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瑶这才想起来问一句,“相公,家里几个孩子都有大名的?”
“有。”程五郎点头。
林水瑶从来没听家里人喊过,她满心好奇,“都叫什么,你快说给我听听。”
程五郎缓缓道:“大丫叫程子衿,二丫叫程子佩,三宝叫程至礼,四宝叫程至仁。”
果然跟小名儿一点都不相称,尤其是三宝,成天调皮捣蛋还至礼,林水瑶好笑道:“都是相公取的吧?”
程五郎嗯了声,说大丫二丫三宝是他取的,四宝是四哥取的。
“读书人就是不一样。”林水英道:“这名儿一听就文绉绉的,将来能有大出息。”
——
林家的满月酒是回村办的,老钱氏得知这边添了丁,来吃酒的人送这送那,就没一个是空着手的,她不由得想到去年林水英成亲的时候,全村人空着手来白吃白喝。
老钱氏越想越气,过来时说话阴阳怪气的,让林水英给呛了回去,她一气之下,把自己给气病了。
恩科考试在九月,地点:省城贡院。
怕客栈被占满,程五郎他们提前好几天就去了。
客栈离着贡院不远,到了以后几人先休息一晚上,第二天顾崇想看书,被朱八斗拽出去逛街了,美其名曰考前不宜看书,容易导致情绪焦虑。
顾崇一路黑着脸,什么都没买,光听朱八斗在旁边叭叭。
程五郎没出去。
林水瑶刚到省城就来了月事,他留在客栈里伺候小媳妇儿。
刚来癸水的时候,汪太医开了方子给她调,之后每次来,肚子都不会疼了,林水瑶真没多大感觉,但程五郎坚持她有事儿,大白天的让她上床躺着,又去外面买了一碗红糖鸡蛋来喂她吃。
这怎么瞅着像在坐月子呢?
林水瑶忍不住嘴角微抽,“相公,顾公子他们刚走没多大会儿,你现在出去应该还能追上,难得天气这么好,你也出去转转呗?”
她是想把人支出去好洗裤子,都弄脏了,不洗不行。
程五郎却坐着不动,“我陪你。”
林水瑶噎了一下,正琢磨着找个什么理由把他支出去,就听程五郎开口:“刚才换下来的衣裳你藏着做什么?拿出来我帮你洗。”
林水瑶一听,顿时说不出的尴尬,“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洗。”
“入秋天凉,你身子又不爽利,还是少碰冷水的好。”
“我可以用温水的。”林水瑶坚持。
“跟我还这么见外?”程五郎笑看着她。
这不是见外,是尴尬好吗?
被他这么看着,林水瑶头皮发麻,平时的衣裳,他洗就洗了,可现在是特殊时期……
见她半晌不吭声,程五郎又道:“姐夫都能给姐姐洗衣裳,给胖虎搓尿布,我为什么不能给你洗衣裳?”
“你见过哪个读书人给妇人洗衣裳的?”林水瑶红着脸撇开头,“看你的书去,我自己有手,才不稀得劳你大驾。”
“我还真见过。”程五郎挑眉,“四哥就是。”
林水瑶没想到他这都能驳回来,顿时噎得不轻。
到最后,她没能拗过他,只得任由他端着自己的衣裳去洗。
感觉脸都没了,林水瑶将自己蒙在被子里。
程五郎晾好衣裳回来时,伸手轻轻掀开被子。
林水瑶马上捂着脸背对着他。
程五郎坐下来,儒雅俊逸的眉眼间温柔尽显,他说:“娇娇儿,不怕的,我们是夫妻。”
林水瑶还是捂着脸不肯撒手,没脸见人。
程五郎轻笑一声,“那你休息,我去看会儿书,晚饭叫你。”