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我,我……”
“纤云,是不是你母亲的病又犯了,你怕婷姐儿不让你走,所以私自逃出去?”
容氏在她开口前便截断了她的话。
纤云听到这话,连忙朝老太君跪了下来,求饶道:“老太君,四姑娘平日对院中奴才较为苛刻。
奴婢也是没办法,这才想着私自离府回去探望。”
晴雯却扯住纤云,“纤云,你刚刚当着我们侯夫人的面,可不是这么说的?”
“晴姐姐,刚才奴婢是受惧于侯夫人的威严,不得下顺着您的意思说,那是违心之举。”
纤云的卖身契还被容氏抓在手里,她哪里敢真的出卖主子。
“呵呵,当真是好手段。”
侯夫人看向容氏,想不到都到这份上了,她居然还想着苟延残喘。
就在这时,李管家进来了。
看着眼前这阵仗,容氏母女被几个仆妇围着,这情况怎么和他刚刚离去时完全不一样。
他一时摸不清状况,正准备向老太君汇报自己查探到的情况。
却听平姨娘轻斥陆宛婷道:“四姑娘,你别狡辩了,贺丫丫都被你灭口了。”
灭口?
李管家愕然。
他余光瞥见平姨娘朝他使来的眼色,心知她已经和三房决裂了。
“李延年,你把查到的事说清楚。”
然而老太君却不管她们中的弯弯绕绕,而是问向李延年。
“回老太君,老奴幸不辱命,刚刚特地找到了昨日的监工。
从他口里边,得到了另外一个消息。”
说到这,他看向面带希翼望着他的容氏母女。
他决绝说道:“监工师傅说他的徒弟回来拿工具时,曾看到一个身穿紫色衣裙,面上带有一块黑色胎记的小丫鬟拎走了一小桶生漆。
那小师傅现在就在院外等候,老太君可要召他进来?
听到这,便见陆宛婷身子摇摇欲坠,容氏面色惨白。
紫色衣裙,面带黑色胎记。
众人看着躲躲闪闪的纤云?
这说的可不就是……
晴雯抓着纤云的手:“纤云,你还有何话可说?”
“老太君,饶命啊!”
纤云见被人揭穿了真相,无话可说的她只得跪下嘤嘤求饶。
“纤云,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是受何人指使?”
侯夫人看着她,眼带厉色问。
“老太君,侯夫人,这一切都是容姨娘指使的,是四姑娘命我将生漆涂抹到五姑娘的琴上。
说只有五姑娘过敏不能表演,她才能替代她上台演出,才能抢了她的婚姻嫁给林家林大公子……
纤云倒蒜般将陆宛婷的计划和盘托出。
听着这话,四姨娘气不过上前大骂道:“容氏,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这十数年来我一直对你忍让,为着几个孩子我也从未和你红过脸。
没想到你背地里居然使出这样的手段对付清儿,你们母女还是人吗?
“你胡说八道,林夫人本就看中了我,若非陆宛清横插一脚,如何能轮得到她……”
既然都知道了,那她还掩藏什么。
老太君拄着拐杖的手此时青筋毕露。
她没想到四孙女居然会为了一个男人,闹出如此大的动静。
“即便就是这样,婷姐儿你也不能给满京城的贵女下毒。
枉费我从小到大那么疼爱你,你眼里有没有我这祖母?还有没有我们定国侯府?”
老太君手里的拐杖重重敲击着地面,她只觉浑身血液流速加快,胸口心脏砰砰狂跳。
“祖母我没有,我没有对她们下毒。
那事不是我做的,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