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叫大夫!”棠镇雄的声音都走调了。
棠鸢拦住了福来,“叫什么大夫,去西院子,找三哥!”
“找他干什么?”棠镇雄气急败坏喊道。
“整个上京没人比三哥医术高明!”棠鸢高声喊道。
满屋子的人都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怎么啦,怎么啦!”被燕泉从窝里抓过来的棠羡,在看到浑身是血的棠倾,倒吸一口凉气。
“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血是别人的!”棠倾赶紧解释。
棠羡愣了下,紧绷的双肩缓缓落下,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伤哪里了?”
“胳膊最疼!”棠倾说道。
“剪刀!”棠羡吩咐,他身后的小厮青竹,连忙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一把剪子。
棠镇雄看着满满一箱子瓶瓶罐罐,和各种医疗刀具时,愣了下,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的小儿子。
他家这混小子,什么时候学的医术,他怎么不知道呢?
棠鸢忽然凑了过来,焦急地问道,“检查下,二哥的伤口有没有毒!”
“伤口血液鲜红,应该没有毒!”棠羡面色凝重,虽然伤口没毒,但是胳膊上的这一刀可是深可见骨。
“嘶!”棠倾一把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子,“不许看,羞不羞!叫鸢儿出去!”
“我不走!”棠鸢哽咽地喊道。
她看到了棠倾的伤口,都是血,不!她守着他。
“吵死了,”棠倾有气无力地喊道,“燕泉,将鸢儿拉走!”
燕泉连忙过来拉住棠鸢的胳膊,“你先出去!”
“我不!”棠鸢倔强地摇头,“我给三哥打下手!”
“你在这,只会打扰我!”棠羡无奈地看向她,“燕泉,抗出去!”
燕泉一把将棠鸢打横抱起,向外走去。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棠鸢哭着喊道,“燕泉,你放开我!”
走出院子,燕泉才将她放下,“你别担心,你二哥没有性命之忧!”
“呜呜呜!”棠鸢放声大哭。
她知道,可是她就是怕!
重活一世,她要所有亲人都好好的,她真的不能失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看着哭的像个泪人一样的棠鸢,燕泉心疼的要命,慌张地用袖子擦着她的眼泪。
棠鸢终于哭够了,抬眸看向他,声音冷凝地问答,“是谁,谁伤了他?”
燕泉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他唇角蠕动了下,终究是没敢乱说,“不知道,我只是路过,看到棠二哥被三个刺客围攻,所以搭了把手。”
“是你救了他!”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唰地又落了下来,棠鸢扑入他怀中,紧紧地抱住他,放声大哭,“燕泉,你怎么这么好啊!”
今天若不是燕泉在,后果不堪设想。
“谢谢!谢谢你,燕泉!”
她又欠了他一条命!
她的燕泉真是她福星!
柔软的身子,这么挨着他,燕泉哪里能受得了,整个脸都红了,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客气!”
燕泉整个人都有点发懵,直挺挺地,任由她死死地抱着,一动不敢动。
就这样,被抱了整整一刻钟,棠鸢就是不撒手。
虽然这样的感觉很美妙,可是,丫头,你倒是松开啊!
软玉温香的,他可要受不了了。
燕泉控制不住地抬手,想要搂上她细细软软的小杨柳腰。
昏过去被抬回房的陈香凝,醒来后,挣扎着让丫鬟扶着走了过来,远远便看着她女儿抱着一个男人,瞬间瞪大了眼睛。
“你们干什么呢?”
燕泉一惊,连忙心虚地放下了手。
棠鸢一听是她娘的声音,赶紧推开了燕泉,“娘!”
陈香凝走了过来,狐疑地看着二人,“你们?”
“娘,三哥嫌我碍事,让燕泉将我丢出来了!”棠鸢连忙搂住陈香凝的胳膊,眼泪汪汪地说道,,“走,咱们赶紧去看看二哥!”
提到棠倾,陈香凝哪里还有心思管别的,“你二哥怎么样了?”
“娘,你放心,没有性命之忧!”
母女相互搀扶着向里面走去。
燕泉扫了一眼棠鸢纤细的背影,用力地抿了抿唇,怀中的余香,似乎还在。
陈香凝刚进大厅,便被棠镇雄拉住,“夫人,你先别去打扰,羡儿正在医治倾儿。”
“倾儿怎么样了!”陈香凝哭着问道。
“别哭,都是皮外伤,不碍事的!”棠镇雄拉着陈香凝的手,安慰道。
“那就好,那就好!”陈香凝用帕子擦了擦眼泪,猛然反应过来,“你说谁在医治倾儿?羡儿?”
陈香凝大惊失色,“你们这不是在胡闹吗?羡儿懂什么, 怎么不叫太医!”
“娘,您别担心,三哥的医术很好的!”棠鸢连忙安慰。
“啊?”陈香凝愣住了,“你三哥啥时会医术了?”
“我三哥是顺封北的徒弟,可厉害了,娘,您别担心了,有三哥在,一定没问题的!”棠鸢骄傲地说道。
“医仙顺封北?”
夫妻俩面面相觑,真的假的?
他家那混小子,还有这样的机缘。
这时,棠羡的小厮青竹走了出来,恭谨地说道,“老爷,夫人,二少爷没事了,你们可以进去了!”
三人连忙走了进去。
看着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苍白的棠倾,陈香凝一下子就哭了,“儿啊!你受苦了!”
“娘!”棠倾挣扎着要起来,棠羡连忙按住他。
“二哥,你可别乱动,伤口再崩开,我可不给你缝了!”
想到,刚才他弟弟拿着那么粗的针在自己身上,穿来穿去,吓死人了,棠倾瞬间不敢动了!
这若是不打那个什么麻药的,他得疼死!
棠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可把他给累坏了。
“听你弟的话,别乱动!”陈香凝心疼地说道。
“嗯!”棠倾点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棠镇雄问道。
“今天几个同僚约我去喝酒,回来时,突然出现三个刺客!车夫和福在都被杀了!”棠倾后怕地叹了口气,“若不是燕泉及时出现,我怕也小命不保!”
“岂有此理!”棠镇雄顿时大怒,“是谁要害我儿性命,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棠倾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是谁。
“是月牙楼的杀手!”燕泉忽然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他的护卫冷枭。
“抱歉,国公,冷枭没能活捉那两名杀手,他们服毒自尽了!”冷枭歉疚地说道。
棠鸢忽然双眸浮上一抹杀意,她知道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