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文鑫赶紧动手。

说实话,面没有刚刚晚宴惊艳,可是吃着吃着,他额头冒汗,眼睛也有点酸。

他想他的娘了。

他小时候娘一定给他煮过面,就是这样的。

鼻子也酸。

他是孤儿,父母均不在世,干爹还是收他为干儿的时候,他已经记事了。

他记得自己爹娘是谁。

因为后来的生活,很顺遂,他已经很少回想过去。

可是一碗平平无奇的汤面,不知道为何,让他吃的这么酸涩。

……

江棉棉嗦着小面条。

她的碗里汤多面条少,就几根,嗦几口就完了。

江枫吃完一碗长寿面,感觉自己似乎真的会长寿一般,前段时间训练过分,身体会偶尔会有点酸疼。

可是这一碗长寿面吃下去,觉得酸疼都消失了。

身强体壮,现在还可以再去练剑八百回。

于是他喊上妹夫少瑕一起去练剑。

孟少瑕:……

大晚上的你不回屋睡觉,非要找我练剑?

太奇葩了吧。

他得写信给阿娘,问问有没有合适的人选,给他的大舅子介绍一下,这太熬人了。

虽然他这段时间感觉自己的剑术突飞猛进,应该可以青出于蓝,打败自己亲爹了。

江枫邀请练剑。

訾文鑫也一同前往。

年轻男子,强壮,一身是力,你来我往,畅快。

杛栖迟虽然很疲惫,但是还是抓住江兄,一副要秉烛夜谈的样子。

秦落霞默默的把小闺女塞给相公。

江棉棉窝在阿爹的怀里。

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态听他们聊天。

先听杛伯伯说了府城的风土人情。

又听杛伯伯赞美了她的乐队。

“今晚这歌唱的挺好,那个,江兄,我有个不情之请。”

江长天道:“你我不是兄弟,胜是兄弟,我们就是异父异母亲兄弟,夜航兄要什么尽管说,不用客气。”

江棉棉:……阿爹真能忽悠。

“訾帅前几日说梦见了死去的夫人,有些心神不宁,我今日见你们的乐队不错,可否借我几日,訾帅应该想办个超度仪式,訾帅又不是很喜欢那些大和尚,你们这个乐队不错。”

“这……”江长天有些一言难尽的戳了戳怀里的姑娘。

“家中优伶是小女在玩,这歌也是她精心编排的。”

杛栖迟惊讶的看着江长天怀中的小姑娘。

江棉棉:……

超度仪式??

莫名觉得她家的歌舞团弥补了殡葬事业的空白。

“好的,杛伯伯,你需要给新的填词,让他们唱就行了。”

杛栖迟的手拍了一下膝盖。

“好,回头伯伯送你一份大礼答谢,你想要啥?”

江棉棉很认真的想了想:“送一座山吧,带河流那种,等来年天热棉棉想上山避暑。”

江长天哈哈大笑。

他喜欢闺女这种直言不讳。

敢要,他江长天的闺女就要敢想敢要。

杛栖迟点头:“成,明天杛伯伯把地契给你送来,正好荆州南面就有一座山,水流很好,山上还有一个庄子,到时候你收拾一下,给你杛伯伯留个客房就行。”

江棉棉开心的点头。

要是有尾巴都摇起来了。

跳下阿爹的怀里,认认真真的给杛伯伯倒了一杯茶,摇摇晃晃的端给他。

“谢谢伯伯。”江棉棉笑道。

江棉棉给杛伯伯滴了一小滴灵泉水,小小一滴,大概半滴。

因为杛伯伯之前没有喝过,也不想他在家窜稀。

但是这杛伯伯真的老的快。

肉眼可见的老。

据说古人寿命都很短,五十就高寿了。

而阿爹难得有一个说得来的好友。

再过几年,阿爹看起来就像人家儿子了。

保佑杛伯伯不要挂。

杛栖迟接过茶水喝了一口,笑道:“咱们棉棉给的茶水,格外甜。”

江棉棉笑道:“我阿爹也是这么说的,我是贴心小棉袄哟。”

杛栖迟哈哈大笑。

觉得浑身轻松。

每次在江兄家就如同回家了一般,难得的感觉舒适安心。

两人继续聊。

杛栖迟显然越发精神了。

江棉棉窝在阿爹的怀里昏昏欲睡,困了。

“夜航兄,今日我儿生辰,我观那余大人为何好像不太高兴。”

江棉棉昏昏欲睡的耳朵随便竖起来了。

余大人?哪个余大人?一起吃饭的那个余夫人的老公吗?

余夫人走后,还听那何夫人在阿娘面前说了余夫人在家的惨事,何夫人说余大人娶了一门贵妾,余夫人一个正牌夫人在家如同小婢一般,住偏房,连自己孩子都不能自己教,余大人觉得贵妾才能把他的孩子教好。

“姓余的成为推官之后,利用全职抓了很多我们的人,已然成为官府的刀,砍我们自己砍的最凶,长天你心地善良,切要提防。”杛栖迟道。

江棉棉琢磨了一下,推官,好像相当于警局局长,主管治安的。

权力很大。

因为阿爹成为司马,她还很好奇的问了姑婆官名的问题。

姑婆稍微给她解释了一下,她知道推官是掌治刑狱相关的。

阿爹管军事的,但是现在招安了,没有战打,阿爹实际没有什么权利,而推官在府城是实打实的拥有权力的。

“何不派人杀了他”江长天问道。

杛栖迟摇头:“此人以前就因善战出名,受招安成为推官,却十分享受和怕死,他来你这里都带了数十侍卫,要杀他十分难。”

江长天点头。

他轻轻的摇摆着怀抱里的孩子,看着她呼吸均匀,睫毛卷翘,他轻柔的道:

“那只能死于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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