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王将军说完,闵国公便抬手打断他,“不必劝我,你去替我办件事。”
王将军附耳上前,闵国公交代了几句。
王将军退下后,闵国公又派人把独孤邑叫了来。
独孤邑进来道,“舅舅找我?”
闵国公道,“二皇子准备什么时候回京?”
独孤邑在闵国公对面坐下,给自己倒茶喝,道,“他才来廉州府,又被刺客追的躲藏了好几日,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他要将那些刺客一网打尽才会回京。”
闵国公道,“廉州府已经有不少难民得了瘟疫,二皇子身份尊贵,留在这里太危险了,劝他尽早回京,不然出点什么事,你没法和独孤皇后交代。”
独孤邑道,“二皇子性子拗,哪是我能劝得了的。”
闵国公知道二皇子不会听独孤邑的,他道,“二皇子听不听那是二皇子的事,你我作为臣子该劝的话得劝到,澹泊侯虽然亡故多年,但朝中还有不少他的老部下健在,其中不少老将很念旧情,虽然二皇子根基稳固,但毕竟还没有被立为储君,不可随意寒忠臣良将的心,如何处置苏大少爷,自有皇上拿主意,你和二皇子切莫私下处死他,尤其是你,不要再出这个头,记住没有。”
独孤邑点头道,“我记下了,我会劝二皇子尽快回京的。”
一个时辰后,刘知府在府衙替二皇子和闵国公接风洗尘,不仅准备了美酒佳肴,还有舞姬抚琴唱曲助兴。
伶人不仅身姿曼妙,还弹得一手的好琵琶,极为动听。
二皇子一边吃着地道的廉州菜肴一边听曲,这几日积攒的怒火都消去了不少。
正听得着呢,外面快步进来一护卫,顾不得扫不扫二皇子的雅兴,上前道,“殿下,不好了,不知道是谁在街上传您此番来廉州府是为解难民们瘟疫而来,还对刘知府撂了话,要朝廷派来的太医解不了瘟疫,您会拿宁朝护国公主的兄长苏大少爷去请宁朝护国公主来解咱们东雍的瘟疫……”
“城内百姓信了流言,对二皇子您感激不尽。”
不用护卫说,二皇子已经感受到廉州百姓对他的感激了,因为他坐在首座上,清晰的听到府衙外传来的高呼声:
“二皇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高呼声不绝于耳,二皇子脸却拉成了马脸长。
那群死不足惜的刺客,抓他换苏寂不成,又改用奉承之法逼他就范,当真是贼胆包天!
小院内,许氏正绞尽脑汁的想如何救回苏寂,外面一暗卫跑进来道,“夫人,少主暂时没有危险了……”
许氏连忙问道,“为何这么笃定?”
护卫道,“城中瘟疫横行,二皇子准备拿少主的命请宁朝护国公主解瘟疫问题。”
许氏眉头打结,“可能吗?”
瘟疫一传出来,府衙官兵就派人把那些身体不适的难民和他们的家人赶到一起,严加看管,这样做没问题,以免瘟疫传染更多人,可没有大夫去医治开方子,摆明了是让那些难民自生自灭。
她回来之前,官兵还在到处抓人,转过头就传出二皇子要拿寂儿的命救难民,怎么听都不像是真的。
护卫道,“假不了,这会儿不少难民跪在府衙前感激二皇子。”
铁统领道,“看来是有人在暗中帮我们。”
要是二皇子传出来的,就不会有难民就府衙前跪了。
许氏皱拢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就算二皇子之前没这打算,现在传开了,他也得这么办,莫说他还没有坐上储君之位,即便是太子,高高在上的帝王,也不能枉顾难民的生死。
再说二皇子听着那些高呼声,气的把手里的象牙筷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力气大了些,直接把象牙筷子拍断了。
刘知府吓了一跳,连忙道,“殿下息怒,我就这派人把那些人赶走……”
说着他就要喊人,只是才喊出声,二皇子凌厉如刀的眼神就飞了过来,“你去赶那些难民,是想告诉他们本皇子没打算救他们吗?!”
“不敢,”刘知府忙缩了脖子道。
他赶紧闭嘴,再不吭声。
独孤邑愤岔道,“以为这样就能逼我们就范,未免太小瞧我们了,我这就杀了……”
“邑儿!”闵国公开口打断他的激愤之言。
“你身为侯爵世子,怎么能与那些难民一般见识,何况此事关系到二皇子声誉,岂能任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