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脱壳,能穿梭时空长河,破开因果束缚,圣人也抓不住他。
所以从一开始,冥河就没想过真能留下金蝉子,他的目的是先杀蚊道人,等恢复一番之后,再布局杀了金蝉子。
金蝉子可以跑,但蚊道人可没这本事。
要是想让金蝉子带着蚊道人一起金蝉脱壳,那只有一个办法。
蚊道人放开自己的一切,把自身的神魂,因果,一切的一切,全都交给金蝉子。
只有这样,金蝉子才能在短时间内,与蚊道人合二为一,然后一起逃走。
但这样做,蚊道人就等于对金蝉子完全不设防。
只要金蝉子有半分歹意,蚊道人都会万劫不复,彻底地成为金蝉子的一部分。
甚至会因为因果全部被金蝉子吸收,从而整个洪荒都会忘记蚊道人的存在。
蚊道人,就会如此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
冥河自问,同样的事情放在自己身上,绝对做不到。
与冥河同样想法的,也包括那引起围观的诸天仙神。
谁都不认为,蚊道人有如此这般的魄力。
然而,蚊道人就是这样做了。
“看来这只蚊子和这头金蝉,关系真的不一般啊。”
刚刚还在感叹,九天十地将要殒落一位巅峰准圣的诸天仙神,此时面面相觑。
他们不知这些年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他们彼此如此信任。
诸天仙神尚且只是震惊失语。
冥河却已经气得脸色发黑,胸口剧烈起伏,一道又一道巨浪,在血海之中掀起。
无穷无尽的血雨,哗啦啦下个不停。
然而怒到极处,反归平静。
冥河周身异象迅速退去,血眸之中的怒火,也全都消退。
他看着地上已经被撕得粉碎的蝉蜕,冷笑一声道:“任你们逃往诸天万界,哪怕逃出洪荒,老祖也定杀尔等。”
说罢。
他挥手间将亿万里血海化作无穷血雾,将周围时空重新封闭,再次把两界山再一次藏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他将咬着牙将周围修罗宫的碎片收敛,随即化为一道血色虹光,回修罗岛去了。
他要重修修罗宫……
……
与此同时。
血莲岛。
一道虚空裂缝突兀地在血族气运之上打开,一只金蝉从中飞出,每飞一寸,就有一只蝉蜕脱下,掉入虚空之中。
仅仅飞出十米,已不知退下多下蝉蜕,最终才摇身一变,变成金蝉子的模样。
金蝉子随即张嘴吐出一只蚊子。
那蚊子先是变成拇指大小的蚊道人,然后又恢复成正常体形,一恢复过来,蚊道人就哈哈大笑道:“痛快,贫道现在非常想再去血海一趟,将阿修罗一族吸食殆尽。”
金蝉子斜了蚊道人一眼,道:“道友,你还是省省吧,没有极品灵宝,你我也只能和冥河打个平手。更何况,在血海之中,他不死不灭,你我就算单打独斗不弱于他,也会被他生生耗死。”
蚊道人却完全不以为然地道:“贫道要是有先天宝贝,何至于被他赶出血海。”
他随即低头看向血莲岛的方向,沉默了片刻后,道:“不过,此番手段,还要多亏帝辛当初拿走贫道的那个分身。”
“若不是那道分身被夺走前,让贫道共享了心神,因之参悟了一缕因果道则,也不可能与你一起金蝉脱壳。”
他当初那个被子受抢去地分身,就是因为一纸因果。
虽然最终他完全失去了对那个分身的控制,但毕竟曾经是他的分身,那一份因果之力,也被他参悟了几分玄奥。
也就是这几分玄奥,让成功地躲在金蝉子元神之中,成功地逃了出来。
蚊道人见血莲岛的方向,新晋的四位血族亲王,已然升空而来,显然是发现了他们两个。
他咧嘴一笑,向将臣四个传音道:“贫道蚊道人,见过四位血祖,这一次来,特还帝辛一场因果。”
说罢,一挥手。
无穷无尽的飞蚊分身从四面八方飞来,他们圆鼓鼓的腹部不断的膨胀,接着竟然从身上分离,落到了地上。
落地之后,随之炸开,数万昏迷的阿修罗从中出现。
将臣四人见状眉头一皱,不过他们并未从蚊道人的灵魂波动之中察觉到敌意和阴谋,于是随手拨开了血族气运,让这些阿修罗落到了血莲岛上。
蚊道人看向将臣四人,淡淡一笑,道:“四位不用感谢贫道。日后,贫道会不定期送些阿修罗来,给你们血族繁衍子嗣。”
说罢,蚊道人和金蝉子同时化为两道流光,真正的离开血海去了。
时空长河之中,金蝉子斜眼看了蚊道人一眼,道:“你这祸水东引之法,分明是在挑拨离间……好像帝辛要欠你一场因果一样。”
蚊道人理直气壮地哼了一声,道:“贫道送阿修罗给帝辛,让血族壮大,如何祸水东引了?”
“用帝辛的话说,就是莫要用金蝉之心度蚊子之腹!”
金蝉子:……
……
与此同时。
西土大陆。
一座废弃的革命军根据之地前,一众神将脸色阴沉无比。
他们看着始终面带微笑的安澜,终于眯起了眼睛,露出了杀意,道:
“这已经是第十二处废弃之地了。异教徒,你莫不是在欺骗吾等?”
安澜嘴角抽了抽,这群人能被他骗了十二次,也真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正准备辩解,却见这群人早已没了耐性,挥手将他捆了起来。
一名神将淡淡开口说道:“愚蠢的异教徒,神给了你机会,但是没有珍惜。接下来,你没有机会了。”
“神主有令,将此子压到求道者东行之路上斩首示众。”
“第二难,就以革命军反贼安澜为饵。”
“逼洪巢,出面劫法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