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鸢只觉得手腕上一疼,低下头来,便瞧见那划痕渗出了滴滴血迹。
她表情甚是难看,不过是走在路上便平白受了伤,料是谁都会不开心。
只是还没有等南知鸢说些什么,她便听见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阿鸢!”
南知鸢顺着声音的源头看去,她眼睛一亮,便是手腕上的刺痛都不顾了。
南知鸢推开了谢清珏的手,与崔令姿迎面走了上去。
“令姿。”
崔令姿一下握住了南知鸢的双手,只是崔令姿身边站着的是陛下,南知鸢犹豫了片刻不知晓自己是否需要给他请安。
好在陛下也看出了南知鸢的纠结,开口道:“今日便不必拘礼了。唤我封大人便好。”
封是已故太后娘娘的姓氏,便也是陛下母家的姓。
南知鸢这才颔首笑着,唤了一句:“封大人,封...封夫人好。”
陛下听着南知鸢的话,明显满意于她这一声“封夫人”。
只是当南知鸢看向崔令姿的时候,见她眉眼处恍过一丝伤神。
南知鸢一下便想起了她梦境之中的场景,那场景简直是太过于逼真了,便是如今,南知鸢都感觉崔令姿握住她的手烫烫的,仿佛有一个蜡烛在底下燃着。
只是这个想法就出来一瞬,南知鸢便低垂下头来,掩盖住了眼眸之中的酸涩。
崔令姿方才在不远处,便瞧见了谢清珏与南知鸢这儿出了事。
她下意识看向身边的陛下。
“陛...”刚要开口唤他,却在陛下的目光之中改了称谓:“夫君,不若你去瞧瞧谢大人那儿?”
崔令姿又将目光落在了南知鸢的身上:“方才的事,阿鸢大概是有兴趣听的。”
陛下思忖了片刻,颔首道:“好。”
南知鸢见着陛下慢慢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在她转过头来看向崔令姿,刚想开口同她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方才那红衣小姑娘惊呼。
“陛下!”
别说是南知鸢了,便是崔令姿也一同愣在原地。
她与南知鸢一道看了过去,还发现一旁的路人们听见红衣小姑娘的话,瞬间躁动了起来。
“陛下?是陛下?”
“不可能吧,陛下怎么会出宫来,今日也不是什么稀奇的日子。”
南知鸢见状感觉到不妙,果不其然,下一刻谢清珏便赶到了她的身侧,轻声开口:“此处不宜多待,我们走。”
南知鸢伸手,想将崔令姿一道拉走。
却见崔令姿看向那红衣小姑娘的脸时,目光都出了神。
等到谢清珏将南知鸢带到了一处较为安稳的地儿。
南知鸢看了看四周,这是一个茶馆里,外边看着不显里边却内敛而奢华,瞧着不像是平常的茶馆。
“这是...?”
谢清珏同她解释道:“此处是辰王殿下的一处产业。”
附近都是闹市,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不容易,也是陛下同他说这里的与众不同,叫他带南知鸢来的。
提到辰王,南知鸢便想起了当初长公主的赏花宴便是为了给辰王殿下选王妃的。可最后却...
南知鸢还没细想,便听见由远而近的谈话声。
“皇舅舅,长乐不是故意的,是我娘亲,我娘她给我挑选的马不好,才会出了这事嘛...您别跟我皇姥姥说。”
南知鸢一愣,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便瞧见陛下牵着崔令姿的手进来了,而他们身后跟着方才险些撞到了他们的红衣小姑娘。
南知鸢眼眸一动,转眸便看向了崔令姿。
崔令姿还是方才南知鸢瞧见的那一副神态,整个人淡淡的,可南知鸢在一旁看得真切,她另一只放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扣着手心。
这是崔令姿烦躁的时候下意识的举动。
令姿为何会烦?这与她当初在梦境之中的遭遇有没有关系?
南知鸢还没有细想,便被谢清珏捏了捏手心提醒。
陛下看向了他们。
还好,陛下只是将视线落在了谢清珏的身上:“方才你与你夫人没有受伤吧?”
谢清珏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放在了南知鸢的身上。
方才在门口时那红衣小姑娘的一席话,谢清珏立马意识到了她的身份。
她是长乐县主,福华郡主的小女儿,如今正值双八年华。
而她口中的“皇姥姥”则是如今的大长公主,也是陛下的姑母。
如此一个尊贵的身份,难怪方才这般的咄咄逼人。
“微臣无事,只是微臣的妻子...”
可就算面对着这样一个身份尊贵的小姑娘,谢清珏也依旧记得她方才怒气冲冲握住南知鸢手腕时候的模样。
令人生厌。
果然,一听谢清珏的话,长乐县主一下瞪圆了眼睛:“她方才不是躲得远远的吗?本县主哪里伤到了她!”
她话音刚出,陛下便直接出声斥责了。
“长乐!”
长乐县主瞬间低下头来了,唇角却瘪在了一旁。
南知鸢这回终于知晓了这红衣小姑娘的身份。只是...
她还是不自觉地看向了崔令姿,竟发现,崔令姿还在看着长乐县主。
南知鸢皱了皱眉,却始终搞不清楚崔令姿为何这般关注这长乐县主。
陛下是知晓长乐县主这性子的,尤其是面前是自己器重的朝臣,他自然不会这般偏袒长乐县主。
“长乐,向谢夫人道歉。”
长乐县主眸色一僵,满眼的不可思议。
“我不过是拉了她一下,凭什么要我给她道歉!”
陛下扫了一眼,不怒自威。
“你娘亲真是生了个好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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