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恐至极地摔在地上,此时侍卫的话也随之响起,“不远处的后山上,好像有座狗墓,葬了许多狗,看样子好像是长公主府出来的!”
“啊啊——!”李长宁发出一声惨叫,连忙边甩着袖子边撕扯身上的衣服,仿佛看见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来人啊,快把我的衣服脱了,快来!”
丫鬟们一直低着头,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听见李长宁的要求,她们十分诧异地抬头,“殿下……”
李长宁怒吼道:“快把我的衣服脱下来!有虱子,你们听不懂人话吗!”
丫鬟们当即上前,几个人撕下了李长宁的外袍,可李长宁还是觉得痒,没听侍卫说清楚,就直接回了殿内。
整整洗了几遍澡,李长宁快把皮肤搓破了,这才停下!
可没过多久,殿内便充满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李长宁现在竟然有些习惯了,再三检查了衣裳上没有那东西,李长宁才穿上。
穿上之后,李长宁气得想杀人,“这是怎么回事?你们都给我过来看看!为什么我身上会有狗虱子咬的痕迹!”
她说着撸起袖口,露出胳膊,胳膊上星星点点的全部是蚊虫叮咬的红痕,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丫鬟们惊讶过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殿下,您身上怎么也有?近些日子以来,殿内的丫鬟和侍卫身上就常常出现这样的被咬过的痕迹,可下人房不干净是正常的,但殿下您用的可都是带出来的最好的,怎么会有?”
“那还用问!肯定是被你们这帮贱人给染上了!”李长宁心有余悸,本来她还不想走,现在她唯恐避之不及,“要是我身上再被咬一口,你们就死定了!”
此时那个侍卫站出来说话了,“殿下,属下觉得我们还是尽快离开才是,这殿内不对劲!”
李长宁不知为何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什么不对劲?你别装神弄鬼!”
“属下发现后山上有座狗墓,好像还是长公主府的人建的,这狗墓死了许多狗,好似都是染的狗瘟死的,可是长公主府并没有养狗的地方,所以属下怀疑……”侍卫大着胆子道:“殿下您闻到的那股怪味,就是狗身上的味道。”
李长宁彻底呆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侍卫。
脑子里一遍遍重复他刚才说的话。
他说的委婉,但她不是傻子!
这这个什么长秋殿,分明就是她姑母养狗的地方!
从前她姑母确实很喜欢养这些流浪狗,她虽也夸过姑母心地善良,但也没有自己去看过,所以这个侍卫说的话,他所猜测的,很可能是真的!
“这居然是养狗的地方!”李长宁羞愤交加,又气又急,身上更是奇痒难耐!
想到她天天泡狗洗澡的池子,还睡在狗房里,甚至做狗食的地方换汤不换药地给她做晚膳,她就恶心地想去死!
李长宁再也忍不住,开始干呕起来,“呕……”
……
“溪儿,你可千万要小心点,别被白羡鱼发现了你,不然的话奶娘我也吃不了兜着走。”余嬷嬷又一次嘱咐卢溪,看着眼前丫鬟装扮的卢溪,她面露愁容。
卢溪面无表情,“一万两银子都为奶娘你花出去了,现在奶娘居然还担心溪儿会害你不成?”
“不是不是。”提到这一万两银子,余嬷嬷就有些心虚了,忙道:“奶娘不是这个意思,奶娘不是怕那个小狐狸精太狡猾了吗?溪儿你单纯不谙世事,防着点好。”
“知道了。”
余嬷嬷便不好再说什么,她来长公主府之前,卢溪忽然找到了她,说是她想要去看看谢行蕴住的地方,她快要嫁去西夷了,再见谢行蕴一面成了她唯一的愿望。
余嬷嬷禁不住她的要求,就答应了,才有了这一幕。
卢溪跟着余嬷嬷走了许久,看着这精致辉煌的建筑眼睛都红的滴血了,西夷蛮夷之国,怕是皇帝住的营帐都没这么气派,可白羡鱼住进来这里,简直像是皇后一般!
如此天差地别的待遇,叫她怎么不羡慕嫉妒。
“到了,这就是小侯爷的院落,不过小侯爷一般都要上朝,接着一整天都在处理公务,你现在来也见不到他。”
卢溪自然知道,她的目光阴恻恻地看向旁边,“这就是白羡鱼住的地方吧。”
她已经把路线全部记住了。
余嬷嬷点点头,“对,白羡鱼的院子就在小侯爷的院子旁边。”
卢溪继续道:“奶娘,这个时辰您该进去给白羡鱼上课了吧。”
“嗯嗯。”余嬷嬷走了两步,发现卢溪也跟着她走,不放心道:“要不溪儿你就在这里等等吧,不然让白羡鱼发现是你,恐怕有些难办。”
卢溪偏不听她的,行了一路,她那些疯狂扭曲的想法又争先恐后地涌现出来,袖里闪过冷光。
“走就是了,我又不能对白羡鱼做什么。”
余嬷嬷踟蹰片刻,点头,为了掩人耳目,她叫了几个丫鬟过来,想让卢溪藏在这些人中间。
卢溪特意涂黑了肤色,又都低着头,也看不大清脸。
可叫住的那些丫鬟却好似十分惊讶,“余嬷嬷,您怎么来了?”
余嬷嬷奇怪,“我不能来吗?”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丫鬟笑了笑道:“只是小侯爷带着白姑娘出去了,白姑娘今日不在,恐怕后两日也不在,许是送信的侍卫还未告诉您,这才让您白跑了一趟。”
卢溪好似被从头顶浇下一桶冷水,眼神凉的可怕。
余嬷嬷应了一声,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上回长公主带白羡鱼出去,她也被捎了信,所以很快接受了这个回答,“我知道了,你们走吧。”
“是。”
“溪儿你看,今日小侯爷和白羡鱼都不在,我们……”
“那还站着做什么?”卢溪秒变了脸,“人家都不在,还留在这里喝西北风?”
余嬷嬷点头哈腰,“嗯嗯,我们现在就走,要是溪儿你什么时候想来,我们就像今日一样,偷偷地来,你总会见到小侯爷的。”
卢溪的目的压根就不是为了见谢行蕴,她不过是想要白羡鱼付出代价!
可她要是直说了,奶娘怕死,定然不会带她来了。
“好。”卢溪腿脚酸软,心里又把今日这笔账算在了白羡鱼头上,这次她能出府,还是她软磨硬泡了许久的结果,还费尽千辛万苦甩开了跟着她的侍卫。
他们生怕她逃婚,给卢家带来祸事,下一次出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白羡鱼,你运气是真的好。”卢溪用手指刮了下袖中的小刀,鲜血滴落了两滴,她用袖子擦了擦手指。
……
白羡鱼是用了早膳和谢行蕴一起来的宅子,可骑马消耗了不少体力,虽后来又吃了两个桃子,但一过晌午,她还是有些饿了。
谢行蕴便带着她去了膳房。
白羡鱼看了眼崭新的厨具和碗筷,略睁大了眼,“没有人在这吗?”
“已经修葺好了,但仆人还没来。”谢行蕴简单解释了下,温声道:“等我回来。”
白羡鱼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你要去哪?”
“给你找点吃的,”谢行蕴停顿了两秒,笑着开口,“有我在的地方,总不能让你饿着。”
白羡鱼看着他走出膳房,正觉得一个人有些害怕的时候,白离出现在了门口,抱拳道:“小姐,属下就在这儿,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好。”她安下心。
萧正同样站在门口守着,白离回了话之后站回去,略奇怪道:“你们公子去哪了?”
“找吃的,大概是些野味吧。”萧正全程参与监工,对这里有什么了如指掌。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谢行蕴手里提着两尾鱼还有一只山鸡回来了。
白羡鱼小小地睡了一会儿,甫一睁开眼,就见到谢行蕴朝她走来,她有些犯困地揉了揉眼睛,看清楚不是幻觉,打了个哈欠道:“你回来了。”
谢行蕴被她这软糯糯的一嗓子叫的心尖都酥麻了一瞬,目光越显柔和,“嗯,今天的菜。”
白羡鱼看着地上活蹦乱跳的山鸡,还有铜盆里的鱼,挑眉笑道:“这山水不错嘛,能养的这么白白胖胖的。”
“嗯,”谢行蕴顿了几秒,忽然笑了,“日后我们的孩子在这,也定能养的白白胖胖的。”
白羡鱼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住,咳嗽了声,眼睑微敛,“你想的未免也太早了。”
谢行蕴捏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重重印了下,唇角带笑,“不早了,说不定成婚第一日,我们就有孩子了。”
白羡鱼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不一会儿连脖子根都红了,“大白天的,你在胡说什么?”
“这哪是胡说?”谢行蕴面不改色地后退了些,注视着她的眼睛,语气逐渐变得暧昧,“难道……不是事实吗?”
“还是说过了许久未亲热,夫人已经忘了我们……”
白羡鱼一把捂住他的嘴,羞恼道:“你闭嘴!”
谢行蕴漆黑的瞳仁划过一丝笑意。
白羡鱼正欲放开,男人却伸出来一只手掌,反摁住她的手,接着温热的唇贴了上来,敏感的手心被轻吻了下。
她抖了下睫,看到谢行蕴俯低了身体,眼神戏谑,“反应这么快,怎么,记得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