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行简自是知道母亲给他办了这个宴。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白羡鱼真的会来。
定远侯娘子早有心理准备,毕竟是和长公主撞了同一天,来她这不就是公然拂了长公主面子么。
可是她知道自己儿子在想什么,白羡鱼要是也被邀请过去定下了,两人不就错过了么。
虽然她也不太能确定白羡鱼能不能过来,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干等着要好。
这不,白羡鱼还是来了她府上。
定远候娘子拉着她边游园边说话,笑道:“羡鱼啊,你冰雪聪明,应该知道我是为何邀请你的吧。”
白羡鱼点头。
“你娘亲走的早,凡事都要自己操心,连这婚姻大事也得自己考量,实在难为你了。”
白羡鱼道:“不难,习惯便好。”
“那我可就把话说明白了。”定远候娘子笑道:“你刚刚及笄,现在怕是各家都把你看做香饽饽,急着派媒人上府呢,不知道我能不能先定下你这个儿媳?”
正在墙角的林行简差点心跳都停了。
母亲怎么如此直白!
好歹婉转些啊,他……他都还未曾表明心意。
要是被拒绝了,日后见面岂不是尴尬。
离这很近的别苑长着一棵葳蕤大树,树干粗大,即使是冬日也依旧郁郁葱葱。
一只游隼站在少年肩上,钩爪锯牙,锐利视线紧锁着说话的两人。
她们的声音尽数被他收入耳中。
定远候娘子问完那个问题,也是觉得自己说的有些急躁了,好歹先问问对他们家行简是个什么想法再说这定亲的事。
可白羡鱼却回道:“嫁与林行简,我是愿意的。”
林行简抓紧了白羡鱼送给他的荷包,心中狂喜。
而离他不远的树上,传来了一道轻微的,类似于树枝被折断的声音。
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这块空间霎时冷凝了下来。
忽然,一直足有半人高的游隼忽地在空中盘旋,朝着他极速飞去!
林行简心中奇怪,下意识退了一步。
那游隼速度极快,目光简直令人不战而栗,可却是堪堪从他身边飞过,劲力十足的翅膀狠狠撞上他的胸,林行简只感觉一股剧痛袭来,被这大力撞到了墙上,面色痛苦地咳嗽几声。
定远候娘子还来不及回白羡鱼的话,便听见了儿子的声音。
一看,她便担心地瞪大眼,“行简!”
白羡鱼一怔,也跟着过去了。
林行简半跪在地,胸口像是凹进去了一块似的,骨头好似都错位了。
看到母亲过来了,他想将荷包收进去,可这一摸,居然是什么都没有摸到!
林行简仔细找了找,只发现了一条断掉的红线。
是那只游隼!
这畜生难不成把那东西当成吃的了?!
他皱着眉无限懊悔。
定远侯娘子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急声道:“行简,你这是怎么了?可有事?”
林行简看了她身后娇美动人的白羡鱼一眼,有些自责自己没有将她送的东西护好。
“……没事。”
他一定要将那只荷包找回来!
定远侯娘子不放心,立刻请了大夫来给林行简看看。
白羡鱼站在一边,有些犹豫。
刚才的话她还没有说完,但现在似乎没有开口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