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三宝不禁会去想,晋王这样的,如果真的谋反成功了,将来不就是妥妥的暴君吗?

皇帝的宝座,真有那么大吸引力?

程三宝想来想去,也没想出当皇帝的快乐,他打个哈欠,歪靠在书案上直接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晋王一直指挥着楚鸣带人攻陷城池。

朝廷的援军还没赶到,地方上的这些驻军碰上晋王训练了十多年的精兵,简直不堪一击。

每一次城池失守,都会有情报传到秦王妃手里。

望着地图上那一个个被划掉的城池名字,秦王妃的眉头越皱越深。

秦王道:“蛰伏了那么多年,十九叔是有备而来,我们得多商讨几个战术,以防突发情况。”

秦王妃忧心忡忡,“也不知道三宝怎么样了。”

秦王安抚她,“既然晋王要拿他来威胁咱们,没见着咱们之前,三宝都是安全的。”

秦王妃点点头,“但愿吧!”

——

京城,松花巷。

林水瑶还在坐月子,虽然家里人都瞒着她外面的情况,可她还是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她问了问程婆子,程婆子绷着脸瞅着她,“不好好坐你的月子,老想着打听外头的事儿干啥,你能帮上忙还是怎么着?”

一句话,堵得林水瑶哑口无言。

但仔细想想,婆婆的话也不无道理。

就她这种情况,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那就索性不给自己添堵了。

林水瑶不再打听任何事,又继续吃了睡睡了吃,抱完小七抱小八。

两个小奶娃在她眼皮子底下见天儿长,总算是有些模样了。

刚生下来那会儿,林水瑶说不出的嫌弃,如今越看越顺眼。

——

半个月后,秦王夫妇率大军到达济州与晋王的叛军交汇。

双方隔着二十里各自安营扎寨。

秦王妃的本意不是战争,她想尽可能地减少杀戮,于是准备派个人去晋王大营里讲和。

赫连景得知后,主动站了出来,“母妃,我去吧!”

“景儿,别胡闹!”秦王妃不赞同,“这种事,有的是人去做,你一个孩子,去了多危险啊!”

然而赫连景还是坚持,“母妃,我人虽小,但我知道十九爷爷为什么非谋反不可,您让别人去,他或许并不领情,让我去,没准他能看在新科状元的份上不动我。”

新科状元程砚,照理是他的小叔叔。

晋王就算不给他面子,也该给程砚面子。

秦王妃还是觉得不妥,她望向秦王。

秦王也劝,毕竟赫连景赌的成分太大了,晋王又是个阴晴不定的性子,谁敢用常理去推断他?

赫连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父王,母妃,请允许我再最后这么叫你们一回,八年来,我占了三宝的身份,这是我欠他的,你们就别再劝了!”

“景儿。”秦王转动轮椅过去,将他扶起来,语气意味深长,“不管我们有没有血缘关系,你始终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上一辈的恩怨,牵扯不到你们身上,你不欠三宝什么,他也不欠你什么,以后不许再自责内疚,我希望等战争结束,你和三宝还能是好兄弟。”

赫连景看着秦王,小嘴微抿。

秦王冲他露出一抹微笑,“议和的事儿,我带你去。”

——

已经入夜,晋王的营帐内灯火通明,楚鸣和其他几位副将参将都在,众人正在商讨明天的战术。

程三宝不敢插话,坐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他不喜欢战争,可听他们研究战术,就觉得十分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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