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二嫂，和二哥现在在家吗？我在你们小区门外。”欧阳欢举着手机一脸笑意。
身边是欧阳伊和两个三十寸的行李箱，欧阳伊倚坐在行李箱上，神情慵懒自在。
“小欢，我马上给门卫打电话，家里地址你知道的。算了，还是我们下楼接你们吧。”那慧踹了脚全神贯注观看乒乓球比赛的丈夫，示意他跟上。
“好……”欧阳伊收起手机。
门卫室里的保安推开门，笑道：“两位女士屋里暖和，要不进来坐会。”
欧阳欢笑着摇头。
两人穿着黑色三合一羽绒冲锋衣，无惧沪市的凛冽寒风，唯有鼻头微微泛红，路边招牌上的霓虹灯耀眼。
穿着短裙丝袜的女士摇曳生姿，灰色黯淡冬天里的一条靓丽的风景线。
“和她们比起来，我们像土包子进城，”欧阳伊收回视线自嘲道，“她们真的不能吗？还是我们体感温度有差别？”
“美丽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欧阳伊道，“人生无时无刻不在做选择题，二选一。”
晚上八点半乘坐电梯的人少，那慧等待片刻，兴冲冲走进电梯。
从十二楼到一楼，花费片刻功夫。
小区公共区除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夜以继日的遛狗大军，再看不到旁人。
穿过竹林距离大门一步之遥，门口的两人与众不同的穿衣风格一眼便看到。
“小欢、小伊。”那慧扬起手臂挥了挥。
“二哥二嫂。”
“小叔小婶。”
那慧和许久未见的小姑子和侄女紧紧拥抱在一起，欧阳豪拉上两个行李箱，一行人走进小区。
“小欢，今年你们公司提前放假吗？”那慧道。
欧阳欢笑道：“没有，上个项目完成，下个项目在年后，我们组全员放假，小伊前几天考完，我想着有时间带她们出去自驾游，二哥二嫂你们也一起吧？咱们去回疆看看。”
那慧连连摆手，回疆大雪天她可受不住，自驾游？太累了，“过几天我和你二哥打算带我爸妈去海边住几天，过年前回来，静姝懒得动打算宅家，刚好你们俩带她出去转转。”
欧阳伊憋笑，非必要不出门，宅家一个月是她们家的懒骨头做得出来的。
距离富兴小区二十公里外的特警支队，卓伽阳办公桌上放着一份请假条，申请人卓伽阳。
姚辉站在门口偷偷观望，办公桌前陷入沉思的老大，蹑手蹑脚绕到背后，“老大，你竟然在春运期间申请十五天的假期！”
马上要世界末日了吗？连续四年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的大魔头要请假！
难不成之前住院伤的不是腿而是脑子？从出院后，老大一直古古怪怪的，经常陷入自己的思绪。
现在还要请假，闻所未闻。
卓伽阳声色不悦说了句，“拿来。”
姚辉讪讪将皱皱巴巴的请假条放回去，今天的老大惹不起。
溜了溜了。
拿上请假条，卓伽阳找上领导，请假提前打过招呼，现下只需要盖章即可。
在宿舍收拾好私人物品，他开车回到自己家，两厅三室的房子，装修简单，不知情的人会认为是出租屋。
老马坐在沙发上喝着啤酒吃着烧烤看球赛，玄关传来动静，视线没离开电视，“回来了？我们是明天下午出发吗？”
卓伽阳轻声应答，“嗯。”
说完，回到屋子整理出发需要带的行李，他从保险柜里拿出一张照片，怀念地看着里面相拥的年轻人。
明天他要去履行他们之间的诺言。
老马拿着一瓶啤酒，倚靠在门框上，直言道，“还喜欢就打电话？要不然我帮你问问。”
“算了，别打扰她的生活。”卓伽阳将照片小心翼翼塞进行李箱合上。
老马摇着头，回到客厅继续观看球赛。
自古多情空余恨。
还是不恋爱来的好。
欧阳静姝把车停进停车框，下车后反复欣赏边距。
天才！
模板距离前后左右宽度能用尺量。
提上还有点微热散发浓郁香味的碳烤红薯，美滋滋回家，为了吃上这口红薯，她开车一路尾随躲城管小贩，开了五公里才买到。
街边小店买的机烤红薯，不知道是不是品种的问题，外皮没有黏糊糊油，吃起来干巴巴的，一点也不好吃。
推开半掩着的大门，欧阳静姝放空自己边走边说，“我回来了，累死我了，明天别叫我出门。”
“这孩子，”那慧无奈笑笑，“看看谁来。”
欧阳伊和欧阳欢扭身冲着许久没见的欧阳静姝笑笑。
欧阳静姝忙不迭绕过沙发，跑过去抱住她们俩，冲着两人各亲了一口。
太惊喜了。
昨天和她们打电话也没听说要来沪市，怎么冷不丁突然冒出来了，娇嗔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跟我说，我好去接你们。”
欧阳欢像小时候一样揉了揉侄女乌黑的长头发，浅笑道：“带你去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去嘛？”
“旅行？”欧阳静姝惊讶看着她们俩，“去哪里？”
“自驾游，去回疆，带你们去看雪。”欧阳欢道。
“自驾游？”欧阳静姝眼睛一亮，城市里的路没劲，刚起步又要踩刹车，“要去，开我的车吧？我刚好跑跑磨合期，把油耗降下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欧阳欢不假思索道：“明天下午。”
“这么赶？”欧阳静姝诧异看向小姑。
欧阳欢解释道：“时间短路途远，我们还要赶回家过年。”
欧阳静姝点头，“明天上午我要去大采购，羽绒服也要换成你们这种。”
她摸了摸两人放在沙发上的三合一羽绒服冲锋衣。
欧阳欢道：“不用，该买的我都给你买了，去超市采购点食物带上就好。”
“你们明天去换雪地胎，别忘把备胎也换了，跟着师傅学学怎么换胎。换下来的胎别忘了带回来放到储藏室。玻璃水还有防冻液冰点要考虑……”欧阳豪心里有担忧，不过并不阻止她们前行，他把自己知道的一些注意事项，一一说给三个人听。
蹲在地上的小灰灰迈着小步子靠拢，前爪搭在欧阳静姝的膝盖，冲着她叫了几声，好似在说，我也要去玩。
“小灰灰也想去是不是？”欧阳豪亲昵抚摸它的背，“你们开车刚好带上小灰灰，比跟着我们去海边好。”
“我也是这么想，”欧阳静姝点头，“小灰灰毛厚，去海边玩沙，不好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