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厉元朗很是意外,更是激动。

从未有过的殊荣,近距离接触神秘圈的机会,不是谁都有的资格。

于是,他稳稳坐在岳父身边,支起耳朵。

就连呼吸声都尽量变小,生怕对方听到。

房间出奇的静,静得听不到一点杂音。

一开始,双方寒暄,互致春节祝福。

渐渐地,陆临松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回应时不住强调,确定接班人的重要性。

他的声音很平静,即便字眼很重,但语气依旧保持不愠不怒的状态。

由于戴着耳机,厉元朗基本上听不清对方说话内容,只能从岳父只言片语中揣测。

反正氛围很凝重,并且深深感觉到,此次通话并不愉快。

良久,岳父将耳机摘掉,厉元朗得以听到于劲峰的声音:“临松同志,我们可以扶冯滔同志上马,可要护送他一程,这是对党、对国家、对人民负责!是底线,不可逾越的底线,请你理解。”

“你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同志,本着尊重原则和我们一贯传统,我给你打电话,同你商量。”

“你有高贵品质和坚定党性,希望你服从大局,服从党组织的要求,坚决执行集体决策。”

“另外,通过调查,厉元朗同志是清白的,我们要重用这样的好同志,尽快恢复其名誉,不能让他寒心。经集体研究决定,除了泯中省之外,他可以在任何一个地方,出任党委第三号职务。”

“临松同志,希望你认真考虑,要有大局意识,不仅仅是对你,也是对厉元朗同志、对你的家庭,做出正确决定。”

“最后,再次祝你春节快乐,身体健康,再见!”

随着电话挂断,陆临松面沉似水,眼角眉梢挂着怒意。

厉元朗见状,赶紧劝说:“爸爸,您消消气。”

很明显,这通电话寓意非凡,明面上的客气,却掩盖不住不容反驳的冷酷。

看得出,陆临松很生气。

气大伤身,厉元朗十分担心岳父身体状况。

专业人做专业事,他不是医生,不可以胡乱给岳父吃药。

一切都以保健医生为主。

“爸爸,您感觉怎样,要不要把陈医生叫来?”厉元朗关心地问。

好一会儿,陆临松深呼一口气,淡淡地说:“我没事,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厉元朗恋恋不舍的走出来,轻轻带上房门。

招手喊来吴秘书,让他在门口多留意。

随即大步返回家中,白晴一直等着他。

“爸爸说了什么?”

厉元朗深知岳父谈话重要性,省略其中关键问题,只回答于劲峰提到有关自己的那一部分。

白晴何等聪明,大致分析出来,于是说:“这是于在向爸爸开出条件,以你的前程换取爸爸妥协。”

厉元朗何尝不知。

想必此时的岳父,一定在思考、在权衡。

“我已经让吴秘书密切关注爸爸的情况,保健医生也随时待命,等爸爸恢复好了,对他身体进行检查。”

“嗯。”白晴担忧的扑进厉元朗怀里,头深深埋在他的胸膛上。

厉元朗抱紧妻子,同样难以掩饰他深深的担心。

岳父这人哪儿都好,就是有时候喜欢将心里话深埋在心底,不与人诉说。

这种情况,最容易憋出病来。

而他的心脏病,恰恰是由此造成。

性格使然,无法改变。

白晴心神不宁,转身走出房间,去岳父门口守着了。

厉元朗一个人在房间里来回走动,脑海里回忆于劲峰的那番话,心乱如麻。

听得出来,于劲峰有意要把他调出泯中省,去处却让岳父做选择。

可厉元朗不甘心,十分不甘心。

之所以选择在泯中省人大任职,就是他不甘心的举动。

虎头蛇尾不是他的人生信念,他追求的是完美、无瑕疵。

即使在泯中省不受重要,他也要坚守,一刻不离开。

他要看到,随着时间推移,他是否正确。

然而,事实不给他机会,似乎离开泯中已经进入倒计时。

该何去何从,这是一道高难度的选择题。

甚至都没有答案,全凭他自由发挥。

厉元朗一支接一支的抽烟,更多是享受尼古丁带来麻醉神经的作用。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慢慢过去。

白晴终于返回,看她表情反应,厉元朗凭借直觉,嗅到一股深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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