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芜惊讶的微微怔住，似乎没想到话题如何突然转到这里。
“会倒是会，只是女士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的心微微沉了下来。
“你认识一个叫陆远的人吗？”我没有直接提江峻熙的名字。
顾芜脸色一变：“女士，如果是私事，请等我下班后。”
那就是认识了？
我直接挑选了一款手镯：“就这款。”
她沉默着带我结账。
我拿到精致包装后，才开口：“能不能休息十分钟，我想和你聊几句，放心，我和陆远关系不怎么样，不是来找你麻烦的。说实话我遇到你都是巧合。我只是想确认一点事情，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顾芜并不想和我谈，但店长走了过来，瞪了她一眼。
刚刚我的手镯有六位数。
“你确实该休息一会。这里还有其他店员，你不用担心。”店长的凶脸转瞬即逝，好像非常照顾店员身体健康一样。
顾芜似乎在努力的忍下自己的脾气，手握了松，松了握。
“你不介意，可以去休息室。”顾芜开口。
我直接点头答应。
我们两人来到店内的休息室，顾芜将房门管好，才走到我面前坐下。
“有什么你问吧。”她的目光呆板死寂，好像一道创伤上结了厚厚的痂。
“你认识陆远吗？”
“如果你说的是富二代，那我认识。”
“你参加过互联网类的项目吗？”
顾芜似乎目光活了过来，充满疑惑的看向我：“那是什么？你是说互联网相关的工作吗？我是学芭蕾的，怎么会去这种工作，我现在也只能做做销售员。”
我的心又沉了几分：“没什么。我已经有答案了。”
我起身准备离开。
顾芜也许和陆远有过什么纠葛，但她肯定不想说，我也无意窥探。
我想要的答案，已经有结果了。
陆远用一个存在的人，编了一个不存在的故事。
张口就来，还真是他擅长的事情。
“等一下！”顾芜起身叫住了我，“你和陆远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也是他和和你说过一只瘸腿天鹅的故事吗？”
我迷茫的看向她：“我不太能听懂你的话。不过我和陆远的关系，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互相讨厌对方，最多只能说他是我……前夫的朋友。至于你的名字，是从他嘴里编造的故事知道的，但并不是什么天鹅的故事。”
顾芜自嘲的嗤笑：“原来我的名字，还能被他用来编造故事，他还真会物尽其用。我能还得都还了，我的舞蹈生涯他却不能还给我！”
说着说着，顾芜吼了出来，像是压抑太久的火山。
她捂着脸蹲在地上开始痛哭。
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最后，我还是找到一旁的纸抽，递给了她。
“他用你名字跟我编造故事，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也是突然想起这件事情，又看到了你的名字，才觉得真巧啊，随口问了两句，没想到都对上了。你不用在意。不过我很抱歉，似乎让你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顾芜哭了很久，情绪爆发的差不多了，她才重新坐在椅子上。
“又不是第一次有人因为陆远来找我了。你不是来嘲笑我的，就已经比她们好太多了。
有些事情在心里憋久了，真的很难受。可我没有任何能说的人，也没人理解我。他们都觉得是我自己作，失去了嫁给富二代的好机会，现在什么都不剩，只能做一个销售员，是我活该。”
顾芜似乎想找一个宣泄口，我并没有多着急离开，就安静的坐着，听她说着她和陆远的故事。
她从小学芭蕾舞，立志去世界舞台跳一场。
在刚毕业的那一年，她认识了陆远。
陆远在看过她跳舞后，对她展开了追求。
陆远条件很好，可是她并不想在上升期去谈恋爱，她还没有完成自己的愿望。
陆远送给她很多名贵的东西，她拒收却抵不过陆远硬塞，有的时候直接扔到她回家的出租车上。
她能感受到陆远的热情和认真，虽然不是很了解对方，但她想过要不要答应他，先交往看看，说不定不会影响跳舞。
然而因为陆远的追求，陆远上一任女明星女友，把她撞了。
因为嫉妒，因为想找一个宣泄口。
那个时候那个女明星没了资源，又被爆料黑料，没有陆远这样的有钱人帮忙花钱解决问题，女明星一下感受到落差，脑子一疯就做出这种事。
顾芜腿部骨折，虽然能康复，却再也无缘芭蕾舞台。
陆远喜欢的是顾芜像个小天鹅一样，而小天鹅不再是小天鹅了，他也就渐渐失去了兴趣，虽然负责了她医治的费用，却无法还给她梦想。
顾芜将所有送她的东西还给了他，但他没要，东西落入垃圾桶。
陆远离开的果断干净，顾芜却永远失去了梦想。
她家里人和朋友都认为是她太矫情了，否则如果是陆远女朋友的身份，就不会被他这样抛弃了。
后来顾芜时不时会被漂亮华丽的女人找到，她们像是打量商品一样看自己，觉得她也就这样而已，怎么会成为陆远记忆里忘不掉的遗憾。
顾芜从其中一个人的嘴里，得知了陆远很喜欢和后来的亲密异性讲，一个瘸腿天鹅的故事。
我知道陆远男女关系混乱，暧昧者很多。但他很少在江峻熙身边干这种事情，大概那些暧昧者不足以出现在兄弟们身边。
只是顾芜因他变成这样，他却能拿她的苦难当做自己情场的一张名画，他和江峻熙果然是一对烂人兄弟。
而陆远用顾芜的形象骗自己的时间，刚好是顾芜被撞后没多久。
如果陆远是为了卓瑜演戏给我看，那顾芜又算什么？同时喜欢两个人？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不该去想烂人是如何想的，因为我们脑回路也不一样，我想破脑袋也不会想明白的。
“抱歉，让你听了这么多没用的东西。”顾芜已经完全冷静了，眼睛哭得红肿，却没有什么情绪。
我摇头：“是我让你想起陆远。”
我走出休息室，看了一眼正在看时间的店长，开口道：“你的员工很好，下次我还找她来买东西。”
哭肿眼睛的顾芜，只怕今天不能继续上班了。
我也只能帮到这里。
江妈妈明天生日，今天还要去定一个蛋糕。
到店遇到了傅蔚蔚的父亲，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