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
司统是傅简的“家人里”,帮傅简守着成海集团,防止被别有用心的人吞并。
傅澄海只是配合司统经营,在背后当操盘手。
他们两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傅澄海说,他控制背后的资金流,所以对集团整体运营走向更占“上风”一些。
但这并不妨碍,司统才是成海集团的董事长,对集团内部的事,享有绝对的控制权。
两人不能斗,斗了就是鹬蚌相争,一损俱损。
沈婳看清了两人复杂的关系,她眉眼定然,“只要司总能让我赚钱就行,我这人,从来不贪心,你放心。”
“最好是这样,”司统微微咬牙,转而看向傅澄海,“你最好盯好她,别让她有什么别的想法。”
傅澄海笑道:“成海集团这点小钱,还入不了她的法眼。”
司统诧异地望着沈婳。
沈婳笑着淡然道:“等成海集团什么时候能价值三百亿市值,我可能会考虑在傅澄海耳边吹枕边风,和你夺权。”
司统的脸色霎时间黢黑一片。
眼前这对夫妻,一唱一和,夫唱妇随的样子,简直碍人眼。
“你看不上成海集团,还要成海集团的股份?”
沈婳笑笑,“我要入股成海集团,就是想知道傅澄海和你的关系而已。谁知道你刚答应我入股,你们的关系就不打自招了。既然你都让我入股了,我何不顺水推舟,搭着成海集团这条船,挣钱呢?”
这可比她接单、当老师或者做临期食品生意,挣钱快得多。
司统望着沈婳得意的脸,更是愤懑。
明明是他们做的局,被耍的是沈婳,到头来,自己成了被沈婳耍的那一个。
还把成海集团的股份都卖了出去。
司统转而看向傅澄海,“你也同意她掺和进来,持有成海集团的股份?”
傅澄海反问:“股份的事,你不是已经答应她了?”
司统:“可成海集团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我们都知道。持股等于分红,034号地的开发项目做的有多好,地产圈谁不知道?这个项目的长期现金流预计能达二三十年,拿出去发债、融资,一轮下来都是几十亿级别的。成海集团的股份,多少投资公司抢着买都买不到,她一个女人,凭什么什么都没做,就让她入场分红。”
傅澄海没说话,只亮出自己的左手,五指微微张开,露出无名指让司统看。
他的无名指上套着一个男士镶钻的指环。
“这是……”司统问。
“婚戒,”傅澄海看了眼沈婳,“她送的。”
司统惊异地望着傅澄海,“你来真的?”
“不然呢?”傅澄海收回手,右手拇指和食指微微摩挲男士钻戒上的纹路,“凭她是我的妻子,就有资格入场拿分红。”
司统目光微沉,似乎对傅澄海的话无法反驳,片刻后,他似乎才下决心,“好,我可以让她入场分红,但最多三百万。”
“多的我也不要,”傅澄海说:“三百万就够了。”
司统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视线扫过傅澄海和沈婳,似乎在警告什么,他作势推门下车,临夏车前,他留下话:
“这钱是你应得的,但别忘了你当初的承诺。”
说罢,“砰”一声,车门重重被合上。
沈婳眼见着司统大步流星离开。
然而还没弄清原委的沈婳,好奇地望向傅澄海,“034号地,真是你的手笔?”
傅澄海笑笑,“你都知道‘东江塔’改名叫'Greedy'了,还不信?”
沈婳:“不是不信,是不可思议。”
傅澄海:“哦?是吗?”
沈婳怀疑地望着傅澄海,“为什么要用‘Greedy’这个词?”
傅澄海状似无意:“没什么,就觉得那个纹身贴,挺好看的。”
沈婳:“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你改什么不好,为什么偏要叫‘GREEDY’?”
傅澄海笑说:“城建那边早就想换个名字,我是这个项目的总策划,idea都是我出的,他们过来找我给起个名字,刚好就想到这个词。你忘了之前我怎么答应过你的?我会好好疼你,给你最极致的偏爱。说到做到。”
沈婳:“哪怕这个词不是什么好词?”
傅澄海勾唇一笑,“词虽然不是什么好词,但能表达我的心意。”
沈婳心中却在打鼓,“你用‘Greedy’这个词给塔起名字,不是更容易暴露你和成海集团的关系?”
傅澄海:“这只针对你。‘Greedy’是属于我们俩的暗语,别人并不知道。我一直等着你来质问我,但没想到是今天,而你还连司统一起设计了,从他那儿拿到了成海集团的股份,让人刮目相看。”
沈婳震惊,“这都在你的计划之中,循循善诱,等我上钩?”
傅澄海:“我没有对你设圈套,只是帮你抽丝剥茧。如果我想一直隐瞒下去,刚才就不会叫司统过来。”
沈婳不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傅澄海:“给你一个接受的过程,怕你一下知道太多事,对我灰心。我说过,我的故事很复杂,刚才之前,你还有反悔的余地,现在之后你只能跟着我,也再没有离开我的机会了。”
沈婳还是沉静又不解地望着他,“我身上,也有你想要的东西,是吗?”
她总不能傻到,以为傅澄海真爱上了她。
对她有什么偏执的癖好。
傅澄海的眸色沉了沉,随即唇角泛起一丝浅薄的笑,“沈婳,都说了,别太聪明。慧极必伤,有时候糊涂点,挺好的。”
沈婳垂眸,“我能问,你想要的,是什么吗?”
傅澄海:“现在还不能说。”
沈婳:“为什么?”
傅澄海:“怕你跑。”
沈婳警惕地看着傅澄海。
傅澄海却带着平日里那种溺死人的温柔浅笑,说:“放心,在从你那里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之前,我会一直补偿你。”
“所以补偿就是你说的会一直疼我,对我偏爱,对我好?”沈婳终于捋顺了逻辑。
傅澄海微微一笑,没说话。
沈婳太明白他笑容的含义。
他显然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