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白玉儿隐瞒的极好,半点不敢在她面前表现出喜欢谢行蕴的模样,却借着叙旧的缘故,时常来镇北侯府看她,直到最后时刻,她才知道白玉儿聊着聊着就消失的那些时间里,怕是都陪在长公主和谢行蕴身边。
白羡鱼虽然和白玉儿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可也打心里不喜这种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人。
……
镇北侯府前停了一排华贵马车。
个个镶金嵌玉,奢丽之极,这当中却有一辆马车鹤立鸡群,两匹汗血宝马俊美健壮,嘶鸣声气势十足,再看向车上装潢,皆为皇室御用,端的是一派泼天富贵。
掌事婢女在门口站着,一个个从各家小姐当中接过请柬。
萧正百无聊赖地倒挂在树上,时不时往正门口瞧一眼。
待看见将军府的马车在侯府门口停下时,他一个机灵从树上摔了下来。
白五小姐这是来了他们府上!
他面色一喜,立刻在后院找到了谢行蕴。
谢行蕴正在院内练剑,一招一式都堪称精妙,萧正猛地从墙头冒出来,男人手中的剑暴射而出,他立刻缩回脖子,心有余悸道:“公子公子,是我啊!”
少年眉目清冷:“何事?”
萧正体贴地把剑从树上拔了出来,递给谢行蕴,笑道:“好消息公子,白家小姐来了。”
谢行蕴微顿,呼吸都窒了一瞬。
这时,廊道边一家仆匆匆赶来:“公子,长公主殿下又请您移步去梅香院了。”
家仆冷汗涟涟,这已是他来请公子的第三回了,两边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也不知道公子怎么临时就不去了,这要他如何交差。
萧正眼观鼻鼻观心,今日就要开宴了,公子却说不去了,还让长公主殿下就当寻常赏花宴开,选妻之事不急,分明是觉得白五小姐不会来这。
没有想到白五小姐居然来了。
“知道了。”谢行蕴淡道。
家仆动了两下嘴皮,但还是一句话不敢说,“……是。”
萧正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谢行蕴看了眼自己身上,想到了白羡鱼穿着留仙裙的模样,皱了下眉,“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
萧正点点头,“属下立刻就去。”
……
半刻钟后。
“公子您看这件象牙白工笔山水圆袍如何?”
“太素。”
“这件殷红玉绸锦袍呢?”
“太亮。”
“这件石青色湖绸素面直裰呢?”
“太丑。”
萧正:“……”
“公子您想要怎样的衣裳?”
谢行蕴像是在回忆什么,“月华锦可还有?”
月华锦是一种极为昂贵的布料,可镇北侯府里也有不少。
萧正问了问丫鬟,终于找出来了一件金丝滚边祥云纹锦袍。
……
梅香院里寒梅怒放,贵女们嬉笑着赏花赋诗。
因都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几扇美人屏风隔绝了外人打量的视线,纵使大家都心知肚明梅花宴的目的,可毕竟男女有别,面上的避嫌还是要做一做的。
“小侯爷怎么还不出来……”
庞家姑娘悄悄往屏风外瞧了一眼,正说着话呢就被身边另一个贵女捂住嘴,“姐姐小声些,七公主在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