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住胸口，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
渐渐的，随着他的咳嗽，口中冒出丝丝血迹来。
他从小困苦，没有过上一天的好日子。
他只想照顾妹妹和娘，好好活下去，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梵清，你怎么了？”身后的少年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小心问道。
梵清看着悬崖下的雾霭，突然惨笑一声，纵身跃下。
所有的亲人都离开他了，他独自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砰！”梵清清晰地听到自己的身体跌落山底的声音，随即身上的每一寸都传来彻骨的剧痛......
可这些身体上的痛，都及不上他心里的痛。
同一天失去挚爱的亲人，这种痛苦令他崩溃。
“失去亲人的滋味好受吗？”凤九笙冰凉的声音响起。
梵清蓦地清醒过来，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假的！
对，他是进入了凤九笙制造的幻境。
可是幻境中的一切太真实了，他突然有些分不清到底什么才是真实的。
梵清动了动唇，艰难道：“刚才那一切都不是真的？对吗？”
凤九笙摇了摇头。
“很遗憾，都是真的。”
梵清蓦地红了双眼，大吼道：“不是真的，是你骗我的！”
“我问你，失去亲人的滋味好受吗？”凤九笙再次问道。
梵清无助地摇头，他没法让自己从之前的情景中抽身出来。
此刻，还沉浸在痛苦之中。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像头野兽一样嘶吼道：“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凤九笙的脸上浮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这，还只是开始！”
下一刻，梵清觉得自己又换了地方。
他坐在小屋的桌上，愣愣地看着桌上的两个菜。
一小盆肉和一大盘野菜。
幻境，这是幻境。
然而桌上的油灯闪了闪，梵清的眼中升起一股迷茫，片刻后迷茫散去。
他喊道：“爹娘，妹妹，开饭咯。”
“来了，来了，你今天打猎辛苦了，多吃一些！”娘温柔的声音传来。
梵清咧嘴一笑，起身扶起腿脚不便的爹坐下。
爹脸上有着深深的褶子，那是被穷苦岁月留下的痕迹。
“哥，给你。”
妹妹梵春才刚刚跟桌子一样高，举着一个窝头递到他面前。
梵清摸了摸妹妹的头，满眼的宠溺。
一把将她抱到自己腿上：“春子也吃。”
梵大娘看着儿女，丈夫，一脸的满足，坐到桌前。
一家人拿起筷子，享受着许久没有吃过的一顿美食。
“砰”原本就残破的木门，被人狠狠撞开，吓得一家人手中的筷子都掉了。
三个身材高大，穿着一声破旧盔甲的士兵闯了进来。
“哟呵，今天运气不错，居然有肉！”
来人似乎是饿坏了，看到桌上的肉两眼放出野兽般的光芒。
梵清大惊，他之前就听说和邻国打仗了，山村闭塞，却也不知战事如何了。
看眼前的几人，恐怕是战败后四散逃亡的士兵。
梵老爹一把搂住女儿躲开，一边朝士兵怒道：“你们闯到我家里做什么？”
士兵这才正眼瞧过这一家人，当他们的目光扫到梵大娘的身上时，突然露出一丝邪恶的笑意来。
“这穷乡僻壤竟然有个美貌妇人，哈哈哈，今天我几兄弟运气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