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夫人您是神医!”
那少年仰起头来看向苏识夏的时候,眼睛里都闪着光。
“您的医术我是亲眼见证过的!当时您的丈夫伤的那么严重,我那师傅都认为他必死无疑了,可最后您竟然把他医好了!”
“您连将死之人都能医好,我父亲他只是头脑出了一些问题而已,只要您愿意出手,一定能轻易治好他的!”
“夫人,我求您!求求您帮帮我,帮我治好我父亲吧!”
“看来你不止是记得我的模样,还记得我丈夫的模样。”
苏识夏这话让那少年生生打了个寒颤,立刻解释道:“夫人放心,我绝对不会把您和您丈夫的事说出去的!我……”
“连翘。”
苏识夏唤了一声,连翘立刻应声上前,手腕一翻,一颗漆黑的小药丸出现在她掌心。
她俯下身,将那药丸递到那少年面前。
“这是毒药。”
连翘道:“以后我每个月都会来找你一次,只要你没有将我家小姐和她丈夫的消息透露给别人,我就会给你一颗解药。连续服用十二次解药,你体内的毒就能解。”
“相对的,若是你中间背叛了我家小姐,只要满一个月你还没能吃到解药,那毒药就会发作。不止会要了你的性命,还会将你的尸体都融成一滩血水,让你死地神不知鬼不觉。”
“你若是愿意心甘情愿吃下这毒药,我就答应你,可以帮你父亲看看,说不定我真有法子能治好他。”
苏识夏道:“刚才连翘也说了,只要你听话,就算你服了毒药,这毒也不会伤你性命。可要是你不敢吃这毒药,那就证明你没有信心能保守住秘密,那……”
苏识夏剩下的话还没说完,那少年已一把抓过连翘手里的药丸,毫不犹豫地直接塞入了口中。
“请夫人救救我父亲!”
“咚”地一声,那少年的脑袋再次重重磕在地上,那结结实实的撞击声,苏识夏单是听着都感觉疼。
既然这少年都已经做出选择了,苏识夏也就没有再迟疑,起身便大步走到了床边,也不嫌弃季清承身上脏污,抓过他的手便精准搭上了他的腕脉。
“行了,小姐这都答应救你父亲了,你就别跪着了。”
连翘上前将那少年扶了起来,忍不住教育了他一句。
“虽然知道你是救父心切,可有句俗话说得好,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多了你骨头都软了,以后你再跪,再磕头,你的尊严也不值钱了。”
连翘难得语重心长,“凡事适可而止,求别人得来的东西终究只是暂时的,你想要保护你父亲,保住你自己,只有你自己变得强大才行,懂了吗?”
少年的额头这会儿都已经红了一大块。
他仰头看了看连翘,又看了看苏识夏,目光最后竟是落到了伏虎的身上。
谁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只看到他最后神色郑重地对着连翘点了点头。
连翘和伏虎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也都琢磨不透这少年的心思。
也就是他们说话的这会儿功夫,苏识夏已经给季清承诊完了脉,她收回手,走到桌边看向那少年问:“有纸笔吗?”
那少年闻言先是一愣,反应过来,知道苏识夏这是准备要开方子了,他惊喜地差点当场跳起来,立刻重重点头。
“有!有的!我这就给您去拿!”
那少年连声应着,飞快从柜子里翻出了笔墨和旧纸,全部堆到了苏识夏面前。
苏识夏也没挑剔,磨好墨飞快写好了方子,跟着将那方子交给了少年,又拿出了银子交给他。
“你拿着这方子,到城里最好的药店去抓药。方子上所有药材的剂量我都写的很清楚,你让药铺的伙计照着这方子抓,抓三副药带回来。”
“等你回来之后,我再告诉你该怎么煎药。”
“好!我现在就去!”
那少年对苏识夏的话没有任何一丝怀疑,接过药方小心折好放在胸口,抓起银子便快步跑了出去。
伏虎站在门口目送着那少年跑远,一直到那少年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他这才转头看向苏识夏。
“小姐,他已经离开了。”
“你去门口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屋子。”
苏识夏吩咐伏虎的同时,自己已重新回到了季清承的床边。
伏虎出门关上了房门。
屋里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连翘看苏识夏拿出了银针,忍不住开口问:“小姐,若是伏虎之前查到的那些消息都是真的,那这季清承应该是精神受了刺激才疯掉的。”
“像这种精神问题,靠针灸也能医好?”
“靠普通的针灸自然是治不好他的。”
苏识夏回着连翘话的同时,手上的动作也没有丝毫停顿,银针飞速刺入季清承周身几处要穴。
季清承之前发酒疯闹腾地厉害,伏虎劈晕他的时候,手上虽说收了力道,可那力道也不是季清承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承受的。
他这会儿躺在床上,整个人睡地死沉。
苏识夏的银针扎在他身上时,他也像是丝毫没有感觉一般,连眼皮都没有多动一下。
一直到苏识夏最后一针扎入他头顶百会穴,他这才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身体剧烈颤抖了一瞬后猛地睁开了眼睛。。
一直紧张盯着季清承反应的连翘被吓了一跳。
她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季清承,又看了看苏识夏,激动地正想要夸赞苏识夏两句,突然意识到不对,有些不确定地看向苏识夏问:“小姐,我怎么看着这季清承……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季清承这会儿人是醒过来了,可他的眼睛却一直直愣愣地大睁着,连翘盯着他看了良久,骇然发现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他的眼睛竟然自始至终都没有眨过一下。
那样子……根本就不像是个正常人。
“他看着不对劲,是因为我强行催问了他的神魂。”
苏识夏一直到这时才回应了连翘最开始的那个问题。
“就像你说的,他会变成这样,不是身体的问题,完全是精神的问题。那,想要治好他,自然也不能只靠银针治病,得靠鬼针……摄魂。”
最后那两个字出口之时,苏识夏冷眼看着依旧直挺挺躺在床上的季清承。
“起来!说,你今日在酒楼门口纠缠我,究竟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