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没这四个字,信早被苏棠拿起来拆开看了,可信写明是给王爷的,苏棠即便贵为护国公主,也无权在没经过王爷同意的情况下就把信拆了,既不尊重王爷,更不道德。
但苏棠实在是太太太想知道信里写了些什么了,可王爷人去西北了,还是带兵去围剿宋国公的,不可能丢下正事回京看信,一定要王爷看不可,只可能是暗卫带信去找王爷。
等信送去,王爷看过后,再把消息传回来,再快也要半个月……
就苏棠的急性子,让她摧心挠肝的等半个月,这不是要她半条命吗?
眸光落在信上,苏棠的道德城墙在渐渐的土崩瓦解。
二太太忐忑的心在看到“王爷亲启”四个字时重重落回腹中,随即又被好奇心勾起,她也想知道陶老姨娘给王爷的信里写了些什么,能作为二房的护身符,她道,“王爷不在,这信看不了……”
看不了吗?
她今儿还非看不可了。
把匣子重重一合,苏棠站起身来。
“去天香院。”
“立刻派人去军营请世子爷回府,还有二老爷、三老爷、四老爷。”
她不但要拆信。
她还要当众拆。
苏棠迈步出花厅,二太太猜到苏棠要做什么,赶紧跟出去。
天香院。
王妃在看账册,一边处理一些迎来送往的事,正忙着呢,外面进来一丫鬟,禀告道,“王妃,世子妃和二太太来了。”
听到苏棠和二太太一起来,王妃翻账册的手滞了下,好看的眉头微微隆起。
苏棠派半夏去西院请二太太,二太太在静墨轩没待片刻就急匆匆回了西院,拿了点东西又匆匆去了静墨轩的事,丫鬟觉得奇怪,禀告了王妃知道。
苏棠对二太太一向不冷不热,今儿专程请二太太,还两人一起来天香院,太过不寻常了。
王妃心底没来由的生出一种王府要出大事的感觉,看到苏棠进来,她就将手里的账册合上了。
苏棠上前福身给王妃请安,王妃就问道,“这时辰来找母妃可是有事?”
王府上下都知道王妃习惯这时辰看账,没有要紧事,是不会这时候来打扰王妃的。
苏棠自然也知道了,她道,“打扰母妃看账了,我和相公在查些事,查到陶老姨娘生前留了封信给父王,但父王离京在外,不知归期,我不敢擅自拆父王的信,只好带着信来找母妃您了。”
听苏棠说陶老姨娘给王爷留了封信,王妃大为震惊,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拆信——
“你父王的信,母妃也不敢拆啊。”
苏棠眼角一抽,别说她不信,屋子里有一个算一个,就没一个信的。
毕竟王妃是唯一一个当众给过王爷巴掌的人。
巴掌都给了,信不敢拆,谁信啊?
不过苏棠带着信来找王妃,不是让王妃为难的,她道,“我已经派人去请相公和二叔他们回府了,共同商议此事。”
王妃点头,“也好,这么多人一起做的决定,你父王就算知道了生气,也不好怪罪。”
苏棠坐下,喝着茶耐心的等谢柏庭和二老爷他们回来。
松鹤堂。
老夫人坐在罗汉榻上,有些心绪不宁。
孙妈妈端燕窝羹上前道,“老夫人早上没吃什么东西,奴婢让人熬了燕窝羹,您用一些。”
看着端过来的燕窝羹,老夫人看都没看一眼,摆手道,“我没胃口,端下去吧。”
孙妈妈劝道,“您多少吃一口,不然身子骨怎么熬的住……”
孙妈妈话还没说完,就快步进来一丫鬟道,“世子妃和二太太一起去了天香院,还派人去军营请世子爷以及找回三位老爷……”
闻言,老夫人心头一颤,一股浓浓的不安从心底蔓延开,她声音都颤抖起来,“世子妃几时和二太太走的这么近了?”
孙妈妈摇头,“未曾听说。”
昨儿二太太还来松鹤堂给老夫人请早安了,要和四太太一样和世子妃走的近,估计也不会来了。
但世子妃派人去军营请世子爷回府,还连三位老爷一并请回来,这么大的阵仗,必然要说的事不小。
别说老夫人心下不安了,孙妈妈也觉得自己成了惊弓之鸟,府里一有点风吹草动,她就惴惴不安。
孙妈妈几次想开口,最终都忍下了,以前府里大事小事都在松鹤堂商议,让老夫人去天香院,还在没有派人来请的情况下去,老夫人决计拉不下这个脸,她开这个口,就是拿刀子扎老夫人的心窝子,就是伺候老夫人几十年的孙妈妈也没这胆量。
孙妈妈叮嘱丫鬟道,“去天香院盯着点,有什么消息就赶紧回来禀报。”
丫鬟得了吩咐,赶紧退出去。
再说苏棠,坐在那里等人到齐,最先来的是在府里的四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