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庸的眼神逐渐变得平静，低头看着自己苦心经营了几千年的天机阁如今支离破碎。
“你知道我的天机阁建立了多久么……”
李观棋没说话，对此并不在意，而是不明白谷庸在这个时候说是什么意思。
老者抬头仰望苍穹，抬手间磅礴的空间之力将所有天机阁的众人全都挪移而走。
原本喧嚣鼎沸的天机阁如今变得有些冷清，天地之间仅剩他们二人相隔十丈。
“三千七百九十八年。”
老者似乎料想了一种自己的结局，所以他很平静的自说自话。
“三千七百多年，因为建立了天机阁，所以我知道这世间很多隐秘。”
说到这，谷庸缓缓抬头，浑浊的双眼看向李观棋声音低沉缓缓开口。
“你知道整个人灵界已经多少年没有人飞升了么？”
李观棋皱了皱眉，不知道他这么说是有什么含义。
老者低着头轻声开口呢喃道：“一万年。”
声音微顿，老者豁然抬头看向李观棋声音带着常人无法理解的愤怒开口道。
“整整一万年！！！”
“你知道为什么么？”
李观棋没有说话，可他的心中却隐约有所揣测。
“因为你爷爷，苏玄。”
“哈哈哈哈哈，一个人，横挡在人灵界和仙界之间，万年无仙！！！”
“一万年！！原本大乘境就可飞升的人灵界，硬生生多了渡劫境和飞升境。”
“即便是达到了这两境都无法飞升仙界！！”
“凭什么！！！”
老者怒目圆睁的看向李观棋，怒声道：“我如今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飞升仙界……就是等死！！！”
“你能理解生命的流逝却无能为力的感觉么……”
李观棋的眼神变得有些失望，轻声开口道：“为何你们如此追求长生不死？”
谷庸突然像是被触碰了逆鳞一般，声音中带着质疑和不解怒声道。
“修道之人谁不想长生不死？”
“老夫一生修道，为的就是长生！为的就是与这天地同寿！！”
“飞升路断绝，老夫当然要找其他的路走！”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李观棋摇了摇头，他知道……眼前的老者已然‘入魔’。
在寿元大限高悬于头顶的情况下，他只想飞升仙界。
既然自己爷爷不让人飞升，也就导致了会有人反抗。
很显然，如今这种反抗的趋势已经愈演愈烈，甚至是不少人已经压制不住心中的理智。
一旦有仙界之人抛下橄榄枝，他们都将不顾一切去争取。
毕竟……
人灵界还没有人能够抗衡自己爷爷。
至于谷庸背后的人，他不知道对方在仙界有着什么样的地位。
不过看起来好像对方并没有苍戮背后之人的身份地位更高。
李观棋叹了口气，抬头看向老者，手中雷剑缓缓举了起来。
“天机图给我，自废修为安稳度过余生，我不杀你。”
谷庸突然肆意猖狂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
“天机阁崩塌不复存在，你竟还大言不惭的说出这种话？”
看着一头银发随风飘舞的老者，李观棋也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对方毕竟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大乘境修士，想要斩杀对方对他来说也是很难的事情。
谷庸眸光闪烁，闭目感知之下发现域界外围并没有任何强者的气息。
他盯着李观棋寒声道：“你竟然没喊帮手？”
李观棋摇了摇头，看着老者轻声道：“因为我不想置你于死地。”
“曾经很多时候你还帮过我许多，这份恩情我铭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