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发儿的声音，仿佛石子投入湖水当中，让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顾老头也陡然想起五年前的事情来。
当初胡氏跑到顾家屯来大放厥词，说顾云初发达了，嫁了个好人家，身边带着下人丫鬟，就连杨氏吃饭都有人喂，坐着的马车十分华丽，被带走的元智更是仿佛掉入了福窝里了。
最重要的是，顾家遭遇的事情全部都是顾云初干的。
顾老头唇瓣哆嗦了一下，“云，云初，真的是你做的？”
“这话说的，你们有证据吗？”顾云初嗤笑一声，“没有证据，可不能胡乱攀咬我。”
“扁元智就在你身边，他就是证据。”顾发儿大喝道。
扁元智可不是当初任人欺负的小可怜了，闻言笑道，“我当初只是被表姐带走了而已，这算什么证据？表姐连顾家屯都没去过，你们连面都没见着，怎么就成了表姐设计你们了？”
“我……”
“顾家会有那样的下场，难道不是你们咎由自取的吗？顾大河的手筋是表姐找人挑断的吗？顾大湖的腿难道不是你娘砍的？贾氏和常氏难道不是互相算计的吗？你们自己狗咬狗，倒是会把责任往别人头上推。”
扁元智笑容收起，往前走了几步，一声声质问，就跟铁锤敲打般震得顾老头两人心头不断的发颤。
顾老头瞪着眼睛，“元智，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连舅舅舅母都不叫了，还，还说什么狗咬狗？
顾发儿大怒，方才被顾云初踹痛的腿，这会儿已经恢复过来了。
他站起身来，二话不说就冲着离得最近的扁元智扑了过去，“你个野种，敢骂我爹娘是狗？我打不死你。”
顾云初没动，就顾发儿这种弱鸡，根本就不是扁元智的对手。
果然，他都还没碰到扁元智的衣袖，就被他拽住手往前一拉，随即一脚踢向他的腿。顾发儿‘砰’的一声再次跪倒在地，再被狠狠一压，就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你说谁野种？五年前你欺负我，我年纪小还不了手。五年后你觉得我还会任由你作为？就你还想打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顾云初只是看着，也不阻止。她知道五年前顾发儿是如何对待扁元智的，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但如今他自己非要凑上前来找打，那也不怪扁元智给自己报仇了。
“啊……”顾发儿惨叫出声，脸色狰狞的很。
他想骂，可一开口就被揍一拳，痛得他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顾老头愣了一下，就急忙喊道，“住手，住手啊元智，发儿怎么说也是你表哥，你怎么能打人？他快要被打死了。”
喊了两声没什么用，他又转过头看向顾云初，“云初，你快让他住手，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说，为什么非要动手呢？”
“谁跟你们是自家人？”顾云初冷笑，“你又不眼瞎，难道没看到刚才是顾发儿先动的手。难不成元智还要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给他打，不能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