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乔麦只觉得脑袋里面炸烟花,噼里啪啦的一阵响,炸的她头晕眼花,连站都站都站不稳。
她不敢相信所听到的。
现实是她没有幻听,的的确确听清楚裴司钰和医生的对话。
她和裴司钰在一起快要半年了。
顾慧催孕催的她耳朵生茧,甚至听出了心理障碍,一听见催她怀孕,她就恶心的吐。
这么久了,她承受了这么多的压力,最后裴司钰结扎了。
这一瞬间,她愤怒的恨不得拿刀捅死裴司钰。
她的怒火比揭穿顾慧虚伪母爱捧杀自己时还要强烈。
她从每晚被他接进裴家大宅,到她和他同居,到如今她和他每天好像情侣一样在一起。
他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帮她保密,在她最需要钱的时候给自己钱,在她帮李泽的时毫不迟疑的帮她。
她要什么,不用一个眼神,他就能看穿她的心思,双手为她奉上。
天之骄子的他亲力亲为给她穿衣服,跪下给她穿鞋。
她不是个石头,她是个人,有七情六欲,有悲伤欢喜。
她的心在她都没有注意的时候对裴司钰心动,为他沉沦。
现在想来,她和裴司钰在一起,甚至为他心动,这个每一步都是裴司钰算计好的,将她诱惑进了他的圈套里面。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她不像乔子妙被顾慧捧在手心宠爱,以后还要继承乔氏集团,是真正的乔家千金小姐完全和裴司钰身份匹配。
她不是,她只是被顾慧养废的一个二小姐,无论从任何方向匹配,她和裴司钰都是不相配的。
她不明白裴司钰为什么算计自己。
而乔子妙又在她和裴司钰中间起到了一个什么作用。
还有顾慧又在其中是怎样的存在?
顾慧知道裴司钰对她的算计吗?或者说顾慧也是裴司钰算计的一环?
她不明白,也想不通裴司钰所作所为是为了什么。
无论怎样,她承认有心利用裴司钰的身份让自己立足乔氏集团,但是她为裴司钰心动不是假的。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鼻子一酸,双眼被水雾弥漫,眼里是猩红一片。
骗子。
都是骗子!
裴司钰是骗子。
顾慧是骗子。
李泽也是骗子。
他们都是骗子。
她身边唯一真心对自己的只有张丽雅了。
“少爷,复通手术要住两天院,就算您身体素质极好,我还是建议你住院一天观察。”
裴司钰声音低沉道:“不用。”
“好吧。”医生应声,“依少爷的身体素质,十五天后就可以进行性生活,今天查过种子质量也极好,可以正常备孕。”
“恩。”裴司钰语气清冷低沉,“报告单除去复通手术数据,其他都准备一份给我。”
“是,少爷。”
乔麦双眼血红死死盯着裴司钰。
他准备的这份身体属于看来是要给她看的。
她庆幸自己不认识路胡乱走,才无意间撞到这一幕,否则她还不知道裴司钰算计她,骗她。
无耻的裴司钰,他做了结扎手术,就算他把她睡到老,她也不会怀孕。
问题她已经被他睡了要半年了,这半年她被他给折腾的半死,为了配合他很羞的用了很多姿势。
她一想到自己那么配合裴司钰,结果不会怀孕,她就透心凉恨透了他。
转身,她快速离开。
她怕再不离开,会冲上去怒扇裴司钰耳光,怒骂他不要脸,更怕自己砍死他。
她的理智告诉她,她必须离开。
因为她还需要裴司钰,失去裴司钰,她彻底没了底牌,孤立无援的她会被顾慧控制到死都没有反抗的机会。
说到底,她被顾慧养废了,失去了最好机会和豪门家族成员打好关系的机会。
如今乔家除了顾慧,就只有乔子妙和豪门家族成员关系极好,这是顾慧成年累月带着乔子妙参加各种宴会介绍的原因。
她却什么都没有,顾慧就算带她去参加宴会,也是让她自己去玩,根本不会把她介绍给别人。
此刻,她深深的感到孤立无援的无助感。
但她不会认输,他们算计她,她也同样算计他们。
互利是商人的本质,凭这一点,她就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这刻,裴司钰眉头一拧,感觉有人在盯着他。
脸色苍白的他眼神锐利扫视一眼四周,周围空无一人。
是错觉吗?
“少爷,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裴司钰转身离开去找乔麦,然后看见乔麦坐在湖边椅子上。
湖风吹来,吹起她温顺散在肩上的长发,乌黑的发丝被风吹起,在空中无处一道优美的弧度。
和煦的阳光下,她眉眼如画,眉眼温柔端坐,长裙及踝,美得让四周景色黯然失色。
他就这么看着她,没有上前是不愿意破坏这一幅让天地失色的美。
这美在他的眼里只有一人——乔麦。
乔麦察觉到一道炙热视线锁定自己,转头便看见不知何时到来的裴司钰正眸光炙热的望着自己。
就这么一刻,她认为裴司钰算计了那么多只为图她一人。
可这个念头又被她否掉,她何德何能让裴司钰用了这么多计谋只为图她。
她想到顾慧只想要个关于裴家血脉的孩子去控制裴家。
裴司钰是不是也想要和乔家血脉孩子去吞噬掉乔家?
乔家和裴家关系很好,这好的关系暗地里却是勾心斗角,唯一可以破坏两家关系的就差一个契机。
这个契机会不会就是她生下两家血脉的孩子?
她思绪再次乱了,直到一双笔直修长大长腿映入眼帘才让她回神。
她仰头望着面前的裴司钰,落入他灿若星辰的凤眸中。
她以为见到裴司钰会愤怒,可她的心静如水。
裴司钰的脸透着一抹苍白,她知道这是他做了手术的原因。
她故作不知道此事,对裴司钰微微一笑。
“检查好了?”
“恩。”裴司钰俯身在乔麦唇上落下一吻,手中拿着的检查单子递给乔麦,“医生说我很健康,看来没怀孕只是孩子的缘分没到,你以后可不要多想了。”
乔麦被裴司钰这一吻给亲的全身骨血都在躁动,不是为他心动,而是躁动的要把他给撕碎。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稳住这股躁动,微笑的接过报告单子象征的看了看。
“我们现在回房做一次可以吗?”她心里带着恶意,面上无害的望着裴司钰,“指不定今天做一次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