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笑问:“我不在这八个月,你没背着我胡来吧?”
小八一听,有话说了,“姐,他成天背着你观摩……唔……唔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顾知温一把捂住了嘴。
小七一脸困惑,“观摩什么?”
顾知温一面捂着小八的嘴,一面平静回答,“没什么,多看了几本书,挺精彩,晚上讲给你听。”
把小画册实战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小八直翻白眼。
禽兽!
衣冠禽兽!
有什么了不起的,等过些日子他家小依依及笄,他也天天炫。
——
每一次赫连景打赢胜仗,宫里的庆功宴都很热闹,今天晚上也不例外。
小七一身火红衣裙坐在义王府席位上,顾知温专心致志地给她剥虾。
朝臣们都在奉承北蘅,说程寺卿养了个巾帼英雄,实乃大燕之幸。
听着众人喊程寺卿,天圣帝半杯酒下肚,直接宣布从明日起,程砚入内阁。
内阁算上秦首辅,总的成员七个人,现在程砚加进来,是第八个。
几位阁老心里明镜似的,秦首辅上年纪了,过不了几年就得退下来,首辅位置需要人接替。
皇上这是打算着重培养程砚了。
虽说这位入朝才十来年,还年轻,可他屡次出政绩,听闻去年潜伏在大燕京城的那些庆国细作,就是程砚在皇上跟前出谋划策给连根拔起的。
不服不行。
他本来就是皇上的左膀右臂,让他当首辅,无非是落实名分罢了。
天圣帝见众臣没有提出质疑,心下总算满意了。
酒过三巡,他离了场,顺便让小贵子把赫连景请去正殿。
赫连景进门后,正要行礼,天圣帝先一步抬手制止,“你我之间,无需多礼,坐吧。”
赫连景在一旁的圈椅上坐下。
天圣帝望着他,“你当初抱年年回来的时候,知不知道他的身份?”
赫连景眉心微蹙,正要开口。
“小景儿,别瞒我。”天圣帝脸上染了三分醉意,眼神却清明,“很多年前我们就说好的,互相坦诚,绝不隐瞒。”
赫连景沉吟片刻,轻声开口:“我抱他回京的时候就知道,他是庆国上任国君的遗腹子。”
天圣帝闻言,手指一根根收紧。
望着赫连景云淡风轻的模样,天圣帝手指攥成拳,朝着他一拳挥过来,赫连景被砸中侧脸,没站稳,往后踉跄两步,嘴角溢出鲜血。
“又骗我!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天圣帝大怒,一双眼阴翳,猩红可怖,“你说,朕是该以欺君之罪判你的刑,还是以你背信弃义为由,与你割袍断义?”
这是有生之年,赫连景头一次看到他这么生气。
跟印象中小嘴叭叭混话连篇的程三宝判若两人。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动怒了。
单膝跪地,赫连景垂目望着地板,“臣无话可说,任凭皇上处置。”
“滚!”
赫连景出了正殿,老远就见年年靠在不远处的红漆柱子上。
“爹爹——”小家伙一见他,撒腿跑了过来。
当看清楚赫连景嘴角的血迹,年年顿时满脸心疼,“爹爹,您受伤了?”
赫连景道:“之前喝了太多酒,不小心绊倒磕了一下,不碍事。”
年年抓着他的袖子,“回去我给爹爹上药。”
“好。”
开春夜风寒凉,赫连景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才进去。
北蘅留意到赫连景回来后状态不对,但没在宫宴上直接问,回府后才开口,“皇上问你关于年年的事儿了?”
赫连景嗯了声。
北蘅望着他红肿的嘴角,挑眉,“看来他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