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雨青和司马懿谈妥之后,这位冢虎方才施施然离去。
而在司马懿离去之后,一旁的郭兰心嘴巴张大,满脸震惊之色,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刘元。
方才,刘元和司马懿之前的谈话声似乎还缭绕在自己耳边,久久不曾散去。
到底是大神级玩家,直接从司马懿的这番话之中,精准地捕捉到了一些特殊的字眼儿。
就好比是黄巾领地,好比是主城,好比是司马氏一族的族人之类的言语。
当这些话从司马懿和刘元口中说出来,落在郭兰心耳中的时候,却也指向了另外一个可能性。
那就是,刘元这小子,不简单!
在他身上,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而这些个秘密,都指向一点,都指向一个地方。
那就是,在神州之中掀起风浪的一位神秘城主。
枫月城!
一个就连城主归属都不知是何人的存在。
可在此刻,郭兰心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一切的答案。
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这所有的一切。
这一切的答案都能在这里找到。
刘元,就是这一切的主宰者!
郭兰心无声地偏头,目光落在一旁的李雨青身上,然后就从自家闺蜜的脸上看到一丝戏谑的笑容。
这妮子,早就知道了?
也对!
他们两个可是姐弟,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过,从李雨青之前的言语中,老娘听得出来,不仅仅只是李雨青知道,就连王重一、郭飞那三个人也知道。
这小子,就是枫月城的城主。
或许,还极有可能是数次引发系统公告的***玩家!
“阿青,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应该向我解释一下?”
许久之后,郭兰心看向李雨青,脸上的震惊和惊恐之色逐渐收敛,眉宇间的神色逐渐归于平静,出声问道。
将自家闺蜜的神情变化看在眼中,李雨青脸上顿时露出恶趣味的笑容。
有趣吗?
定然是有趣的。
老娘第一次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单论表情,可没比阿兰好多少。
可现在嘛……
忽然瞧见自家闺蜜步了自己后尘,就像是吃了爽歪歪一般,酸爽得紧。
果然,吃自己的瓜很难受。
不过,若是能够吃别人的瓜的话,那就很舒服了。
就像是老娘我一样,看着阿兰脸上的震惊、不可思议之色,就忍不住想要大笑。
不对,我怎么能有怎么恶趣味的想法?
这可是老娘我的闺蜜!
刚才就应该直接用摄像功能将这一幕拍摄下来,多来几个特写的。
这样,以后和其他人聚会的时候,还能将这段视频拿出来,拿给其他人瞧瞧。
冰山女神的呆懵瞬间。
唉……
草率了。
……
李雨青在心中默默想到。
刘元站在一旁,完全get不到两个人对话的内容。
不过,他隐约间也猜到了一些,应该和自己的身份有关。
方才司马懿的那些话,也算是将自己的身份给挑明了。
与其说,对方是在和青姐合作。
倒不如说是看在自己面子上才这般做的。
卖青姐一个人情,换取梁城那些人的安全。
毕竟,现在的三大主城,看似安全,可但凡有些眼力劲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三大主城已经被困住。
而城中的士兵,也仅仅只是困兽而已。
困兽之斗,挣扎不了太久,到头来,也就只是死局而已。
与其坐等死局到来,倒不如壁虎断尾,保存一部分人的性命。
毕竟,宏图大业虽然好。
可如当宏图霸业达成之时,自己身后却无一人能够相伴,那般情况却不免显得有些孤寂和忧伤。
高处不胜寒啊!
只是,让司马懿都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刘元居然会选择让自己放弃一个本就无用的梁城,而让自己手下的那些精锐得到保存。
但随即,司马懿心中便明白过来,知道他那般做的目的。
不外乎一点,让自己手下的势力得到保存,能够有更多的底牌回到大魏和冀州王袁绍,和曹丕曹植扳手腕!
这是阳谋。
利用自己,让大魏的局势更乱,从而让这个女人有更多的机会趁虚而入,掌控大魏。
想明白这一点,但司马懿丝毫不惧。
或者说,这一种情况,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他希望看到的。
大魏乱,有机会的不仅仅只是李雨青,同样是他这位曹丕麾下的丞相。
甚至于,司马懿的落子,已经在不经意间将大魏的许多主要城池暗中掌控。
若是再让他掌握一部分城池,就能够在不经意间将曹丕的权力完全架空。
而面前这个女人,则是在不知不觉中掌握曹植麾下的领地,而且,借用的还是当今魏王曹睿的名义。
说起来,两人的做法,在某种时候,却又有些相似。
“兰姐,青姐。反正明天才去遗迹,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找个地方歇息下。青姐你也快些把这些事情都安排好。免得明天动身的时候,手忙脚乱的。”刘元言道,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满脸睡眼惺忪的样子,就好像是没睡醒一样。
瞧着刘元的目光,李雨青微微挑眉,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招来一个下人,然后让那个下人带刘元下去歇息。
刘元离去之后,整个城主府大厅也就只剩下李雨青和郭兰心两个人。
眼见四下无人,郭兰心再也忍不住,直接一跃而起,向李雨青扑来。
一把扑在李雨青身上,将其扑在地上:“阿青,今天的这些事情,你需得给我一个交代才行!”
“要不然,我就扯烂你这丫头的衣服。”
“浪蹄子,你给老娘起开!你之前又没问老娘,现在反倒是怪起老娘来了!”
……
屋子内,逐渐传来一对女人厮打拉扯的吵闹声。
这样的一幕,刘元是没有希望瞧见了。
此刻的他,已然是在下人的带领下,回到房间,然后睡下。
也就在刘元在客房睡下的时候,远在蜀国边境的仓阳镇,却正在发生了一件足以席卷神州的事情。
仓阳镇。
此刻已经是艳阳当空之际,府邸之中伺候的下人,见自家太子殿下直到此刻都没有出门,便有心想要去问问太子殿下需要吃些什么。
可刚打算去问的时候,却又想到了之前刘禅传得口令,禁止任何人打扰,违者杀!
这番命令可不是开玩笑。
曾经有下人因为莽撞冲进去,惊扰了这位太子殿下的美梦,结果第二天就被沉井了。
所以,此刻这些下人虽然有心想要进去一探究竟,但却也怕打扰刘禅,就连送膳食的婢女,也只敢将膳食放在门口,然后轻轻地瞧了两下门,唤上一句,便赶忙离去。
深怕跑得慢了,被那一位捶打。
可这般没有动静的情况,却是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当送膳食的下人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却发现放在房门前的午膳已经凉了,但饭菜却是一点都没有动过。
又没吃饭?
连着早饭和午饭都没吃?
自家殿下该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这些下人心中不免有些担忧,但又怕惊扰,正准备去找刘禅最为宠爱的下人来开门的时候。
却发现那个下人消失不见了。
连着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个叫做付落的商人。
而这两个人,据说是昨晚最后一个见过太子殿下的人。
当这些信息汇聚在一起的时候,负责保护刘禅安全的侍卫长,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
冒着风险,在唤了两人依旧无人答应之后,直接一脚将房门踹开。
猛地冲入房门之中,看见四周摆放整齐的桌凳,以及在床上躺着,脸上还带着一抹笑容的刘禅,忽然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太子殿下还在。
侍卫长刚送了一口气。
可下一秒,他整个人眼瞳瞪大,放下去的心瞬间又被提到嗓子眼儿。
不对!
方才我那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没有将殿下惊醒?
侍卫长一个健步冲到床边,看着刘禅脸上诡异的笑容,一股寒气瞬间从脊梁骨窜起,直冲脑门。
那一瞬间,一个猜测在他的脑海之中涌现。
伸出手,颤巍巍地放在刘禅的口鼻间。
没……没有呼吸!
手指放下,放在面庞上。
刺骨的凉意扎在指肚上,惊得侍卫长嗖的一声将手指收回。
然后颤巍巍地探出手,似有些不甘心一般,将手掌放在刘禅的心口。
呼吸可以屏住,体温和心跳却做不得假。
太……太子殿下,死了!
答案在脑海之中浮现,侍卫长如遭雷击,双眼瞪得老大,却是万万没有想到是这个结局,身子趔趄地向后退了几步,突兀的眼球就好像是要从眼眶中飞出来一般。
这一瞬间,他的心已经乱了。
站在刘禅的尸体跟前,站了许久,许久……
侍卫长深吸一口气,将心中复杂的情绪压下,然后迈着好似灌了铅的双腿,走出房间,然后将房门关上。
“大人,太子殿下在里面吗?”
“大人,奴婢可以将膳食送进去吗?”
“大人,太子殿下没事吧?”
……
接二连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钻入这个侍卫长耳中。
侍卫长双眼微眯,本就烦乱的心情显得越发烦躁。
握着佩刀的拇指抵在刀稍上,长刀出鞘,在空中闪过一道寒芒。
下一刻,这四周的下人尽数到底,鲜血洒在地板之上。
侍卫长用麻木且空洞的目光看了眼这些下人,然后找来几个自己的亲信士兵,将这些下人的尸体清理,大声吩咐道:
“太子无恙,只是睡得太沉,还未醒来。尔等各司其职,紧守殿下住所,切不可让旁人进来,扰了太子殿下清净!”
“是!”
四周的侍卫出声应和。
随后,侍卫长快步离去,等到走出府邸的时候,其面无表情的脸上则是换上了一副深深的愁容。
太子殿下,死了?
无声无息的就死了?
是谋杀吗?
定然是的!
而且,太子殿下的死,一定已经失踪的那两个人有关。
毕竟,那两个人是最后见过太子的。
他们在房间内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侍卫长不知道。
可如今太子死了,这件事情必须要有一个人出来背锅。
那两个人,就是最好的背锅之人!
可是,一个是跟着太子从蜀都过来的下人,一个是在依靠太子方才有荣华富贵的贱商,他们有什么理由对太子出手呢?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侍卫长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乱得很,现在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出来。
好在自己方才想到的那番说辞,应该能够将这件事在拖一拖。
只要无人知道太子殿下的真实情况,我就有足够的时间找到这一切的真相。
如此,也算是戴罪立功了。
至少……
能够保住我这条命吧?
侍卫长在心中默默想到。
此刻,他已经别无所求,唯一想要的,就是保住自己的一条性命,免于一死而已。
他已经可以想到,一旦刘禅的死讯传回蜀国,蜀王该是何等愤怒?
甚至于关张两位将军,怕是会不管不顾地提刀杀来,直接将仓阳镇杀个干净吧?
毕竟,那一位可是蜀国的太子,是蜀国未来的希望。
在蜀国蒸蒸日上的时候,太子死了?
蜀国后继无人?
蜀王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是何等打击?
自己这条命,能保住吗?
只能尽可能地戴罪立功,以求苟命了。
至少,不要牵连自己在蜀都的家人才是。
侍卫长在心中想到,其眼眸之中已经满是绝望的神色,一双眸子无声地看向前方,空洞无神。
片刻之后,这番不安被其压下,重新抖擞精神,吩咐属下,去找寻剩下的两人,想要知道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何昨晚太子殿下会放声大笑,会鼾声如雷?
这一切,是否都和这两人有关系?
一切,还需查证。
再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之前,刘禅身亡的事情,侍卫长并不打算告知赵云。
倒不是怕打扰这位闭关。
仅仅只是怕此人跟自己抢功劳而已。
毕竟,这份功劳,可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立时间,原本因为赵云闭关,因为刘禅口令紧闭城门而略有松懈的仓阳镇,却在突兀之间就拉紧了那一根弦。
当整个仓阳镇都忙碌起来的时候,任谁都没有注意,在城主府的某个角落,有个黑影,正在默默地注视着一切,操纵着一切。
桀桀桀……
发现刘禅已经死了吗?
倒还不算已经笨到家。
既然你们已经发现了,接下来,好戏也该上演了。
一阵阵低语声自黑影口中吐出。
在黑影即将离去的时候,还抬起头,看向某一个方向。
而那个方向,正好就是赵云闭关的地方。
闭关?
突破一品?
只是不知道这突破一品的人,若是闭关失败的话,会不会变成傻子?
桀桀桀……
一阵阵冷笑声响起,在阴冷的黑暗之中回荡,让一切都显得越发刺骨。
……
深夜,侍卫长站在刘禅住处的墙角下,借助阴影遮掩自己的存在。
之前,他放出了自家少主无恙的信息。
若当真是有人谋害的话,那个人在听到少主无恙之后,是否会心生疑惑,回来探察?
毕竟,一个本该死去的人,却在旁人的口中活过来,不难让人怀疑,那是不是假死。
若是心中摇摆,内心不够坚定的人,定会返回,一探究竟。
而这个时候,就是自己的机会。
只要将那个查探之人擒下,自己就算是抓住真凶了!
所以,这个侍卫长等在这里。
可惜,半夜的时间过去,依旧没有半个人影。
他的消息,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
石头虽然扔出去,但泛起的波浪却很快又被静谧的大海吞噬。
计划,失败!
侍卫长叹了口气,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无奈,又带着几分绝望。
没有上钩吗?
看来那个人比我想象中的更能隐忍。
侍卫长在心中默默想道。
或许,这家伙儿是不会来的了。
正当这一位侍卫长这般想的时候,下人来报,说是在府邸外的灌木丛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尸体的主人,正是那个始终的下人。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侍卫长,二话没说,直接冲到了现场。
当他赶来的时候,四周已经围了不少人,侍卫长的目光落在那个下人身上,双眼微眯,俯下身子仔细看了一遭之后。
目光落在其心口处。
那里,有着一个结着血伽的伤口隐约间能够看到里面有着某些个东西。
二指弯曲,指爪向前探出,一把将其胸口的东西给抓了出来。
箭矢!
这个人是被暗箭正面杀死的?
不过,这个人临死前,脸上都带着笑容,神情轻松,也就说明这个人死之前没有抵抗,完全不曾想到自己被杀死。
而出手之人,实力很强,一击毙命,直接击杀。
凶器,应该就是这个箭矢了。
当这般想的时候,侍卫长忽然瞧见箭头的三棱角出,有着一个小小的刻字。
这……这是……
陷!
这是枫月城陷阵营专用的箭矢?
这一切,难道是枫月城的人干的?
可这未免也太过明显了一些。
纵使是陷阵营的人做出这些事情,不过有怎么会把这么明显的答案放在我的面前?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栽赃嫁祸?
侍卫长看着手中的箭头,陷入了沉默。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这般事情,却是已经将枫月城给牵扯进来。
既然枫月城也被扯进这件事情,那么这件事情也就不是他一个人能够负责的了。
毕竟,这可是涉及到两个大势力之间的争斗。
一旦自己处理不好,就可能全家成为替罪羔羊。
不能再自己一人查下去了,这件事必须要告知赵子龙!
一滴滴冷汗从额头冒出,汗如雨下。
“还有一个人呢?怎么没有他的消息?”
“回……回大人,有人看见那个名叫付落的商人偷偷摸摸的从西城墙出的一个狗洞钻了出去,好像是往枫月城的方向跑去了。属下已经派骑兵前去追拿,定能将其追回。”侍卫言道。
“逃了?还是向枫月城的方向?”
“这件事情,难道真的与枫月城有关?是因为太子命令赵将军向枫月城主出手,所以枫月城主怒了,派人暗杀了太子殿下?”
一个猜测在侍卫长的脑海中浮现。
虽然只是猜测,但在这般设想出现的时候,不管旁人信没信,反正他自己是已经信了三分的。
这一切,定然就是枫月城的阴谋无疑!
不过,一切的尘埃落定,还是得等到那个逃跑的贱商被抓回来才知道。
侍卫长这般想到,回到自己的办事处坐下,却是彻夜未眠,等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天明的时候,方才有侍卫传来消息,说是付落找到了。
“找到了!”
侍卫长略显疲惫的脸上顿时精神抖擞,双目之中隐隐有着一到精芒迸发出来。
直让这个侍卫带自己去找付落。
却是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侍卫在说出“找到了”三个字的时候,其眉宇间显露的那份无奈。
当侍卫长赶到这里的时候,看着面前的景象,彻底傻眼了,一双拳头紧握,然后松开,直接一巴掌将前来报信的侍卫扇在地上,勃然大怒:
“这!这就是你给老子说的找到了?”
侍卫长指着地下,那是零零散散的肢体,在最为显眼的位置,还有一个脑袋摆放着,表明这个人的身份,确实是付落。
付落,被分尸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侍卫长怒吼,用猩红的双目瞪着那个士兵,低喝道。
“回……回大人,小的们找到付落的时候,他正在被群狼围攻,被咬死分食,小的们也是费了老大的劲儿,才将这些狼击退,将这些东西抢回来。”
“狼群?这个地方哪来的狼群,你以为这是南蛮吗?蠢货!”侍卫长怒吼。
“真……真是狼群!若是小的没有记错的话,之前听来往的商人说过,他们有人瞧见过,几个月之前,南蛮的部落,给枫月城送了一批豺狼虎豹之类的凶兽。”
“大……大人,这些狼,会不会就是枫月城的人放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侍卫哆嗦着嘴唇言道。
在这番话从其口中说出之后,侍卫长脸上的盛怒之色却是在瞬息间止住了。
其一双眸子直勾勾地望着前方,眉宇间似有着无尽的异样光芒在闪烁。
嘴角扬起,脸上露出一种不知是笑还是哭的神色。
枫月城,果然是枫月城!
这下,我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证明,这一切都是和枫月城的人干的了!
“来人,将这个人的尸首和那个下人的尸首一同守好,我要去见赵将军!此事等我和赵将军商量之后,再行定夺。”
说着,侍卫长直接向赵云闭关的地方赶去。
仓阳镇赵府,赵云闭关,府邸倒也算是守卫森严。
毕竟,这一次赵云是为了突破一品而闭关,所以直接勒令四周下人不得打扰。
可这位侍卫长,几乎是靠着一身三品巅峰的实力,强行冲了进来,冲入赵云的府邸之中。
在用枪低着赵云府中下人的喉咙的情况,让对方去向赵云通传,请赵云出来一见。
不多时,那个下人去而复返,然后言道:“大人,我家将军正在闭关,此刻不易动身。将军说了,大人你若有什么紧要的事情,便在房门外说便是,他听得见。”
闻言,侍卫长冷哼一声,狠狠地瞪了那个下人一眼,随后衣袖一拂,气冲冲地向赵云闭关的地方赶去。
来到赵云闭关的屋子外的时候,侍卫长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心中的局促和不安压下大半,随后压低声音,唤了一句:“赵……赵将军?”
“本将在。周兄弟不在少主身边护卫,跑来赵某闭关的地方作甚?莫非是少主又玩闹了?”赵云清冷的声音透着房屋传来。
在这般声音之中还带着少许的疲惫之色,在这阵疲惫的声音之下,侍卫长还能感受到一股又一股能量波动,宛若波纹一般,自房屋之中扩散出来,向四周蔓延。
“将……将军……大事不好,殿下,被暗杀了!”
一句话说出,四周蔓延的能量波在顷刻间宛若静止一般,下一刻,汹涌的气浪轰然爆发,将触不及防的侍卫长直接撞飞,房门轰的一声大打开。
赵云张目,披头散发地冲了出来,几乎是一个闪身,一把将侍卫长的衣领扣住,身上汹涌的气息爆发,双目凛冽地望着侍卫长:“你,说什么?”
“太……太子殿下,被杀了!”
……
蜀国,北部边境。
这里,是对抗大唐的前线。
也是整个蜀国最为危险的地方。
最危险的人,本该有最有能力的人进行镇守。
可如今,这里镇守的人,却是当即蜀王的义子,刘封。
刘封,这个蜀王义子身份倒是不差,好歹也是蜀国的高层人物,能够在此处镇守,倒也算是对其看重。
可实际上,真的是看中吗?
懂的人,倒都懂。
与其说是这个看重,倒不如说是将刘封送到屠刀之前。
昔年,刘备膝下无子之时,家国将立之时,需要一人继承遗志,稳定军心,方才收了刘封这个义子。
而在收了义子最初一段时间内,刘备对这个义子倒也算是关爱有佳。
刘封也异常孝顺,跟着刘备南征北战,倒也替蜀国打下了不少基业。
可这一切,在刘禅出生之后,就变得不一样。
刘备逐渐疏远了刘封,选择培养起了自己的亲儿子。
甚至于,在很多时候,这位义父为了帮衬刘禅,还让刘禅踩着自己上位,一步步奠定了其太子的位子。
气吗?
不甘吗?
自然是有的!
凭什么这些本该是我的东西,却被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给抢走?
凭什么!
刘封曾在无数个夜晚,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歇斯底里地怒吼过。
不过,每次在心中怒吼之后,刘封就会将这份不甘深埋在心底。
因为,他明白,他只是一个义子。
纵使心中有再多的不甘,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脸上绝对不能表现出任何的不甘和野心。
要当好义父的好儿子。
唯有如此,他才有活路,他才有机会取代刘禅,成为蜀国真正的太子。
而那一天,枫月城那一位的到来,以及那一番话,却像是一把钥匙一般,直接将他心中最深处的渴望释放出来。
想要取代刘禅成为蜀国的太子吗?
自然是想的。
可究竟该如何去做呢?
刘封不知道。
枫月城的那位会不会帮自己?
他们有没有帮自己的实力?
刘封也不知道。
不过,他却知道一点,有一个势力愿意帮自己,也有这样的实力。
府邸内。
灯火敞亮,屋中摆着一桌酒菜。
桌边仅有两人。
刘封。
还有一个是……
阎罗殿,黄金鬼阎罗!
“你不该来找我。虽然我答应与你们合作。可若是这件事情让父王知道了,你应该明白我会是什么下场。”
“我若是死了,你们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
刘封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仰面喝掉,而后神色平静地望着面前的黄金鬼阎罗。
“我是来给你道喜的。”这位黄金鬼阎罗倒也不甚在意,言道。
“说起来,咱们也算是朋友不是?朋友有喜,我这个做朋友的,怎么着也要在第一时间恭贺一声。”
“道喜?”
刘封微微挑眉,自嘲地笑了笑:“何喜之有?对我而言,只要我能活着回到蜀都,便是最大的喜。不过你觉得那一位可能让我活着回去吗?”
“就如你说的那般,我存在的意义,在父王眼中,仅仅只是那个废物登上王位的踏脚石而已。”
“若是有朝一日,父王召我回去,恐怕也只是为了捧他的那位心肝宝贝上位才是。”
听到刘封自嘲的言语,黄金鬼阎罗笑了笑,倒是不甚在意,自顾自地拿起身前的空酒杯,在手中把玩一阵,忽而言道:
“刘禅死了。这算不算喜事。”
此话一出,顿时刺激到刘封的某一根神经。
手掌僵住,酒杯放在唇边,酒液无声地顺着嘴皮流下,将脖颈处的衣服打湿。
猛地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却也不知是惊吓还是惊喜,一下没控制住力量,酒杯落在桌面上,瞬间变成齑粉。
“当真?”
“自然当真。消息是今天傍晚方才收到的。这对你而言应该算是一个好消息吧?”
黄金鬼阎罗望着面前的刘封,似笑非笑地说道。
消息是方才通过阎罗殿的内部消息渠道送过来的,自然是不会出错。
在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即便是这位黄金鬼阎罗也吓了一跳。
堂堂蜀国太子,居然说死就死了?
还是说,蜀国太子的死,与自己之前上报,想要拉拢和扶持刘封的进言有关?
这位黄金鬼阎罗却是不怎么清楚。
毕竟,阎罗殿的落子很广,在这片神州大地之上,还有不少黄金鬼阎罗隐藏,且各司其职,各自有着属于自己任务。
这些任务,除却自己的直属上级之外,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唯一知道所有计划的人,恐怕也就只有那两位天子了。
所以,这位黄金鬼阎罗也不知刘禅的死,是否与自己的进言有关。
不过,有没有关系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结果。
刘禅死了!
刘封的机会来了!
“你们杀的?”刘封双眼微眯,眼眸中似有一抹异色一闪而过,盯着面前这位黄金鬼阎罗,出声问道。
“谁杀的,你就用不着知道了。有时候,知道太多,对你而言,并非一件好事。安心地准备当你的蜀国太子,不是更好吗?”
“刘禅死了,你便是刘备唯一的儿子,即便是义子,也是儿子!蜀国,只能由你继承!”
闻言,刘封心中凛然,目光深深地看了眼面前这个黄金鬼阎罗。
有时候,并不需要答案。
因为,面前这个人刚才的那番话已经给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过,也正如他所说的那般。
谁杀的刘禅,重要吗?
自己需要知道的只有一点。
刘禅死了,自己成为蜀王的最大阻碍也就没有了。
“好生听组织的话,你应该知道,组织为了你杀掉刘禅,是冒了多大的风险,你应该怀着感激的心情,用尽你的一切力量去夺得最终的王位。”
黄金鬼阎罗言道,在告诫刘封一番之后,又开始向刘封灌输组织的不容易,组织的付出。
其目的,可不就是为了让这小子心怀感恩,对阎罗殿效忠吗?
此刻,也就是此地没有人。
但凡是有个人在这里的话,定然会大呼一声:
“好家伙儿!堪比新世纪的传销头头了。”
刘封笑着点头,直说自己一定会记住大恩,不会忘记。
不过,心中却在暗暗悱恻。
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刘禅之所以会死,是阎罗殿做得不假。
但其中的原因绝不是为了让自己顺利成为蜀国太子,接掌蜀国。
更大的可能是因为他们想要让神州的局势变得更乱!
蜀国太子没了,而且还是死在边境。
要说这一切毗邻的枫月城没关系,有人相信吗?
定然是没有人相信的。
这盆脏水说不得就会被阎罗殿的人泼到枫月城上。
到时候,两大势力一起冲突,定然打起来。
枫月城和蜀国大战,这才是阎罗殿的人想要的结果。
至于之前说的帮我?
不过只是说说而已,顺手为之罢了。
当真我就输了!
刘封心中,对这一切可是清楚得紧。
只是,这般言语,他只是在心中想想,并未说出罢了。
“先生觉得,我接下来该怎么做?现在就回蜀都吗?”刘封拱手问道,就连称呼,也在不经意间从“你”变成了“先生”。
心中吐槽归吐槽。
但面子上总归是得过得去。
别的不说,这几句先生却是不能少。
毕竟,自己若想要顺利成为蜀国太子,接掌蜀国,还少不了阎罗殿的帮忙。
至于成为蜀王之后?
那便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毕竟,我可没打算一直被人控制,当个傀儡皇帝!
听见刘封询问自己,黄金鬼阎罗摇头,言道:“还不是时候。蜀国之内,虽然看似一团和气,但实际上的纷争也有不少,至少就我所知,在蜀国之中,便有不少大臣对刘禅继任太子之位心生不满。”
“即便是蜀王刘备,也曾在立贤和立嫡之间思虑再三,最终是力排众议,方才立下刘禅作为太子。”
“不过,即便如此,在暗中支持你的大臣,应该也还是有一些吧?”
“换句话说,你在蜀国境内也有一定的势力。此次暗杀刘禅的人,可能是枫月城的人,但又为何不能是你的人?”
“即便是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可若是蜀国之中有人将矛头指向了你,你又该当如何?”
“如此种种,你可都想明白了?”
“现在回去,便是挑明了你已经知道刘禅死的事情。只会增加的你嫌疑而已。”
“纵使你有方法能自证清白,可你觉得,盛怒之下的蜀王能将你的一番话都给听进去吗?”
刘封默然点头,随即有些后怕。
方才他真是被兴奋冲昏了头,差点就一头栽了进去。
如今这个情况,自己确实不适合出面。
得等!
静待时机才行!
刘某人要做的,是个孝子。
是在父王极度伤心,极度泪目的时候,为父王递上一张手帕,安抚他内心创伤的儿子!
也唯有这样的儿子,才有资格,才有机会,取代刘禅,成为蜀国太子。
“还请先生教我。”刘封拱手,言道。
黄金鬼阎罗点头,双眼微眯,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
“其实,倒也简单,你只需要做一件事情便可。”
“何事?”
黄金鬼阎罗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用食指蘸着酒液,用指肚在桌面上写了一个字。
“哭!”
“哭?”刘封面带疑惑。
这和哭有什么关系?
废物死了也就死了,正好能让蜀国少个祸害。
自己堂堂七尺男儿,岂能轻易落泪?
废物死了,本公子没放声大笑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一切,都是为了太子之位,你只需照做便是。”
“至于个中缘由,看看你的父王,你自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