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霜前脚打车出门。
后脚不过五分钟,沈婳推着傅澄海出来。
“这就走了?我朋友还没见你呢。”傅澄海回头,看着身后推着自己的沈婳。
“今天就算了吧,”沈婳说:“我这个鬼样子,怕给你丢人。”
傅澄海笑了,“你还怕丢人?那刚才强吻我,算什么?”
沈婳皱眉,怒目瞪他:“谁强吻你了?”
傅澄海挑眉:“不算吗?”
沈婳:“不算。”
傅澄海:“那算什么?”
沈婳:“算……你不是也想摆脱那两个女人吗,正好,我替你解了围。”
傅澄海换了调侃,“谁说我想摆脱她们的?”
沈婳:“你不想?”
傅澄海十分调皮:“你猜。”
沈婳黑脸瞪他,“傅澄海,我们之前说好的,不许红杏出墙。”
傅澄海认真道:“我没有。”
沈婳:“你最好没有。”
傅澄海随即粲然一笑,他十分自然地牵起沈婳的手,笑问:“是不是吃醋了?”
沈婳冷脸:“没有。”
傅澄海:“吃醋要说。”
沈婳坚持:“我没有。”
傅澄海:“说谎不是个好习惯。”
沈婳气急,“我没有!”
傅澄海见她恼了,连忙认输,“好好好,你没有。我有,行么?”
沈婳疑惑看他:“你吃醋?吃什么醋?”
傅澄海:“为什么今天穿成这样出现在这里?”
沈婳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打扮,脸上有点挂不住。
“又接单了?”傅澄海拧眉问。
“是,”沈婳解释:“但我有原因的。”
傅澄海:“什么原因?”
沈婳抬眸,认真地看向他,“我是来见司统的。”
傅澄海微微一愣。
沈婳面色如铁,她郑重问:“傅澄海,你和成海集团到底什么关系?你认识司统,对不对?”
傅澄海的脸色从凝滞逐渐恢复如常,后来还带着点从容不迫的浅浅笑意。
“你怎么知道的?”
“你对成海集团特别了解,从一开始就是,”沈婳看着他,认真道:“还有……我每次见司统,你总会出现,要么是打电话,要么在附近。这次也不例外。”
沈婳不止一次从司统身上观察到一些异样。
只要司统低头摆弄手机,不久之后,傅澄海绝对会来电话,或者出现。
“这次还真是例外,”傅澄海说:“我并不知道你在这儿。今天是工作日,我以为你和平常一样,上完班就会回家。我还给傅简打了电话,他说你在家。”
“那是我让他帮我圆场的,”沈婳定定地望着傅澄海,“所以你……为什么要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沈婳其实早就发觉了。
从她去哪儿,都会有步什形影不离开始,甚至晚上回鎏金华府或者御景华园都要时不时和他报备开始,沈婳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还有,姜羽这个最大的工具人。
桩桩件件都在指向傅澄海其实在不择手段靠近她,甚至监视她。
沈婳一度以为自己暴露了身份。
但见傅澄海竟然还能如常和她相处、和她上床,沈婳又觉得不可能。
如果傅澄海真的知道她接近他的目的,现在她应该早被丢去荒郊野外了。
傅澄海微扯唇角,眉头纠结,“没想到,傅简现在竟然成了你那头的。”
“你要不骗我,有事瞒我,傅简不会站在我这头。”
傅澄海陡然之间目光严肃,“所以,你想知道什么?”
“我只想知道,你和司统,还有成海集团,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澄海抬眉,目光刮过BLUE,他捏紧沈婳的手,将她拉走。
“车上说。”
他一路将沈婳带去黑色的奔驰GLC上。
沈婳坐定,系好安全带,扭头看向坐上驾驶座的傅澄海。
此刻,他面色再没有以前那种温柔,全是愁云惨淡,乌云密布。
“现在能说了?”她问。
“嗯,”傅澄海淡淡应一声,顿了片刻,说:“我和成海集团的关系,不好阐述,但我不否认我和成海集团之间有关系。至于司统……他是成海集团的表面掌权人。”
“你是实际掌权人,对么?”沈婳问。
傅澄海惊讶地看她,“你怎么知道?”
“我瞎猜的,”沈婳说:“你知道今晚司统的包厢里发生了什么吗?”
傅澄海:“他还没告诉我。”
沈婳:“我要入股成海集团,他不让,有人提议让我大冒险,去包厢外面随便找个人接吻。”
傅澄海登时恍然大悟,“原来你和我接吻,还要拍照片是这个原因?”
沈婳:“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从我和司统见面的第一天起,他就十分不待见我,总是对我的已婚身份有意见。已婚妇女怎么了,已婚妇女也没勾引他,得罪他,为什么有个已婚的身份就成了我的原罪。后来姜羽去了成海集团,我开始怀疑你。”
傅澄海不敢看沈婳的眼睛,“怀疑我什么?”
沈婳:“怀疑你和成海集团有关系,至少你的能力能让司统卖这个面子,把姜羽接收了。”
傅澄海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沈婳侧目,好整以暇看他,“能说说原因吗?为什么隐瞒自己是成海集团实际控制人的身份。”
傅澄海:“为了掩人耳目。”
沈婳:“和做生意相关?”
傅澄海:“嗯。”
沈婳:“做生意这块儿,你比我在行,我相信你有你的道理。但……既然有成海集团这么大的集团做背书,为什么你不把鞋厂并入成海集团?仰仗这么大的集团,你的鞋厂根本不会是现在这种收支都没法平衡,还要东拼西凑给鞋厂集资的状况吧?”
傅澄海:“鞋厂不是我的,别人的。”
这次换沈婳微微凝滞。
这个答案出乎沈婳意料。
不是惊讶于鞋厂不是傅澄海的,而是惊讶于傅澄海会将“鞋厂不是我的”这句说出口。
沈婳一直都知道,鞋厂不是傅澄海的。
鞋厂……是沈婳前任家的。
沈婳以前一直以为,傅澄海是贪图利益,才将鞋厂据为己有。
可和他回国之后,沈婳却发现,傅澄海几乎整日都在为鞋厂的事操心,并且还搭上了自己的积蓄,去挽回鞋厂。
一点不像贪图利益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