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五郎闻言,笑了下,“侯爷先前不是说,侯夫人不在府上么?”

“我家夫人早在数日前就已经离京去城外寺庙祈福了,的确不在府上。”顾侯爷拱了拱手,脸色十分难看,“这丫头疯疯癫癫口不择言,她说的话,不能当真。”

顾侯爷话音才落下,就看到侯夫人拽着顾泽的手腕,母子俩被人追赶,一路喘着气跑进来。

顾侯爷见了鬼似的,腾地一下站起来,瞪大眼睛望着侯夫人,“你……你是从哪来的?”

侯夫人一看旁边还坐着程五郎,攥着顾泽的那只手紧了紧,双膝一曲,带着顾泽跪了下去,眼泪说来就来,“老爷,我都说了我不下去,您非要逼着我和泽哥儿下暗道,还每天让人送那么恶心的东西来让他吃,您到底想干什么呀!”

顾侯爷愣了愣,随后伸手怒指着她,“梁氏,你个贱妇在胡扯什么?”

侯夫人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我知道侯爷一直介怀泽哥儿脑子摔坏的事,可这么多年,我们请了多少名医,吃了多少名贵药材都不见效,妾身早就不指望了,只要泽哥儿能平平安安地活着,就比什么都强。

这几天被关在暗道里,我虽然不知道老爷让人送来的是什么,但我大概能猜到,是给泽哥儿治脑子的药。

既然是药,老爷光明正大让他服用就是了,为什么非得把我们母子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地道里?老爷,您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听着这一声声的指控,顾侯爷简直要气疯了,走过去半蹲下身就是啪啪两巴掌,“你个贱妇,什么暗道,什么药,你到底在说什么?”

侯夫人捂着脸,眼泪汪汪地望着他,“难道这些日子,不是侯爷让汪贤来给泽哥儿送的药?”

“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顾侯爷额头上青筋直跳。

他再蠢,也从侯夫人的话语间听明白了。

汪贤杀了那么多人,挖出来的脑子,全都让顾泽给吃了。

外面那些百姓说的“以形补形”,竟然真有此事!

他连家里什么时候多了条暗道都不清楚,这贱妇竟然就想把脏水全泼他头上!

“程寺卿,我不知道什么暗道,不知道什么药,我真的不知道!”顾侯爷是真的被吓坏了,那些画面,光是想想他都想吐。

侯夫人哭哭啼啼,转个方向正对着程五郎而跪。

“数日前的一个晚上,侯爷在我院里留宿,他跟我说给我们家泽哥儿找到了一副良药,但这药喝了不能被光线照到,所以让我们母子去暗道里待几天,等药喝完了再上来,期间就对外宣称我带着泽哥儿出城祈福去了。

我也是爱子心切,没细问就听他的话下了暗道,自那之后,护院总管汪贤每天都会来给泽哥儿送药。

我不知道那药是什么,也不知道要喝多久才算完。

直到今日,有几个佩刀的衙差闯入了地道,我只是个妇道人家,见到官差自然会害怕,一怕之下就带着泽哥儿爬上来了。”

她说完,又可怜兮兮地望向顾侯爷,“老爷,我不是故意要上来的,实在是,实在是……”

说着,又小声抽泣起来。

“贱人,你敢污蔑我!”顾侯爷满脸横怒,抬起脚就要踹她。

程五郎让人及时制止住顾侯爷,神情格外淡,“既如此,那就有劳侯爷,侯夫人和大少爷随本官走一趟了。”

顾侯爷莫名其妙背了锅,又莫名其妙被抓起来,在被押往大理寺的途中,还被沿街围观的百姓臭骂,他脑瓜子里嗡嗡响过之后,只恨不能把侯夫人大卸八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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