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庭不耐烦的起了身。

书房内,王爷坐在书桌前翻看兵部送来的公文,他虽然不在兵部任职,但因为手握重兵,兵部一些决定也会和王爷商议,这些公文兵部尚书看过后也会送来给王爷过目。

正看着,门吱嘎一声打开,谢柏庭走进去,道,“父王找我什么事?”

语气不是很好。

王爷看着自己的儿子,道,“我差人把孙太医请了回来,让他给你把个脉。”

“……找我来就是为这事?”谢柏庭眼睛冒火了,别人不知道苏棠就是贾大夫,父王一清二楚,有找孙太医给他把脉的必要吗?

王爷把手里的折子放下,道,“你和世子妃至今未圆房的理由,骗骗你母妃还行,骗不了父王。”

毒未解之前,不宜圆房——

这借口王妃信了,王爷一个字都没信。

苏棠嫁进来之前,信王府一心想退婚,要谢柏庭成亲不能圆房,还有成亲的必要吗?

这几年,有不下百八十位大夫太医给谢柏庭治过病,可没有哪位大夫提过不能行房,甚至连委婉的提都不曾有过。

再者贾大夫就是苏棠,王爷担心自己儿子讳病忌医,身体不大好,苏棠是不同意圆房是为了保住他的脸面,所以就更有必要让太医检查一下,再者,王爷也想知道谢柏庭体内的毒解的如何了,虽然从面色上已经看不出病态了。

书房外,王妃上台阶,正要敲门进去,就听到这一句,王妃当时脸上就添了一层忧愁。

王妃和王爷说这事的时候,王爷的表情就不大对,王妃和王爷毕竟一个屋檐下住了二十年,对王爷多少有点了解,越想越不放心,王妃就来书房找王爷了,结果就听到这么一句。

丫鬟要敲门,被王妃拦下,王妃往旁边走了几步,在守门小厮的注视下,正大光明的偷听。

守门小厮有点为难,还没人敢在王爷书房外偷听的,可偏偏这个人是王妃。

王妃虽然来书房的次数不多,但还没有哪回来了,王爷没见王妃的,反倒是南康郡主,来的次数多,王爷不见她的次数也多。

书房内,谢柏庭咬牙,“父王这是怀疑我身体有毛病了?”

“让太医检查一下,我和你母妃也安心些,”王爷道。

谢柏庭快气炸了,有这么怀疑自己儿子的吗?!

偏已经这么怀疑了,他要不让太医把脉,倒真成他有问题了。

那边赵管事领着孙太医过来,孙太医要给王妃行礼,王妃朝他摇了摇头,赵管事就领着孙太医进书房。

谢柏庭忍着额头上的青筋,在小榻上坐下,露出手腕搭在棋盘上,孙太医不解的看着王爷,“不知王爷找我回来是?”

王爷起身道,“最近一直是贾大夫在给犬子解毒,犬子瞧着恢复了,但具体如何,本王并不知道,找孙太医来就是想知道犬子恢复的到底怎么样了。”

孙太医坐下给谢柏庭把脉,把了好一会儿,还换了只手,然后起身道,“世子爷基本已经完全恢复了,王爷不必担心。”

已经完全恢复了吗,那苏棠怎么说他还要再逼一次毒?

比起孙太医,谢柏庭自然更信苏棠,而且这两回逼毒,其实只逼了十几滴血出来,还多是鲜红色。

孙太医的医术虽然比不上苏棠,但王爷还是很认可的,点了下头,又问道,“那犬子的身子骨没大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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