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等这阵子的风头过了就行。”
“快向你谢叔叔道歉!”
“快点!”
“不!”陆北山双眼紧紧的看着他妈,坚定的拒绝。
“啪!”秦玉茹又是一巴掌甩到北山的脸上。
“我白养你了,你就这么不听教。”
“你想想你小时候,要不是你谢叔叔,你早就被饿死了。”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听话,不就是因为到手的警察大队长的职务没了!”
“你不过就是没了一个大队长的职位,多大点事。”
“可是你谢叔叔失去的是几十年累积的好名声,是爬了半辈子的高度。”
“你怎么如此目光短浅,狼心狗肺,看我不打你!”
秦玉茹说着,如同借题发挥一般,挥舞着两个爪子就朝着陆北山的脸庞抓了过去。
还是一旁陆北山的媳妇谭春阳看不下去,连忙拉着陆北山回了房间。
不过一回去之后,谭春阳就对着陆北山发了脾气。
“你看看你,在兄弟几个当中最没出息也就罢了。”
“怎么还这么不会讨人喜欢?”
“要是早知道你是这种榆木疙瘩,我当初做什么嫁给你?”
“我直接嫁给谢远舟不就好了。”
“那至少我现在还能是个营长家属。”
“你想改嫁就改嫁,我绝不拦你!”
陆北山的双眼充满了愤怒和失望,声如惊雷,回荡耳旁。
谭春阳也是不怕的。
因为她太了解这个男人,半棍子都打不出来一个闷屁。
简直就是窝囊废。
“你以为我不想!”谭春阳不屑道。
“我早晚得把你给离了,哼!”
……
第二天,沈幼宁的父母兄嫂都去上班。
他们不是不想要多请一会儿假陪沈幼宁逛逛。
可是他们也怕人说。
这年头,口水是真能把人给淹死的。
不过沈父沈母贴心的给沈幼宁和谢远舟留了早饭。
他们只要一起来,就能看见。
沈幼宁和谢远舟两人吃了早饭,一起出门。
两人准备先出去逛逛,下午再去谢家。
正好那个时候下班,谢家的人都在。
他们没有自行车,就坐公交车。
两人差不多走了十几分钟,才到公交车的站台。
不过,就在沈幼宁等公交车的时候,她又看见了梁知阮。
梁知阮就在公交站台的一旁,离开众人不少的距离。
明明都是在同一片天空,同一个地方……
她却愣是硬生生的将自己同其他人割裂开来。
就仿佛她好像完全的同他们不一样,也完全的不属于这里。
沈幼宁抬手拉了拉谢远舟衣袖,把人指给谢远舟看。
“谢远舟,你看,梁知阮,我们又看见她了。”
这莫名的,给人一种很有缘分的错觉。
沈幼宁说着,抬脚朝着梁知阮的方向走过去。
事关她大哥,她自然不想要别人误会。
“嗨,梁同志,真巧啊,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沈幼宁抬手轻拍向梁知阮的肩膀,柔软的小脸上,露出温和而无害的笑容。
“沈……怎么又是你?”梁知阮下意识防备的瞬间退后了一大步。
她眼神警惕的看向沈幼宁和谢远舟。
“沈家的朋友,不可能会是我的朋友。”
“你们不要再靠近我。”
梁知阮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只剩下沈幼宁和谢远舟两人无辜的瞪眼看向对方。
“哎,我们好像被嫌弃了。”沈幼宁叹息。
虽然以前她也没少被人嫌弃,但是像被梁知阮这样嫌弃,还是第一次呢。
就有一种莫名的无力感。
“哎,你们怎么同那种女人走那么近啊?”
旁边突然的冒出来一个大妈的声音。
沈幼宁和谢远舟一听,立马转头看向那说话的妇人。
看来,这个妇人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毕竟这公交站台离他们居住的地方也不是很远。
“那种女人?”
“什么女人啊?”沈幼宁乖巧的小脸很具有欺骗性。
那大妈一听有人问,立马兴奋的张口就来。
“那女人啊,叫梁知阮。”
“听说不是一个正经的女人。”
“这还没有结婚呢,也没有男人,就带着一个四岁的孩子。”
“你们啊,别同她靠太近了,那女人家啊,听说以前可是资本家。”
“资本家的小姐就是作风不好,什么破瓜烂鞋子的,就喜欢乱搞。”
破瓜烂鞋子?
乱搞?
沈幼宁的双眸微微抬起,仿佛平静的湖面被微风吹起涟漪。
她的眼神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那个正在大放厥词的大妈。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看我不敲碎你的脑袋。”
沈幼宁说着,袖子里面的锤子露了起来。
她骂梁知阮可以。
但是干什么连同资本家的小姐也给一起骂?
不知道她也是资本家的小姐,受不了气。
“你,你,你简直就是有毛病!”
那大妈脸色害怕,步步后退,输气势不输人的哔哔了两句。
“你在说什么?”
“来啊,再说两遍给我听听。”
“我当场就给你的脑袋开个瓢。”
沈幼宁说着就要发疯,提起一个小锤子就想要追上捶人。
正好这个时候来了一辆公交车,那大妈急急的上去,才摆脱沈幼宁锤子的威胁。
“什么玩意?”
“背后蛐蛐人。”
“下次我让她当着我的面蛐蛐,正好方便我掏出她的脑须出来看看。”
“媳妇,咱们别生气,别生气。”谢远舟连忙哄了。
“公共场合,注意影响,随时带着锤子出门,小心被人举报。”
“这里不是边防,你不用那么紧张。”
“先把锤子收好,收好。”
面对周围投射过来的防备目光,谢远舟干脆的拉着沈幼宁到了一旁。
等到他们的公交车来了之后,两口子这才重新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