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聋婆婆的话,华九难毫不犹豫:
立即穿上周老道送给他的“长衫”,拿起罗盘、小桃木剑和铜钱剑。
陈大计则背上血色长弓,又将自己新做的大号弹弓揣进裤兜里。
“常八爷跟我走,咱们一起去抓鬼!”
“咦,八爷呢?”
“刚不是还在这盘着吃方便面呢么?”
“怎么一眨眼就不见啦?难道是吃坏肚子,拉稀去了?”
陈大计将手卷成喇叭状,大声呼喊:
“八爷,八爷你在哪里?”
喊了好一会儿,偏房里才传出常八爷无可奈何的声音。
“谁呀,大半夜的鬼叫什么?!”
“还让不让人家好好休息了!”
“就算吵到街坊邻居也不好啊!”
众人对视一眼,都是一头黑线。
在拿捏常八爷这方面,陈大计可是行家。
“八爷你睡了啊,那实在太可惜了。”
“不参加集体‘娱乐’项目,会扣功勋的。”
“如果扣的多,不但换不成太平秘术,就连吃下去的药丸都得吐出来哦!”
陈大计话音刚落,一阵劲风吹来,常八爷已经昂首挺胸的盘在院子中间。
粗壮的尾巴上,还挂着没吃完的半锅方便面。
常八爷一脸庄严的望着众人。
“不是说去抓鬼么?”
“你们还不快点,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要是去的晚,脏东西伤到街坊邻居,八爷我会心痛的!”
说话的功夫,聋婆婆也拿出捆仙绳、大印等法器。
一头银发配上龙头拐杖,那样子,像极了杨家将里的佘(she,二声)赛花,佘老太君。
老人家看着斗志昂扬的华九难、陈大计二人,满眼都是宠爱。
“好好好,你们都是奶奶的好孙子。”
“走,跟奶奶一起为民除害去!”
华九难犹豫一下,还是开口劝说:
“奶奶,您就别去了,好好在家休息。”
“有空禅大师带着我和大计就够了。”
空禅老和尚也开口说道。
“南无阿弥陀佛。”
“女菩萨,九难说得对,您在家休息就好。”
“棺材铺的事情,交给小僧和两位小友去办。”
二人之所以会开口劝说,一是因为龙婆婆年龄实在是大了,身体状况已经大不如前。
二是因为出马弟子,一大半本事都在请来的仙家身上。
如今常怀远、麻衣姥姥他们都在闭门修炼,能请动的仙家只有常八爷......
龙婆婆看着华九难等人,眼中浓浓的关心,略一犹豫还是点头答应。
“哎,那好吧。”
“老婆子就不去拖你们后腿了。”
“不过你们先等等,奶奶我还有其他手段,助你们一臂之力!”
老人家说完,吩咐华九难去屋里取出黑纸笔墨。
在胡菲儿帮助下,不大一会儿功夫,就扎出四个骑着高头大马,手拿大刀的纸人。
聋婆婆拿起毛笔,对陈大计说道:
“二孙子,奶奶需要你的纯阳血,给他们启灵。”
“好的奶奶!”陈大计毫不犹豫,对着自己鼻子,嘭的就是一拳砸下。
瞬间鲜血横流。
这一套动作,陈大计完成的行云流水,熟练的让人心疼。
陈富心疼的接连跺脚,唉声叹气:
“这倒霉孩子,为啥非要学七伤拳......”
陈大计唯恐鲜血不够,还用力挤了挤自己鼻腔。
然后双手捧着,一脸傻笑的送到聋婆婆眼前。
“奶奶,给。”
“不够的话您就说,大不了我再锤自己一下。”
聋婆婆满脸愕然,心疼的问道:
“好孙子,以前时候,你脸上的伤都是这么弄得?”
陈大计连连点头。
“是啊是啊,奶奶我锤自己鼻子,都锤出经验了。”
“我和您说啊,我轻轻用力,出的血够染五十个小石头。”
“要是多用点力气,喷出的血就能染七十个小石头。”
“我要是再使点劲......”
听到这里,心疼自己儿子的陈富,终于忍无可忍、破口大骂。
“小王八犊子,你还想使多大劲?”
“照这样下去,不用脏东西害你,你自己就能把自己锤死!”
聋婆婆一声叹息,虽然万般心疼陈大计,但锤都锤了,血也不能浪费不是?
于是拿起毛笔沾满,在扎好的纸人身上,画上各种神秘符号。
这种特殊的符号,古朴而苍凉。
不同于道家符箓、佛家经文,完全自成一体。
如果非要归类,应该属于我神州上古巫术的一个分支。
聋婆婆一边画,一边哼唱着所有人都听不懂的古怪音节。
“哼倪叽矣多巴,那涅多亚拉,恕空噶你呢故,那涅多亚撒雷得。”
“泸沽,路西咋呀提拉托!”
随着聋婆婆的哼唱,周围阴风四起,愁云惨淡。
四面八方同时传来各种声音。
哭喊、嬉笑、怒骂、狂吼,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