提笔,化作了一个血气方刚的愣头青,将所有能想到的台词全捋了一遍,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
“姓顾的,你不要仗着油头粉面,就想横刀夺爱,我们家飘飘可不是肤浅的女子,实话给你说了吧,我们自幼就认识。。。。。。”
提笔疾书,易枫不断地琢磨着言辞,稿子废了一版又一版。
“我与飘飘青梅竹马,早已立下海誓山盟,你若想卖弄粉面油头,只如唱跳小丑,将来传开势必贻笑大方。。。。。。”
“看你涂脂抹粉,恐怕也无男儿血气,如若不然,就遁出住所,你我于殿外东处云海密林深处决一雌雄!”
“备注:不来你就不是男人,各种无能!”
“白飘飘的深情郎,易枫!”
一看就让人血压飙升!
提笔落款,见到左手字迹歪歪曲曲,易枫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之所以夸大自己和白飘飘的关系,还不是为了拉仇恨。
那油头粉面的心思,他还能不明白?
再加上末尾的挑衅,但凡顾倾城是个正常人,势必血压飙升,绝不会不敢应战!
这招虽然阴了点,但为了求死大计也没得选。
况且关乎好友白飘飘的将来,对付这种流氓,也无可厚非、若能顺利求死,达到不死不灭的境界,随手解决这个麻烦,也是一大好事,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于情于理,这个锅老子都背了!
将挑战书装入信封,易枫踏出小院,向着门外仆从吩咐几句。
“这是一封邀约,还请送给棋圣顾倾城,就说易枫请他品茗一叙!”
仆从心头一颤,而后闻声做礼而去。
见到一切顺利,易枫就心满意足地露出了笑意,以今日小白脸的醋坛子表现来看,这份挑战书绝对不会拒绝,只要得到回复,他就前去一战,到时再添油加醋,那小白脸绝对起手就是大招!
时间紧迫,易枫立刻屋里,将所有能想到的台词都组织了一遍,确保准备妥当。
就在他准备的时候。
仆从也向着顾倾城所在大殿而去,路上却是多了个心眼,将书信先行打开悄悄瞄了一眼,仆从敢这样做,自然是因为今日主人白飘飘的吩咐,今后要对易枫所在周边万般警惕,不可有丝毫大意。
就这一看,他当场惊得两眼发直。
要出大事了!
仆从正欲先行禀报白皇,却被殿外烦闷散心的顾倾城碰见!
“何事?”
仆从不敢出言,准备借口敷衍而过。
可顾倾城身为圣人,散发的气度和威势岂是等闲,仆从不过证道境界,当场就被镇住,勉强才能稳住心神,敷衍几句,以为露出破绽。
可事实上,那封书信已经被顾倾城看到。
“棋圣顾倾城亲启!”
一眼扫见信封字迹,顾倾城随手一指,书信轻飘而去。
打开一阅。
顾倾城脸色阴翳到了极点,书信瞬间化为了齑粉消失世间,身影也没入了虚空!
见状。
仆人暗呼大事不妙,火速前往深处白皇住所!
“白皇大人!白皇大人!”
白飘飘正一脸严肃,回想今日之事,准备找个理由让顾倾城知难而退,突然听到院外疾呼,不由得柳眉微皱。
自她成圣以来,除了烦人的顾倾城总是要拜访,洞府从无波澜,恰好在今日波折之后,仆从竟是如此失态,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
白飘飘立刻沉声召见,听到仆从讲述,先是愣神,随后已然惊得花容失色。
青梅竹马,一决雌雄?!
那激烈的措辞,仅仅耳闻,白飘飘的心都被狠狠纠在了一起!原本,她就已经被易枫的真挚勇气打动,还想着私下解决此事,不想让易枫摊上麻烦。
没想到,易枫竟也是这般做想,甚至先一步有所行动,以仅仅半圣的修为,要直面棋圣顾倾城!
这种抗下所有的男儿勇气,彻底让白飘飘感动,此生能遇到易枫,历经波折再次重逢,实在是上天的眷恋。
她绝不允许再有任何差池,哪怕是顾家棋圣拦在眼前!易枫可以为他不顾生死,她又岂能辜负这份深情!
白飘飘的眼眸愈发坚决,道韵流转周身!
“此事,不可对任何人言及!”
罕见的威势爆发,仆从惊得连连俯首!
而后,白飘飘心念一动,院出现一道身影,目露不解和震动,却是急急忙忙赶来做礼!
“小姐,不知有何事急召,我方才正在闭关,刚踏入半圣还未巩固……”
不等来人解释,白飘飘就起身相望,神色无比严峻!
“如今洞府,存留的最强阵法卷轴是什么?”
老者眼里一愣,却也如实作答。
“启禀小姐,眼下最强的阵法,理应是大荒七绝阵,此阵传自上古,乃圣品顶级凶阵,卷轴封存于福地宝库,轻易不可动用,此阵一出,圣人也难一时脱困。。。。。。”
话未说完,白飘飘眼神肃穆道:“将卷轴从宝库取出。”
老者愕然。
这大荒七绝阵威能恐怖,却是封存于卷轴,只能适用一次,珍贵无比啊!
为何要突然使用,甚至这般草率?
老者万般惊愕,还想开口问询,可看到白皇坚定的眼眸,他只得应声画作流光而去,片刻后将卷轴亲手交付。
眼望着白皇取走卷轴,撕裂虚空离去。
老者陷入了呆滞!
上古之阵。
非圣人之战无需动用。
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竟让这位如此急切,甚至动用了这种底蕴,难道将有惊天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