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瞳孔微缩了下,“姑娘说的是真的?”
“嗯。”白羡鱼不太在意地道:“现在就拿去分了吧。”
“姑娘万岁!”
“太好了!”
“来来来,跟我一起把这些箱子搬进去。”
“……”
众人兴奋不已,掌柜还没忘记问一句:“姑娘,您今日是来做什么的?”
白羡鱼道:“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
……
掌柜带着白羡鱼进了一间雅间,福来既是客栈又是酒楼,后头是有厢房的,但都比较贵。
坐下来,白羡鱼开门见山道:“还记得上回我说的,要在各地去办你这样的酒楼吗?”
“记得记得。”
“以后梁州城的风沙渡就是总楼,而你要做的就是按照我给你的舆图开分楼。”白羡鱼边说边从袖子里拿出一道卷轴,递给掌柜。
掌柜的看了一眼,圈着红圈的地方可不少。
“我会令当地合适的人陪你一起去,选址和修建你们商量着来,但你主要只需要做几件事就好了。”
掌柜的正为这事愁眉苦脸呢,人生地不熟的,虽然他有这么多年的办酒楼的经验,但实在也施展不开拳脚,若是有人帮衬就更好了。
“好的姑娘,那在下需要做什么呢?”
白羡鱼看了眼忙碌的众人,“让你的厨子现在就开始收学徒,不忙的时候教的差不多了,就将他们送去各地的分楼,一定要保证原汁原味。还有楼层的布局,不说一模一样但也要有标志性的东西,这个你应该比我懂得多。”
掌柜点点头,似乎想说什么,白羡鱼补充了句,“钱不是问题。”
她摸了摸袖口,“这些你先拿着,等我离开梁州之后会把钱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你到时候去要就行了。”
掌柜这才笑了,“是,姑娘。”
“那便先这样吧。”白羡鱼说完,熟悉的心慌窒闷的感觉又袭来。
她正有些不解,就听到了熟悉的冷清声音。
“……他杀。”
接着是她哥的声音,“仵作已查完,更像是自杀。”
“……”
白羡鱼没有动了,福来酒楼是整个梁州城数一数二的,谢行蕴和她三哥会来也很正常。
进了雅间之后,便再听不到声音了。
掌柜还有些好奇,刚才说要走怎么现在就不走了?
“你先走吧,我再在这里待一会。”
“啊……好。”掌柜问道:“那姑娘要不要吃点什么?”
“不用了。”
白羡鱼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就是很想听谢行蕴讲话。
方才就已经躁动的心,现在跳的像是有个小人儿在里面擂鼓。
好想离他近一点。
听他沉着嗓子在她耳边说话,有时候会带着性感的哑声,充满蛊惑意味。
白羡鱼在这雅间一坐就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旁边的门被推开,她精神一振,抬头看着走出来的两个男人。
白景渊背对着她,而她正对着谢行蕴。
她像做了心虚的事情一样,侧身躲了一下。
正看着谢行蕴讲话的白景渊,就见眼前的少年略微翘了翘唇角。
他有些奇怪可并未在意,“那就这样,明日便可将余款清算完,到时重新调拨。”
谢行蕴眉眼轻哂,“嗯。”
“你不走?”白景渊见他没有下楼的意思。
“不走。”谢行蕴声音懒洋洋地,“我要在这睡一会儿。”
白景渊瞥了他一眼,径直下了楼。
白羡鱼听到谢行蕴要在这里睡觉,眉心蹙了蹙,脚步声应声而起,不一会儿就听到门被合上的声音。
她等了很久都没有其他的动静,白羡鱼把门缝推得更宽,脚步放轻走过去。
推开门之后要说什么呢。
白羡鱼没有想好理由,只是很想靠近他。
犹豫了一下,她敲了敲门,就装作偶遇吧?其实他们本来也是偶然遇到,但不知为何心里莫名有种紧张的感觉。
里面很快传来声音:
“谁?”
白羡鱼清了清嗓子道:“我。”
“你是谁?”
谢行蕴嘴角的笑意已经压不住了,可声音平稳的不行。
可门口忽然没了动静,他站直身体迈步开了门。
旋即瞳孔微缩。
女孩眼眶红了一圈,单手捂着心口,表情怔忪。
谢行蕴死死皱眉,一把把她抱起,“怎么了?”
白羡鱼就是说不出的难过。
为什么他说他喜欢她,但是连她的声音也听不出呢。
是不是没那么喜欢。
这个念头一过脑,她胸口就窒闷的慌,瞬间眼眶就热了。
她坐在床上也不说话,谢行蕴单手捧起她的脸,白羡鱼就抬着泪睫看他。
“谁欺负你了?”
谢行蕴低头吻她的眼睛,薄唇微抿,声音已经染上怒意,“谁?”
白羡鱼挣脱出下巴,别过眼道:“你。”
谢行蕴一顿,“我?”
正在男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少女忽然摆出了一副凶巴巴的表情,“你为什么听不出我的声音?”
谢行蕴微愣。
是他刚才的那句话,把她气哭了?
白羡鱼说出口的时候就觉得似乎有些小题大做,可见他居然也没解释,心里止不住更委屈了。
“你还说你喜欢我,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你分明就……”
“唔……”
白羡鱼话音未落,身子就徒然一空。
她所有的话都被谢行蕴堵在唇舌间。
……
一吻毕,白羡鱼气喘吁吁地趴在他怀里,眼睛更湿润了,不过不是委屈的,是被亲得太厉害,激出来的生理性眼泪。
谢行蕴抚摸着她纤薄的肩胛骨,头微低着,“逗你玩的。”
白羡鱼还有些恍惚,红唇一张一合的。
他看得心动,又捉了她起来吻了一口,轻笑道:“看你偷偷摸摸看我,逗你玩的。”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忘记你,不管是你的声音、你的眼睛、你的手……还是任何和你有关的事情。”谢行蕴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承诺,声音坚定又满含柔情。
白羡鱼缓缓回神,双手抓紧了他手臂两侧的衣服。
听完他说的,她心里才好受些。
可眼神更无措了,她对他的话居然已经敏感到这个地步了。
她没法不在意他。
谢行蕴的手放在她的腰上,温香软玉美人在怀,他垂眸看她的侧脸,“准我去提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