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机场，湾流G700平稳降落，随后缓缓滑行直至停止。
机舱门打开，阎铁心和宋丽先走了出来，洛雨彤挽着苏羽紧随其后。
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停到了近处，司机拉开了车门，在旁静静等待。
“还是中海的空气比较好，燕京那边太干燥。”
洛雨彤笑容满面，一回来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年纪一大，就不爱到处跑，只想在某个地方猫着。”
“这话说得像退休感言似的。”
苏羽哑然失笑。
“我还真是这么想的，以后不是特别重要的事儿，都交给你们年轻人去忙活，我们三个老家伙安享晚年。”
洛雨彤点了点头道，“就是总感觉还缺点什么，要是有几个小屁孩让我带着就完美了。”
话音一落，她似笑非笑瞥了苏羽一眼。
“这个，再说吧，您要是真想带小孩儿，可以多去中海福利院走走。”
苏羽挠了挠头，赶紧岔开了话题。
老太太是真拿他当亲侄子了，眼瞅着又要开始催婚催生。
“你就是不爱听我唠叨。”
洛雨彤无奈笑道，“可别忘了跟我说过的，要带个女孩来看我，这事儿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我尽快安排。”
苏羽将洛雨彤送上了车，摆了摆手笑道。
送走了洛雨彤等人，苏羽取到了自己的车，本想回柳橙莹那边，但后者估摸着还在学校，于是他打算去羽林安保公司看看。
开了十分钟左右，已经到了公司楼下，苏羽匆匆上楼，刚进门，远远便看见了梁心怡。
“嫂子！”
苏羽乐呵呵笑着走了过去，梁心怡猛然抬头，眼中却并未有太多惊喜，反而柳眉轻蹙，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不对劲。
苏羽敏锐地察觉到了梁心怡的神色变化，一颗心陡然沉了下来，低声问道，“嫂子，出什么事儿了？军哥人呢？”
“在医院。”
梁心怡探了口气，“苏羽，你一定要冷静。”
“军哥究竟怎么了？”
苏羽眉峰一拧，拳头也不自觉捏紧了，心中不详的预感越发明显。
“郑军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腿断了而已，但是……”
梁心怡犹豫了一瞬，拿出了手机点了几下，递到了苏羽面前。
道路中央，一辆宝马X5被渣土车撞得侧翻在地，前挡风玻璃已经完全粉碎。
车牌号清晰可见，是陈小小的车！
一开始苏羽是打算让陈小小挑一辆法拉利代步用，但后者觉得太过招摇，于是另外购买了一辆宝马X5。
梁心怡让他要冷静，并不是因为郑军，而是因为陈小小！
“中海人民医院，人还没醒，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医生说头部遭受了剧烈撞击，很有可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影响。”
梁心怡见苏羽沉默不语，在旁接着说道。
“是意外？”
苏羽的声音透着一股冷意。
“表面上看起来是的，警方经过审问，也确认了这一点。”
梁心怡低声道，“但我调查过相关的工地，一共二十辆渣土车，当天唯有这一辆偏离了原本的路线，绕了一个小圈，警方也发现了这一点异常，但司机一口咬定当时他看到前面有堵车的迹象，所以才选择了另一条路线。”
“不可能这么巧合。”
苏羽摇了摇头。
“我也这么认为，但警方那边虽有怀疑却并无切实的证据。”
梁心怡微微颔首，“再加上司机与受害者并无任何交集，不存在明显动机，警方暂时也只能以交通意外来进行处理。”
“我先去医院看看。”
苏羽面色已是阴沉如墨，转身便走。
中海人民医院，住院部。
郑军和陈小小的病房相邻，安保公司安排了四人值守，曾大成和牛春生都在其中。
“小师弟！”
“姐夫！”
见到苏羽，两人都凑了过来。
苏羽招呼了几句，先进了郑军的病房。
郑军本来睡着了，听到房门的动静，猛地睁开了双眼，看到是苏羽，脸上的戒备之意才缓缓消散。
“苏羽，实在对不住，是我没能耐。”
挣扎着坐起身来，郑军眼中满是愧疚。
“躺着吧。”
苏羽上前替郑军把脉，随后又查看了一番后者腿部的伤势，确认并无大碍之后，拉过椅子坐在了病床边，“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跟我说说吧。”
“两天前，小小给我打了个电话，她觉得被人跟踪了。”
郑军娓娓道来，“我接到电话第一时间赶了过去，还在咖啡馆蹲守了一阵，却并未察觉到异常，于是开上了她的车准备送她回家，途中我还安慰她说会派几个弟兄24小时在她住处值守。”
“那辆渣土车来得很突兀，速度也很快，所以我不认为那是意外。”
“心怡这几天也在调查，她应该将自己的揣测跟你说过了，现在就是没有证据，咱们或许只能采取非常规手段从那名司机嘴里翘出幕后主使。”
一番话说完，郑军看向苏羽，“我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你，就是怕你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对方肯定不会是冲你们俩来的，归根结底，恐怕还是我牵连了她。”
苏羽叹了口气，“我先去看看小小。”
转到隔壁病房，牛春生陪着苏羽走了进去。
病床上的陈小小双眼紧闭，像是睡着了一般。
“姐夫，医生说了，我姐不一定能醒，或许以后就这样了。”
牛春生给苏羽搬了把椅子，自己则是站在了一旁。
苏羽坐下，探出手去，轻轻在陈小小面颊上抚摸着，心中怒火已是难以遏制。
是他大意了，原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即便与齐家已经撕破了脸，也认为对方并不敢做出太出格的行径。
没错，他怀疑这起‘意外’与齐家人脱不了干系。
除了齐家，还有何人与他有如此之深的恩怨，甚至不惜对他身边之人下手？
抬手搭在了陈小小的脉搏上，凝神探查片刻，苏羽仍是眉头紧锁。
伤势并不算严重，但头部遭受猛烈撞击，这远非寻常手段可医。
“系统，500年份的涤魂草，不用告诉我多少钱，直接买了。”
没有丝毫犹豫，苏羽心道。
华佗青囊经传承中，有提及一种极为罕见的病症，说是曾有一采药人，为救两只坠落的幼鸟，不慎自崖间坠落，虽身无大碍，却人事不省，正当其家人以为永远无法醒来时，有青鸟衔草而至，送入其口中，之后幽幽醒转，却对过往之事一概不知，仿佛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