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阳公主走了,但宫女琥珀被留了下来。

知道女儿脸皮薄,秦贤妃就不问她了,问琥珀也一样。

琥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公主在东澹街上差点被扔过来的菜刀伤到,多亏平都王出手相救才没事,打那之后公主和平都王关系就好了很多,又一起遇到了刺客,共了一番患难,现在平都王对公主可好了,几乎是言听计从。”

听到女儿差点在东澹出事,秦贤妃心着实颤了一下,好在最后有惊无险,这一趟没白去。

正替女儿高兴呢,外面就进来一小公公,将涅阳公主和平都王婚期定下的事禀告秦贤妃知道。

拜堂之日定在下下个月初六,这个月十八就得出阁。

但今儿已经初九了。

秦贤妃心下埋怨皇上日子定急了些,但定都定下了,再说也没用了,好在女儿虽然远嫁,但以后还能常回来,也就没那么不舍了。

出嫁的日子一定下,宫里就紧锣密鼓的筹备涅阳公主出嫁事宜了。

涅阳公主只要出凤阳阁,是个宫女太监就祝贺她和平都王夫妻恩爱白首偕老,涅阳公主脸皮薄,干脆躲在寝宫里不出门了。

她不再抗拒甚至期盼和谢天养长相厮守,可她也舍不得离开父皇母妃还有弟弟,随着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那种不舍的情绪越发浓烈,浓烈到涅阳公主连饭菜都吃不下了。

御膳房做了一桌子涅阳公主爱吃的菜端上来,但涅阳公主一点胃口都没有,只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

琥珀见了道,“公主这两天都没怎么吃饭,人都消瘦了一圈,后天就嫁出宫了,不吃东西,到时候哪里受的住颠簸?”

涅阳公主也知道她该多吃些,可她是真的吃不下,不仅吃不下,闻到味道还有些泛恶心。

涅阳公主离桌子远远的,“撤下去吧,我不饿。”

还不饿呢,公主这两天吃的饭菜加起来还没她一顿吃的多。

琥珀只当涅阳公主是恐惧出嫁,劝道,“公主嫁去东厥还能回来常住,平都王待公主也好,公主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涅阳公主道,“我知道,等我有胃口了再传膳吧。”

也只能这样了,琥珀摆手让宫女把饭菜撤下去。

午饭涅阳公主没吃,晚上也只吃了小半碗饭,琥珀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要是明儿食欲还不见好转,得禀告秦贤妃知道才行。

第二天早上,涅阳公主倒是吃了一碗粥,虽然不及平常多,但也马马虎虎了,就在琥珀稍微松口气时,情况更糟糕了,涅阳公主把吃的那碗粥全吐了,连苦胆没差点吐出来。

吓的琥珀要传太医,被涅阳公主拦下了,“别去……”

琥珀道,“公主都吐了。”

涅阳公主没让琥珀禀告,婚期定下,没法更改了,她不想父皇母妃替她担心,自己的身子她知道,肯定是昨晚睡眠,翻来覆去睡不着导致的。

涅阳公主吐的很厉害,但吐完就好了,而且一整天都再吐,午饭晚饭吃的也比前两日稍微多了些,琥珀想到自己偶尔也有呕吐的时候,也没看大夫太医,自己就好了,便放下心来。

只是这心到底是放早了,第二天一大清早,嬷嬷就来替涅阳公主开脸,正常新娘子出嫁这天早上是不吃东西的,免得在花轿内内急,但涅阳公主是嫁去东厥,不让吃东西,还不把人活活饿死了。

梳妆完,御膳房就送了早膳来,嬷嬷扶涅阳公主去吃早饭,涅阳公主吃到一半,就压不住恶心,跑去屏风后面吐去了。

这一幕可是把寝殿内所有人都吓坏了。

尤其是秦贤妃,担心的不行,“怎么会呕吐呢?”

她问琥珀,琥珀摇头,“奴婢不知道,昨儿早上公主也吐了。”

秦贤妃恼道,“这么大的事,也不禀告我知道?!”

琥珀跪下道,“不是奴婢不说,公主不让奴婢告诉您……”

秦贤妃知道琥珀没胆量瞒她,虽然出嫁在即,但秦贤妃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差人传太医。

太医匆匆赶来,给涅阳公主把脉。

把着把着,太医手就抖了起来。

秦贤妃心也跟着颤抖起来,“李太医,公主到底为何呕吐?”

李太医欲言又止。

秦贤妃急道,“直说就是。”

李太医看了眼寝殿内的宫女嬷嬷。

秦贤妃就摆手让她们退下,然后才看向李太医。

李太医硬着头皮道,“公,公主呕吐是,是因为有喜了……”

晴天霹雳。

劈的秦贤妃身子都站不稳。

涅阳公主更是羞的无地自容。

秦贤妃看向她,急问道,“孩子是谁的?”

涅阳公主垂头不语。

秦贤妃扫向琥珀,却见琥珀比她还吃惊,就那吃惊的模样,显然也是不知道了。

秦贤妃急道,“到底孩子是谁的?!”

涅阳公主红着脸,嗫嚅道,“是,是平都王的……”

涅阳公主羞的恨不得钻地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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