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燕并不愿意多说,但对叶银禾,她却反复叮嘱一句。
“莫要与陆雨歌为敌,与肃王府为敌,哪怕发生任何的事情都要当做没发生,不要去招惹就能平安顺遂。”
叶银禾听得发愣。
她这时候看着赵燕,心中的那点怀疑似是被着实了一般。
她既然能重活一世,那这世上,是否也有别人能重活一世,亦或是说,别人有着更好的机缘。
而陆雨歌,便是那个更好的。
至于为何与她有矛盾冲突便会下场凄惨,她暂时想不出来。
赵燕又喝醉了,被送到客房休息,有婢子在屋里照顾。
叶银禾回到隐山居,刚进门就被抱了满怀。
“一身的酒气。”头顶上传来一声嘟囔。
叶银禾往后仰看晏时隐的脸时,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我闻不出来。”
“你是腌入味了。”晏时隐说着,挑着眉把她抱起来就说:“来,为夫给夫人好生洗洗。”
说着就要往盥室去。
叶银禾挣扎。
这冷的天谁能一天洗两回啊。
“那不洗的话,春宵苦短,咱们接着做。”
叶银禾:“……”
——
赵燕的日子如常,叶银禾的日子也如常。
晏时隐最近又开始忙碌起来,因为御苑花房坍塌一事,锦宣帝让他跟着太子晏长容一起筹备游神节一事。
叶银禾安安生生的在府里接待来客,这些来客大多是过来攀关系的,有些则是自己人。
如叶淮安和叶淮麟两家便是自己人,初五这日两家人一同过来了。
叶银禾让后厨准备了好酒好菜接待。
用饭时,叶淮安和叶淮麟端着酒杯站起来给叶银禾道谢。
“当初若非是银禾你帮忙,我们只怕也没有如今安稳舒心的日子过。”
“是啊。”叶淮麟点头:“都是亏得你啊。”
荣氏和刘氏也是笑着敬酒。
只要不是蠢笨如猪的人都知道,有一个王妃侄女是多么体面的事情,他们虽是商贾,却并没有不受待见。叶银禾待他们如以前一样没变,这就足够了。
人不求大富大贵,但安稳顺遂是一定要的。
叶银禾要的也是娘家的护佑,人都是相互的,她给二叔三叔庇护,他们自然也会护着她。
不过如今的叶家没了官身,就是普通的商贾人家了。
用过饭后,转到花厅喝茶闲聊。
叶银禾便提点道:“文德书院是出了名的严厉,或许可以去文德书院就读。”
文德书院严厉不止,还大多都是住在书院里的,虽比不上天府学院,却也是数得上第二了。
听到叶银禾的话,叶淮安和叶淮麟都无比惊喜。
“永升可以安排去吗?还有永琪。”
叶永升今年已经十五岁了。
至于叶永琪,他是叶淮麟的幼子,今年要八岁了。
只要不是奴籍的普通老百姓人家,都有一条跨越阶级的捷径,那就是科考。
读书是最大的出路,只要能科举中榜,就能做官。
叶永升面色大喜,立刻起身施礼道:“大姐姐,永升想去文德书院。”
叶永琪也起身跟着施礼:“大姐姐,我也想去。”
看两人的眼神都是上进的,倒也是,二房和三房一直都没能跟官沾上一丝半点,叶淮北做了礼部尚书,为了突显自己的高风亮节,半点是不提拔家里人。
以至于,他的臂助一点儿也没有。
二房和三房一直被打压不说,叶永良没少欺负堂弟们,说他们是靠着叶淮北的尚书身份才有那么好的日子。
叶永升和叶永琪少不得要发愤图强,把叶永良比下去。
刘氏这会儿也开口了,柔声道:“银禾,文德书院也是不好进的,还得劳烦你了。”
叶银禾笑了笑:“嗯,开学之前能把名额定下,你们准备着入学就成。”
叶永升和叶永琪都极为高兴,文德书院啊,他们不求能进天府书院,能进文德书院再好不过了。去年春闱科考,文德书院可是中榜人数最多的。
二房三房的人离开之后,叶银禾歇了一会儿。
一觉醒来,天色已晚,灰沉沉的屋子里都一片昏暗。
叶银禾让人掌灯,坐在矮榻的软垫上。
她这几日想清楚一件事情,既然赵燕说那陆雨歌如此邪门,她便不去接触这个人便好。
至于赵燕,她能放下她的那个夫君,重新过自己的日子就好。
然而,有些事情往往事与愿违。
正月十三,又是一年的游神节日。
叶银禾和晏时隐去了皇宫的东门,跟锦宣帝林皇后等一起,在宫墙上方看着下面的游神节日。
然而,就在这喜庆的日子里。
有人却从宫墙上跌落下去,那人手攥着挂在城墙上的红绸往下飞,而恰恰,叶银禾的脚被红绸缠住了。
她整个人被掀起拖拽着往墙下翻。
晏时隐在她身形一动时便眼疾手快的去拉,抓着叶银禾的手也被拽了出去。
看到被拉扯下去的晏时隐和叶银禾,所有人惊呼出声,就连下方的百姓和游走的神像都停了下来。
晏时隐摔落出去时,手抓住了墙壁的凹陷处,拉着叶银禾挂在半空中。
“抓紧我。”晏时隐喊道。
叶银禾自然不敢松手,她可不想被摔死。
“时隐。”
“银禾……”
所有人惊呼,锦宣帝大喊道:“还不快救人。”
禁军统领带着人已经到了,抓着绸缎时,又扔下一根麻绳。
“王爷,抓紧了。”禁军统领说道。
晏时隐抓着麻绳时,用力把叶银禾往上一提,就利用这里一点错位将人完全抱住。
“抱紧我。”晏时隐呼出一口气,安抚道:“别怕,别怕。”
叶银禾心如擂鼓,更是不敢往下看去。
她此刻的脚腕被勒得生疼,摔下去的那个人一直拽着红绸在荡。
真是该死!
就在她疼得快要受不住时,脚下骤然一松。
晏时隐也察觉到重力变小,抱着她被城墙上的人拉上去了。
两人刚被救上去,就听到人喊。
“是南华郡主摔下去了。”
“南华郡主呢?”
“她没事,她武功很好,被下方的人接住了……”
正说着呢,突然又有人惊呼。
就听到人喊道:“不好了,南华郡主是遇刺,她被人射伤了。”
叶银禾:“……”
游神节那些刺客皇帝都不害,害她一个郡主?
这陆雨歌到底有什么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