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祚走的那天,长公主没去送他,带着大包小包,直接搬进宫里,一副要长住的样子。

圣上巴不得天天能见到妹妹。

他如今是真觉得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妹妹也是看一眼少一眼。

趁着现在,多看看,等去见了父皇和母后,也能对他们有个交代。

邬皇后让余海月跑了一趟看了看,自己没过去。

眼不见心不烦。

反正人家本来就是在宫里长大的,这是人家的家,爱住多久住多久。

更何况宫里还有个赖着不走的,也就是现在圣上无心风花雪月,不然早就磨着自己给妃位了。

圣上不提,邬皇后也乐得当没这回事。

女子的花期也就那么几年,当初孤注一掷走上这条路,如今就要自己咽下这苦果。

她只是让魏国公府紧紧皮,可不是绝了他们在京城攀附的路。

自己把路走绝的,就别怪到她身上来。

余海月回来的时候,倒是提了一嘴。

“长公主去宸妃那里的时候,叫邬小姐给拦住了。”

“不过长公主没搭理她。”

邬皇后冷笑。

“没搭理才是这位长公主一贯以来的作风。”

要不是为了儿子,她那天也不会和自己对上。

长公主来宫里长住的原因,邬皇后心里也明白一些,是想着和自己弥补关系。

她和宸妃的确是留在京城的人质。

可谁说人质就只能当人质的?

就不能在后方,替前面那个说说情,要点好处了?

邬皇后那日也是气狠了,如今风头过去,静下心来,也就消了大半的气。

但梁子到底还是结下了。

邬皇后倒是不会在对方势头正劲之时,给人家好看,拖人家的后腿。

可到了形势逆转,就别怪她落井下石了。

祸从口出的道理,邬皇后觉得长公主应该是懂的。

当日口不择言,那就要做好接下来被她反击的准备。

长公主对外宣称儿子得了病,去了京郊自己的庄子上养着,还将府里所有的北戎人也都送了过去,借此掩盖耳目。

韩长祚是跟着要去北戎的商行出发的。

不是孟氏商行,京城其他的一家,专门与北戎做生意的商行。

乐陵侯府的商行,已经快被挤兑地开不下去,一个月大半个月都关门。

但京中,除了孟氏商行外,也是有那么几家有实力的商行,只是各自分工明确,没有孟氏商行那样什么都插一脚的魄力。

长公主没出面,是底下幕僚借了他们的名义安排进去的。

对于这些商行而言,捎带个人,算不上什么麻烦事,指不定遇到劫匪的时候,还能出把力。

再说,也不是白带人过去,有钱拿。

这买卖干起来还算不错。

与韩长祚一同前往北境的还有好几个,不过只有韩长祚一个是去参军。

其余几人,大都是在京城过得不如意,想去北境那边碰碰运气。

毕竟富贵险中求嘛。

韩长祚在队伍中很少说话,但看着人高马大,也是一副老实脸,不像是会坑人的,倒是让人心生好感。

路途迢迢,谁都不愿带着个心思跟筛子一样的人上路,谁知道危急时刻,人家会不会为了活命,捅自己背后一刀。

长公主没去送,韩长祚倒是一早就知道,他娘说过。

裴萧萧倒是默不作声地送了一程。

没让韩长祚看见,提前一天去了京郊,在商队的必经之路上远远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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