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记忆在摇曳,楚裙隐约想起了一双万种风情的眼。
那人笑吟吟的唤她:楚楚,你看我这身花衣裳可漂亮?
那人的模样逐渐清晰。
绿衣绯袍,比花娇,比蜜甜,他惯是爱撒娇的那个。
他是寒浓,过去她常打趣他是个娇娇。
八大妖君里,就属他最娇气最爱美了,掉一根头发都要哭上好半天的。
楚裙咬破了舌尖,不觉满嘴腥甜。
脸上的笑意如旧,眼底唯剩冰寒霜雪。
所以……
她死之后。
娇娇龙的眼和鳞……都没了吗……
木木哭了。
楚裙笑着,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话:
“所以到头来你这死雀雀还是没用啊,一问三不知。”
“表弟,你这次救他,亏呀。”
朱雀对楚裙杀心难灭啊……
果然楚家人都该死!可恶!
“说起来,死雀雀你那身毛该不会也是被楚家人给拔了的吧?”
朱雀脸色更难看了。
楚裙火上浇油完,心气儿稍微好了点。
果然快乐来自于别人的痛苦。
朱雀也是个牙尖嘴利的,可一扯上千年前的事,他就被怼的哑口无言了。
楚裙也懒得再搭理他,问起别的事:“从妖狱里跑出来的其他小妖呢?”
关键是那头傻牛。
“四散逃了。”
“傻牛也逃了?”
云夙道:“大约如此。”
楚裙没再追问,她自个儿都是个穷鬼,光养木木都要费老大劲儿了。
更别说手上还只冉遗鱼。
那条鱼现在还在桃源权杖里呆着,怎么安排,楚裙还没想好。
“话说,我的腓腓呢?”
她先前在妖狱里可没瞧见腓腓。
“过些时日会送到你手上。”
楚裙盯着云夙瞧了会儿,叹气:“表弟这口吻,总让我感觉在和奸商打交道。”
云夙微怔,像是疑惑她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
沉吟片刻后,他道:“你很聪明,并不好骗。”
楚裙很愉快,又凑近几分,悄悄吸了口气。
冷香入鼻。
她像个偷香窃玉的贼。
“表弟这么会夸,多夸点,我受得起。”
朱雀看着她那不要脸的样子,陷入失神。
楚家药丸吧!
真是一辈不如一辈!
云夙则是身子僵了下,察觉到她靠近自己一个劲的偷偷吸气,他不由抿紧了唇。
他身上的冷香,的确是因为处在情动期,所以才散发了出来。
过去尚能遮掩,这次不知怎么回事,格外不受控,尤其是她一靠近。
就像是一团烈火,引飞蛾扑火。
燎原难控。
偏偏她又爱撩拨,那种撩拨有点见猎心喜的意思,绝不是真情实感。
与其说是撩拨他……倒不如说……是想撩他的狐尾……
楚裙感觉到了几分冷意扑面而来。
对上那双逸散出霜气的乌瞳,她识趣的拉开了一丢丢距离,大概就小拇指那么一丢丢吧。
表情失望的哀叹。
右手还搓来搓去,像是在回忆着某种手感。
云夙长睫颤颤,耳根不受控的染上红意,耳垂后的那颗红痣殷红的似要沁出血来。
“楚裙。”他唤了她的名字,低沉的嗓音染上了情绪。
楚裙眯眼,觉得他的声音好听极了。
“嗯~我在呀。”
那张冷昳近妖的小脸上带着一贯的无赖。
云夙心头又涌出那种陌生的无力感……
应该生气才对。
为何自己只觉得无可奈何?
一直看戏的朱雀忽然开口:“有人来了。”
朱雀立刻收起领域,楚裙拉起云夙往屏风后柜子靠墙的角落里一塞。
那边的缝隙正好是个死角,容纳一个人没问题。
云夙:“……”
温软的身躯忽然挤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