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铭听得直摇头,“程砚确实没什么家世背景,可他深得晋王看重,这样的人一旦入了京,将来必成隐患,老臣之所以那么做,只不过是提前为小太孙清除障碍罢了。”

这番说辞,倒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来。

秦王沉吟片刻,提醒他,“皇祖父最近一直在关注那个叫程砚的考生,舅舅最好是别动他。”

“太上皇在关注程砚?”何铭有些不敢相信,“为什么?”

“因为皇祖父在青州的那段时间,是程砚一家照顾的他。”

何铭闻言,脸色大变,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太上皇出宫的事儿,总的也没几个人知道,何铭便是那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之一。

只不过皇上下了禁令,所以没人敢去追踪太上皇,更没人敢去打探消息。

因此何铭只知道太上皇在青州待了一段日子,并不知道具体的细节。

然而现在秦王竟然告诉他,程砚早就认识了太上皇,而且还对太上皇有恩。

可以想象,如果当时他儿子真的下了死手,太上皇一旦知道,何家会是个什么下场。

想到这些,何铭心头顿时升起一抹庆幸。

秦王道:“晋王手上没有兵权,他翻不起大浪来,就算程砚是他准备埋在京城的棋子,对我们而言也是无关痛痒的,舅舅没必要为了一颗棋子而坏了大局。”

何铭点点头。

他当然知道晋王翻不起风浪来,之所以想弄死程砚,不过是担心狸猫换太子的真相会曝光罢了。

如今既然动不得程砚,那他就不动,将来如果有异变,他便直接从那孩子身上下手。

毕竟死无对证才是保守秘密的最佳办法。

——

会试和乡试一样,都是九天三场。

林水瑶早早就为程五郎准备好了考篮,考篮里装了笔墨,干粮和水。

这两天时晴时雨的,喝冷水就干粮,一不小心指定闹肚子。

林水瑶皱皱眉,问程五郎,“相公,吃这些,你那身子骨受得住吗?”

从进考场到出来,三天时间吃不上一顿热乎的,一般人还行,但程五郎这样的,还真有些受不住,去年乡试他就深有体会。

“考场里还能不能带点儿别的东西?”林水瑶又问。

“能带。”程五郎颔首,“只要不是夹带小抄,锅碗瓢盆米面油都能带。”

只不过大多数考生觉得带这些费时费力还影响考试,大家都是提前准备干粮和水进去随便对付两口。

林水瑶一听能带那么多,双眼顿时亮了,“那我给相公准备一口小锅和油,再给你装几个鸡蛋,你进去了自己煎着吃。”

说着说着,她自己都觉得不对劲了,“好像煎蛋还需要火哦,那可怎么办好,总不能还带个炉子背着柴火进去吧?”

“瑶瑶,不必麻烦了,也就几天的事儿,我随便对付两口,等考完了,你再给我做好吃的。”程五郎拉着她坐下。

林水瑶不赞同,“考试都不能好好吃饭,哪有精力答题呀?相公你等着,我出去给你想办法。”

没等林水瑶出门,苏容钦就亲自上门了,说来给妹婿送吃的。

林水瑶心说我们家也不缺吃的啊!

然而等苏容钦把东西拿出来,林水瑶和程五郎双双愣住了。

“这是什么?”林水瑶望着苏容钦搁在桌上的迷你小锅,满面疑惑。

苏容钦莞尔道:“这叫自热锅,有了加热包,不需要火,只要加冷水就能将生米煮成熟饭,去年五郎乡试的时候我还没弄好,今年弄好了,刚好让五郎他们第一时间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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