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在这里见他们,就是想给徐大少爷把脉,排除一下原因。

苏棠让徐大少爷坐下,徐大少爷能怎么办,只能坐下了,把手放到药枕上,苏棠把手搭他脉搏上,她忍住想扶额的冲动道,“别紧张。”

“我,我没有……”

还说没有,话都说不利索了。

苏棠给徐大少爷把脉,然后对陈青道,“你出去吧。”

陈青有点懵,大少奶奶给徐大少爷把脉,要他出去做什么,可别告诉他,大少奶奶还要给徐大少爷做检查。

这个念头闪过,陈青背脊蹿过一阵寒芒,连连摇头。

不出去。

坚决不能出去。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回头被爷知道了,还不得剥了他的皮啊?

陈青执意不出去,苏棠也没辙,只能当着陈青的面问徐大少爷行房的时间等等问题,苏棠戴着面具没脸红,徐大少爷和云蒹两恨不得钻地洞,陈青只庆幸爷没跟来,这要让爷听见了,醋缸的碎片都能炸到边关去。

苏棠问完了,提笔蘸墨开药方,徐大少爷紧张的手心都出了一层汗,用尽浑身力气才问出声来,还抖不成声,“是我的问题吗?”

苏棠轻点了下头。

徐大少爷脸上的血色瞬间被夺干净。

苏棠一边写方子一边抬头看他一眼,道,“这么害怕做什么,又不是治不好了,放心吧,按时服药,三个月就好了。”

苏棠继续埋头写药方,写完一张,吹干墨迹时,抬头不小心瞥到徐大少爷的脸色,真的,苏棠吓了一大跳,徐大少爷那张脸难看的就像是天塌地陷了一般,看的苏棠脑壳疼,这摆明了是没信她的话,觉得自己病的特严重,可能治不好的那种了。

能不能不要随便脑补,大夫说什么就听什么?!

苏棠心累,没好气道,“这副脸色做什么,你的问题还没人谢大少爷的大呢,你看他像有事的样子吗?没事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他的问题没有谢大少爷的大……

谢大少爷有什么问题吗?

徐大少爷一怔之后,脸色瞬间恢复了一大半,随之而来的是好奇,好奇的心底跟猫挠了似的,但他自持修养,不会问人隐私,尤其谢大少爷的护卫还在。

云蒹比徐大少爷更好奇,谢柏庭是他堂妹夫,他要有问题,那吃苦受累的就是她堂妹了。

虽然这回云葭没有得逞,还把自己搭了进去,但云蒹对苏棠心怀歉疚,她忘了丫鬟的爹娘还在信王府,才给了云葭要挟丫鬟的机会,险些铸成大错,她两次对不起苏棠,苏棠还愿意帮她,苏夫人操心云葭出嫁,忙的脚不沾地还抽空去应国公府看她。

云蒹觉得自己都没脸再见苏棠了。

她想问问,可她性子软绵,这样的话就是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问不出来,倒把自己脸涨的通红。

苏棠洋洋洒洒写了三张药方,递给徐大少爷道,“这两张方子一张早上服用,一张晚上睡前服,不可弄混,不然效果会大打折扣。”

徐大少爷点头记下,然后看最后一张,看的他是脸红脖子粗,赶紧叠好揣入怀中。

塞完了,又默默从怀里拿出来一张万两的银票,递给苏棠,“这是给贾大夫您的诊金。”

苏棠见了,笑道,“不急,等尊夫人怀上了我再收诊金不迟。”

“这怎么行?”徐大少爷连忙要把银票放下。

苏棠阻拦道,“我不怕徐大少爷赖账,徐大少爷还怕我不收诊金吗?”

她不是因为云蒹而不收诊金,实在是生孩子还需一点缘分,有些夫妻一点毛病没有,就是成亲十年才怀,都没地儿说理去,她可不想拿了钱他们迟迟怀不上,最后银票在她手里烫手。

苏棠态度坚决,徐大少爷知道贾大夫脾气古怪,不敢不听,就把银票收了。

不敢打扰苏棠,就和云蒹同苏棠告辞。

陈青要送他们出府,被苏棠叫住,“让小厮送就成了,我有话和你说。”

徐大少爷和云蒹走后,陈青看着苏棠,“大少奶奶有什么吩咐?”

苏棠轻咳一声道,“我给徐大少爷治病的经过,不要和你主子说。”

陈青就猜到是这事,他道,“属下能否问大少奶奶一句,大少爷身子骨……”

“没毛病,”苏棠回答的很干脆。

“那大少奶奶刚刚那么和徐大少爷说是为何?”陈青不理解,刚刚可是把他吓了一跳。

苏棠惆怅道,“身体的毛病好治,难治的是心病,你应该看到我说你主子时徐大少爷脸色的变化了,我不这么说,只怕他的病非但治不好,还会因为胡思乱想而更严重。”

“没有对比,就没有宽慰,我也是逼不得已。”

治病,苏棠是专业的。

但做大少奶奶,陈青就没见过苏棠这么不称职的。

苏棠回答完,看着他,“能守口如瓶吗?”

能不守口如瓶吗?

被大少爷知道,后果不堪设想,当场气死都有可能。

陈青还未回答,另外一道嗓音传了来,“什么守口如瓶?”

突如其来的熟悉嗓音,苏棠没差点吓的心脏骤停,她看着谢柏庭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谢柏庭见苏棠一脸的惊魂未定,眉头拢起,苏棠见他脸色不难看,猜她前面的话他没听见,当下稳住心神道,“我堂姐身子骨没毛病,倒是徐大少爷有点问题,虽然并不怎么严重,但事关他颜面,我怕小院小厮会传出去。”

谢柏庭道,“小院小厮们的嘴很紧,你要不放心,就再下道封口令。”

苏棠起身道,“北儿是怎么溜出的信王府?”

“据我猜测,应该是密道,”谢柏庭回道。

猜测?

苏棠扭眉。

谢柏庭回道,“到信王府的时候,他让我帮他凿个狗洞,我没答应,回信王府之后,岳母大人打的他上蹿下跳,他也不说自己怎么出去的。”

“我问了信王府下人这几天他的情况,每天按时吃午饭,可见在信王府进出自如,信王府守卫没那么差,除了守卫监督不到的密道,没别的可能了。”

苏棠无话可说了,“信王府密道就那么容易被发现吗?”

谢柏庭不认同苏棠这话,他道,“你这个做姐姐的还不知道自家弟弟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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