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明没有说什么，只不过脸色并不好看，他隐隐感觉到了王启昂的强势。
同时也意识到这是王启昂杀鸡儆猴，要在二处树立威信。其实李建明真不想局里出现争斗，大家都安安稳稳的混日子就好了。
他没几年就退休了，只想安稳。
王启昂突然调到省老干部局，确实占了刘昆的位置。
“没想到仅仅才两天就闹出了事情，唉。”李建明感觉头疼。
……
王启昂回到宿舍，洗了澡，躺在床上先跟欧阳如静聊了一会，然后给袁霄冰打了一个电话。
他心里有太多的事情想跟袁霄冰说了。
叶凤鸣想让张怀义拿头去撞省城严家，本来他自己也有这种想法，但跟张怀义接触了两天，能感觉到对方身上一心为民的正气，跟自己的理念相同，于是就有点舍不得。
内心深处替张怀义抱不平。
嘟……嘟……
手机铃声响了五下，才传来袁霄冰慵懒的声音：“喂？”
“霄冰，你睡了？”王启昂道。
“正准备睡，以后还是称呼职位，谨慎一点。”袁霄冰说道。
“我睡不着，刚刚叶书记找我谈话了……”王启昂把事情向袁霄冰详细的说了一遍，然后一脸郁闷的说道：“就不能让纪委或者公安部门去调查吗？非要让一个退休的人面对整个严家，太不公平了，就不考虑一下安全问题吗？”
在袁霄冰面前，王启昂可以畅所欲言。
反正他好的一面，坏的一面，优点弱点，袁霄冰都一清二楚，甚至身上有几块腹肌都知道。
“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让情绪左右自己的智商，我不是提醒过你，做为一个合格的官员，任何时候都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能让情绪左右自己的判断。”袁霄冰十分严肃的说道。
“我只是在你面前……”
“在我面前也不行，叶书记为什么这样做，你真不知道吗？还是装糊涂，只愿意去强调自己认为对的一面？”袁霄冰说道。
“严家在省城根深蒂固，甚至可以说在东华省根深蒂固，当年他们祖上支持革命，建国后把所有工厂都主动交给了政府，改开后在最短的时间内崛起，你认为这是运气？严家其背后到底有多大的能量，谁都说不好。”袁霄冰淡淡的说道。
“如果你是叶书记的话，你会怎么办？难道直接跟严家正面开战？别说正面开战能不能找到证据，即便找到了证据，也会将整个省城陷入到一场风暴之中。”袁霄冰继续说道。
这些道理其实王启昂心里都清楚，可是情感上，他有点接受不了。
“稳定就那么重要吗？”王启昂忍不住反驳了一句：“把身上的脓直接去除掉，虽然会阵痛，但不是能更好的发展。”
“治理一个县，你可以狂风暴雨，快刀斩乱麻，治理一个省，必须小火慢炖，不能操之过急，因为任何一个决定，都可能给全省百姓的生计带来影响。”袁霄冰十分生气的说道：“严家这块脓到底有多大？谁也不知道，搞不好就会伤到内脏，到时候怎么办？”
王启昂被袁霄冰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也是奇怪了，叶书记骂他，他心里是一百个不服气。可是自己的老领导袁霄冰骂他，王启昂便能听进去。
其实在他内心深处，自己是袁霄冰的人，同时袁霄冰也是他的人，不可能害他。
“叶书记让你必要的时候出手帮着张怀义，你不要出手，不要掺和，有事就给他秘书打电话，这种级别的风浪，别牵扯进去。”袁霄冰叮嘱道。
“霄冰，能不能想想办法把黄大山给我调到省城来，我想保住张怀义的命。”王启昂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听说有一个异地所长交流机制。”
他知道这个要求十分过分。
电话里出现了片刻的沉默。袁霄冰的内心十分生气，刚才说了这么多，王启昂这个混蛋什么也没听进去，还是要掺和，她气得不行。
“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啊。”在沉默了几秒钟后，袁霄冰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你只要一脚掺和进去，自己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姜家万一跟严家暗地里联系，后果是什么，你自己好好想想，姜家的老大这次虽然没有上去，但姜家在京城的能量之大，不是叶家可比，毕竟叶家的根基在地方，姜家的根基在京城。”袁霄冰说道。
“霄冰，是不是太长别人志气灭咱们自己威风了。”王启昂弱弱的说道。
“王启昂，你是不是想气死我？”袁霄冰感觉一阵头痛。
“霄冰，我错了，别发火，我始终认为邪不压正，张怀义总工是一个好人，我不掺和，就是想能不能在关键的时候救他一命，别让他真成了牺牲品。”王启昂急忙解释道。
“你先管好你自己。”袁霄冰生气的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