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从床上下来,茯苓端来绿豆汤,苏棠喝了一口,熬的细腻的绿豆汤从喉咙处滚下去,把燥热去了个一干二净。

苏棠一勺接一勺的吃着,外面红菱进来道,“世子妃,皇后和夏贵妃俩中暑了。”

噗。

没忍住。

苏棠把嘴里的绿豆汤喷了。

茯苓站在苏棠身后,心情别提多痛快了。

活该。

看夏贵妃还敢不敢怂恿皇上下旨让她家世子妃去西北祈雨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还连累宋皇后跟着受罪,不过宋皇后也不是什么好人,总想欺负她家世子妃,她家世子妃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苏棠咳了好几声,道,“这么容易就中暑了?”

哪容易了啊,红菱道,“听说皇上率百官在祭台跪了足足半个时辰。”

宋皇后和夏贵妃何等娇弱的身子啊,别说在太阳底下跪那么久,就是在摆了好些冰盆的屋子里也跪不住啊,只是皇上都跪了,谁敢不跪啊?

等谢柏庭回来,苏棠第一件事就是看他的膝盖,问道,“膝盖跪伤了吧?”

她要看谢柏庭的膝盖。

嗯,贤惠如她,早把药都准备好了。

她朝谢柏庭的膝盖伸手,被谢柏庭抓住道,“我没跪。”

苏棠,“……???”

怎么可能呢?

皇上都跪了,他还能幸免?

苏棠看着谢柏庭,“你用替身了?”

谢柏庭脑门滑下一根粗壮黑线,很想知道苏棠的脑子是个什么构造,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皇上率百官去祭天,他要弄虚作假,回头西北没下雨,他就不定要背个什么罪名。

他要敢这么做,父王只怕在祭台就把他打个半死,那他祭天了。

见苏棠一脸好奇,谢柏庭捏着苏棠的鼻子道,“父王怕有人趁皇上祭天作乱,让我带人守卫祭坛,我分身乏术,就没参与祭拜了。”

这绝对是亲爹了。

带人守卫祭坛绝对是轻的不能再轻的差事了。

苏棠让半夏把药端下去,茯苓去给谢柏庭端绿豆汤,两丫鬟刚走,谢柏庭就把苏棠抱在了怀里,苏棠嫌弃他身上汗味重,道,“你去洗澡。”

谢柏庭看着苏棠,“你让齐宵帮你办什么事,还叮嘱不告诉我?”

苏棠道,“他们嘴这么不严实吗?”

谢柏庭道,“他们三个怕泄密,看到我就离的远远的。”

信安郡王他们性格开朗,开的起玩笑,不记仇,他也没得罪他们,却突然那么反常,谢柏庭能察觉不出来吗?

祭台地方不大,想不再碰上都不行,可见到他就躲,一回两回后,谢柏庭故意靠近他们,信安郡王他们避无可避,打了个招呼就赶紧走,被他拦下了。

苏棠扶额,她就是怕他们三个嘴不严,特意叮嘱,结果他们嘴上没说,但用实际行动把她给出卖了,这得是有多难做到守口如瓶啊?

嗯,谢柏庭还隐瞒了部分没说,他把人拦下,问他们为何躲着他,信安郡王是这么回答的,“躲着你是为你好,不然我们三会因为太羡慕你而心生妒恨,最后忍不住把你揍一顿。”

“你知不知道我们忍的有多辛苦?!”

在谢柏庭嘴角抽搐中,信安郡王骂骂咧咧的走了。

泄密?

不存在的。

谢柏庭看着苏棠,“你又做什么了,让他们这么羡慕为夫?”

苏棠眨眨眼,理直气壮道,“你就没想过他们只是单纯的看你不顺眼,与我并无关系?”

谢柏庭根本不被苏棠带歪,“他们要只是看我不顺眼早动手了,而不是忍着。”

苏棠,“……”

无话可说了有没有。

苏棠脑袋转的飞快,想把这话题岔过去,毕竟她真的没有太多把握能成功,在成功之前,她一定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说。

这时候,半夏快步进来道,“世子妃,不好了,小少爷和赵王府小少爷在街上打架,赵王府小少爷打不过小少爷,被小少爷追着打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把新长出来的两颗牙给磕掉了……”

半夏声音有点儿颤抖。

赵王府小少爷在靖南王府花园摔跤,磕掉牙的一幕还记忆犹新。

新长出来的牙磕掉了是不会再长的,赵王府小少爷小小年纪就得镶嵌一口金牙,南康郡主和赵王府会恨死小少爷的。

苏棠听着就觉得大门牙疼,她道,“怎么会打架?”

等等。

“他是怎么出府的?”苏棠问道。

今儿信老王爷和她爹应该都跟皇上去祭天了,苏寂是能不带苏小北出门就不带,要是苏寂在,不会让苏小北和赵王府小少爷打架,更不会打到掉牙的地步。

半夏巴拉巴拉倒豆子道,“小少爷又找到办法溜出府了,从信王府莲花池连同府外的水洞游出去的。”

苏棠,“……”

谢柏庭,“……”

“信王府喂鱼的丫鬟发现老王爷养的锦鲤少了十几条才发现洞口的纱网松了,锦鲤跑了。”

“……”

“要不是夫人反应的快,及时派人出府抓小少爷,小少爷就被赵王府的人给抓走了。”

“……”

她那神一般的弟弟啊。

从密道进出自如,威胁大哥带他出府,连通过莲花池游出府的办法都能想出来,苏棠是真服气了。

连苏棠都折服了,更别提谢柏庭了。

苏家是他见过最匪夷所思的一家人。

他和苏棠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久,甚至日日同床共枕,他都不知道苏棠会些什么。

岳父大人应该是“战死沙场”的前镇国公府二老爷,千军万马中他受穿心一箭是怎么活下来的。

岳母武功极高,可摘叶飞花。

苏寂不止武功高,弓箭术了得,还特别的穷,缺钱,到处欠债。

苏小北鬼主意多到苏寂都怕他,能想到通过莲花池洞游出府,这谁敢信这只是一个不到七岁大的孩子能干出来的事?

苏棠扶额。

难怪她最近几次回门,都没见到弟弟苏北了,敢情人压根就不在府里,在府外逍遥呢,他倒是人小胆肥,也不怕被人拐走。

想到苏寂带苏北进京,和苏鸿山告状,哪有拍花子招架的住她弟弟的折腾啊,最后是拍花子卖她弟弟,还是她弟弟卖拍花子还不一定呢。

苏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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